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奥利拉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最后的坚持，“我……我需要时间思考。诺基亚的根基不能动摇，我们不能拿几千亿的市值去赌一个过于超前的概念。”
李前进点了点头，没有强求。
他知道观念的转变需要时间，尤其是对于一位功成名就的领导者。
“当然，奥利拉。慎重是必要的。但请记住，市场不会等待犹豫者。
我希望下次会议，能看到你对M510项目，或者类似方向，有更开放的思考和更具前瞻性的规划报告。”
奥利拉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文件，神情复杂地向李前进和黄娟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那背影，依然挺拔，却似乎带上了一丝沉重。
黄娟全程未发一言，此刻才轻轻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的骄傲和固执，像一堵墙。诺基亚这艘巨轮，要转向，恐怕没那么容易。”
李前进望向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目光深邃：“巨轮转向难，但一旦错过浪潮，倾覆就在顷刻之间。
我们，不能只做历史的见证者。”
黄娟和奥利拉脸上露出了相似的忧虑，“你说的那些愿景，真的能在短期内实现吗？”
这蓝图听起来太过超前，或者说不切实际。
李前进微微一笑，带着一种洞悉全局的从容：“你忘了我们在其他地方布下的棋子吗？”
“哦！”黄娟瞬间恍然，脑海中闪过集团在韩国金融危机时精准抄底的画面，三星和LG的屏幕、内存、电池。
还有从苹果手中买下的芯片设计公司ARM43%的股份……
“你当时收购那些，难道就是为了今天？”她惊讶于李前进布局之深远。
李前进却轻轻摇了摇头，指向奥利拉带来的平板电脑：“不，并非早有完整计划。今天看到奥利拉展示的这个大家伙，才真正触发了我将它们整合成一个更小、更强大设备的灵感。
是它给了我关键的那块拼图。”
“哇！”黄娟倒吸一口凉气，感觉难以置信。
“你只是…只是被一个平板触发了临时起意，就要去动几千亿市值的传统手机市场蛋糕？
这…是不是太草率、太冒险了！”在她看来，这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所有的灵光一现，其背后都有深厚的根基和必然的逻辑链条。”
李前进的语气沉稳而坚定，“我们手中已经掌握了所需的核心技术和关键资源，也拥有足够的资金实力去推动它。既然万事俱备，为什么不去尝试将这个想法变成现实呢？机会稍纵即逝。”
黄娟听着他的描述，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
如果真的能造出那样一部集万千功能于掌心的小东西，使用起来将会是何等奇妙的体验？
那感觉……简直像是握住了未来！但理智随即拉回了她：“可是…要把这么多复杂的功能，全部塞进那么小的一个手机里？技术上真能办到吗？”
在她的认知里，这似乎违背了物理常识。
“科技的进步速度，远超我们的想象，尤其是在半导体领域。”
李前进对科技力量的确信无比坚定，他怎么会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呢？
“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其内部集成的晶体管数量早已超越星辰，运算能力足以承载一个虚拟世界。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句古老的智慧，不仅存在于思维的维度，在物理世界，也正在通过微纳尺度上的精妙集成，展现出它令人震撼的现实可能性。
手机，就是承载这个微观世界的最佳容器。”
黄娟此时终于相信，李前进的临时起意并非空中楼阁。
“还有一个人也曾有过类似的想法，”黄娟补充道，随即又略显刻意地淡化，“只是远没有你设想的这么宏大和完整。”
“哦？是谁？”
李前进来了兴趣，眼中闪过期待——或许能找到一个未来的技术大牛来承载这个宏图。
“忘了。”
黄娟几乎是瞬间清醒过来，远远地将那个三星大小姐的名字抛到了脑后，仿佛从未提起。
李前进也不甚在意。手握诺基亚这张王牌，他有信心将智能手机的蓝图提前在这个世界铺开。
这时，乐尔松走进办公室，让黄娟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在心里为那个三星的名字钉上了一个醒目的黄色警告牌……
乐尔松沉稳地汇报：天眼项目已成功与天宫系统完成切割。
目前纽交所正在推进审核流程，一旦通过，本世纪最大IPO的桂冠将暂时归属我们。”
“预计融资规模？我们保留多少股份？”李前进更关心控制权。
“Pre-IPO轮已融资70亿美元，预计最终IPO融资额可达260亿美元。”乐尔松看了眼文件，“我们将保留50.86%的绝对控股权。”
“老乐，还是你办事稳妥。”
李前进赞许道。面对国家层面的压力，他不得不让渡部分股份，但公司的命脉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乐尔松憨厚地笑着摸了摸胡茬。
谁不知道这位老板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他可不想因为任何闪失而丢掉这份年薪千万的总裁宝座。
乐尔松继续汇报，“IPO募集的资金，将重点投入：与高通深度合作升级3G基站技术。
低轨卫星通信与物联网开发，高精度导航电子地图制作。
计算机语言与卫星导航数据处理能力提升。
目标是显著增强我们在航空、航海、公共安全等关键领域的服务能力，并大幅增加卫星通信领域信息技术与数字技术的研发投入……”
他话锋一转，提到现状：“不过，今年以来，通讯业务部门的收入普遍下滑。
光纤长距网络部受冲击最大，销售收入暴跌49%，城域网及企业网业务下降53%；无线业务也下滑了21%。
整个第二季度，电讯板块运营收入仅为34.6亿美元，远低于去年同期的82亿美元。
乐尔松的汇报一如既往的中规中矩、条理分明。这位严谨的英国人，始终遵循着李前进划定的路线，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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