贾迎春最近总心不在焉,下棋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宝姐姐的丫头来找司棋探自己的口风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因为此事,北静王爷都跟她发了火,怎么还来问自己。
自己能做什么主,父亲让嫁,难道她能说不,不过从心里来讲,她还是愿意的,北静王她见过一面,宝姐姐也是亲戚。总比以后父亲将她嫁给一个她一面没见过的陌生人强。
贾迎春的事峰回路转,贾府都以为此事黄了,结果又传出北静王同意了此事。不过提出要等贾迎春满了十六再过门,贾府众人不知这是何意,不过到底是喜事。加上贾元春封妃无疑是喜上加喜。
过了几日贾琏在栖凤楼郑重其事的宴请水溶,水溶因为在神枢营,不在王府,贾琏讨了个没趣。便邀上贾珍父子和薛蟠还有平常几个狐朋狗友在栖凤楼饮酒。谁知却因此丢了性命。
水溶得知此事时,已是几日后从军营回到府中听宝钗说起,才明了前因后果。
原来,因为贾琏仗着贾家与陕甘总督云光关系密切,修书给云光强行棒打了长安城的一对鸳鸯,致使二人双双殉情。男方母亲气愤不过,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是京城荣国府的贾琏收了女方家里三千两银子,然后请云光出面逼着丈夫退亲。
那女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得知了此事,谁劝都不听,誓要给儿子报仇。这女子的丈夫就是长安守尉将军。女子原是一江湖镖头的女儿,嫁了人才敛去快意恩仇的本性。
如今独子冤死,又激发了她有仇报仇的本性,便独自一人来京。只不过贾琏一直没在京城,近日才回京,不曾想,回京后头回出门饮酒便被那女子乔装的琵琶女一刀结果了,死的不明不白。薛蟠和贾珍父子都吓傻了,那女子杀了贾琏也不跑,束手就擒等人来抓。
水溶听完摇了摇头道:“这贾琏怕是代你那表姐受过吧。”
宝钗吃了一惊:“王爷怎生知晓?那信确实是凤丫头让人以贾琏的名义写给那陕甘总督的。”
水溶道:“扬州之行,本王对贾琏这人还是有些了解的。贾琏若有这心思,也不会囊中羞涩,每日看你表姐的脸色了。不过,如今事情败露,贾家估计也容不下她了吧。”
宝钗点头道:“王爷说的没错,若不是舅父从中斡旋,凤丫头肯定逃脱不了罪责。”
水溶摇了摇头道:“一饮一啄,自有天定,若然昨日本王去赴宴,或许能救下他一命。不过希望经过这事,你那表姐能长点记性。若不然,以后迟早还有祸事。”
宝钗道:“王爷说的是,凤丫头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晕死了过去。醒来后一言不发,自觉无颜面对贾家人,跪到老太太面前,只说办完了贾琏丧礼便会自行离府。老太太只是长叹不语,贾家大老爷硬要追究到底,还是老太太拦了下来。”
水溶道:“不说这事了,你派人送上一份丧仪,除非圣上有旨,不要亲自去祭奠了。虽是亲戚,但身份有别,王府有王府的规矩。”
宝钗点头道:“王爷说的是。妾身知晓了。”
水溶笑道:“近日军务繁忙,没时间陪你,你若闷了,可以和可卿带上王府侍卫去西山散心。”
宝钗也笑道:“王爷有正事要忙,不用顾忌妾身,现在可卿来了府里,贾家知晓了此事,也默认了此事,虽说可卿不方便去贾府,但姊妹们却可来王府,妾身哪里会闷。”
水溶点了点头,又和宝钗说了些体己话,晚上便回军营了。最近他确实很忙,韦斯特姗姗来迟,于八月下旬到了京,除了带来了一千只最新式的燧发枪,还有一百支重型火铳和一千支新式火绳枪。
水溶扬州立了功,皇帝本来要重赏于他,他便主动提起将这批军火装备于神枢营,并从武库司调五百支火绳枪与神枢营原有的凑齐三千支。皇帝略一考虑,便点头同意了,奏请了太上皇,太上皇也默许了。看来水溶弄回来的一千二百万量银子确实好使。
神枢营大营内,水溶将左旌,鲜于东豪,蒙铿这三部改组混编成以火绳枪为主的现代方阵编队。每部编制不变,各有三个千总负责,每个千人队伍配有三百三十支火绳枪,五十五支燧发枪,十五支重型火绳枪,四百人长矛兵,二百人刀盾兵。
这样刀盾兵在前,长矛兵居中,火绳枪居后,威力立马就体现了出来。而水溶的亲兵营则统一装备新式燧发枪。
冯紫英兴奋地跑上前来一抱拳,朝水溶,左旌二人道:“回禀统领,左将军,统领教授的这战阵末将虽从未见过,但战斗力与之前的老旧战法简直不可同日耳语,末将真恨不得立马找人练练手。”
水溶与左旌对望一样,大笑道:“紫英,会有机会的,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练好枪法,以及刀盾,枪,矛三者的配合默契程度。放心,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本王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
水溶在军营这一待就是一个多月,回到王府已是十月初了。回府之前又去探望了下柳如是,柳如是估计也就是这一两个月就要生了,水溶不免又好言安慰了孕妇一番。
倪二和贾芸终于见到这位王爷的金面了,红楼和时尚鲜都发展的很好,有北静王在后面撑着,也没哪个不开眼的敢挑事。水溶让二人以后直接汇报给徐谓,不用来报他。除非遇到徐谓也解决不了的,再来找他。他哪有那个功夫去关注这些,只要不赔钱就行。
回到府中,没想到王熙凤也在,宝钗也没料到王爷不吭不响就回来了,又来突然袭击,也没下人通报。
平儿见了这位王爷,表情还有些不大自在。上次自己替奶奶来王府时,那时候还是琏二奶奶,如今奶奶成了寡妇,自己也成了无根的浮萍。
见水溶进来,王熙凤和秦可卿都站起身,宝钗赶忙上前笑道:“王爷回来又不让下人通报,老这么突然,让妾身措手不及。”
水溶也笑道:“没料到有客人在,倒是本王失礼了。”
平儿扶着王熙凤走上前欲要行礼,水溶一抬手道:“都是亲戚,虚礼就免了罢!”
秦可卿上前搀着王熙凤也笑道:“叔叔说的是,今日婶婶是来王府寻可卿和王妃婶婶的,哪知叔叔突然回府。”
王熙凤脸色尴尬地道:“既然王爷回府,那我就先告辞了。”
水溶道:“不用,本王也就是回府看看,晚上还要回军营。既然你是来找可卿和王妃的,本王去前殿就好,你们姊妹说说话也好。”
宝钗笑道:“妾身本想留凤姐姐住两日,正好她和可卿也相熟,她却怕王爷与贾府面上不好看,坚持不肯。”
水溶笑道:“这有甚面上不好看的,上次可卿有事,你不是还让平儿姑娘过府送了回谢礼。”说罢,看了王熙凤一眼。
宝钗和秦可卿都不知此事,平儿站在王熙凤身后,俏脸瞬间变得通红,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王熙凤也没料到北静王会毫不隐瞒这事,脸色尴尬地笑了笑。
秦可卿来了兴趣,上前道:“还有这事,从没听叔叔提起过。看王妃婶婶的模样怕也不知晓,没想到婶婶还为了我,给叔叔送了回礼,不枉昔日与婶婶最是交好。”王熙凤一听,脸色愈发尴尬了。
水溶笑道:“那时,王妃还没入府,你在凤鸾殿,当然不知晓。”
转而又对王熙凤道:“既然王妃留你,你若愿意在府上住几日也无妨,不用在意贾家的看法,你与王妃是嫡亲表姊妹,贾家若是这都看不开,那也随他去。”说罢,留了几人自顾自去了前殿。
水溶离去,秦可卿上前挽着王熙凤道:“这下婶婶不用担心了,叔叔都发话了,婶婶就放心住几日也无妨,你说是不是,王妃婶婶。”
宝钗也上来挽着王熙凤笑道:“早与你说了不必在意,王爷更不会在意此事,难不成出了这事,你就不姓王了。”
王熙凤勉强笑道:“也是怕王爷和贾家面上不好看,毕竟王爷和二丫头还有亲。”
秦可卿假装委屈地轻笑道:“若照婶婶这么说,那我也该跟婶婶出府去,婶婶是不是这个意思?”
王熙凤一卡壳,转而又笑道:“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话,那便在府上叨扰两日,等找好了宅子,我便和平儿搬出去。”
宝钗笑道:“随你,我去前殿看看王爷,你二人先说着。”
到了前殿,水溶和徐谓正在谈话,徐谓见王妃来了,极有眼色地先退了出去。
宝钗笑道:“没打扰王爷和徐先生谈正事吧。”
水溶笑道:“哪有什么正事,回府看你就是正事,没料到你表姐上门。”
宝钗道:“贾琏下了葬,她便没脸面再在贾府待下去了,便想出来找个宅子。妾身就想让她在府中和可卿住几日。”
水溶道:“你这样很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不用在乎贾府那边的看法,只要问心无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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