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没事。”叶瑶长舒一口气，她揉了下额角，“我大意了，没注意驾驶员回来，而且大声喊你，差点惹事……”
“你累了，体力跟不上。”
叶瑶点头，从早到晚，她一直保持高度紧张。蓝星普通人的身板，会累会饿，实在弱鸡。
叶瑶习惯性地环顾四周，只有她和贝利亚的空间此刻令她安全感十足。
她索性坐在地上。
贝利亚接着说：“你不用担心，你喊我的那一嗓子是在空间里喊的，没人能听见。”
笑意在贝利亚脸上蔓延，她坐到叶瑶身边。
叶瑶反应过来，俞杰落水的瞬间，她已经被拉入空间了。
“我回来时驾驶员还没上船，你还在和那男人说话，我不想他看见我，打断你套取信息，所以一直等在空间里。”
“空间这个，也不是非要闪出金光。”
她知道叶瑶想什么，之前每次拉她们进入空间，都有明显的动作。
“你这样理解，女巫嘛，要给自已加些帅气出场。”
叶瑶被逗笑了。
也是，不然她怎么暗杀的国王。
“谢谢。”
贝利亚是担心她，提早回来的，且就守在她身边。
叶瑶估计，若俞杰有危害她的举动，贝利亚会立刻现身。
“俞杰也死了，我有个猜测，即使驾驶员不回来，他靠近河边也会死。”叶瑶想了下，“表面上他说来钓鱼，实际为了宝石。他以为宝石藏在河里。”
叶瑶对贝利亚同步了俞杰给出的信息：河畔镇庆典事故频发，游客却络绎不绝。
原因是镇子以“发财梦“、“赏金“、“宝石“，这些诱惑欺骗了外面的人。
“这种消息肯定不是公开的，不然很快会引来相关部门的调查，而且人人都能获取的资讯，也会失去神秘感和吸引力。”叶瑶推理说，“庆典的事，是在某种小众圈里流传的。”
河畔镇背后的祂，为了某个目的吸引外人来，再用各种方式将其杀害。
一要做的隐秘，二要符合“常理”。
比如一些流传在小部分人中的都市怪谈，到某某地方探险，可以得到某某奖励那种。
大多数人都未接触过，无法引起社会性质的关注。
即使出了意外，也会归咎到某个个体行为上：谁让他去的？他自愿的呀！
如果解释为：在某些特定的小众人群中，流传河畔镇梦想之旅的赏金游戏，即只要来此参加一期庆典活动，就能获得钱财，甚至额外的宝石。
在绘画屋时，小瞳的话“早知道就不来了”，足以佐证多数游客来之前，不知庆典的内容。
但这么多次庆典活动，总有人能将流程和危险传达出去。
还有跳舞小人的密码，难道流传不出去？
一个做攻略的人都没有？
贝利亚点头：“一种可能是，每一期庆典的活动内容都不一样，绘画屋的流程也是次次不同，死者多数是意外落水，镇外的人只会认为是死者不小心或运气背。”
她望着叶瑶，眉宇间凝着忧虑，这样虽能解释，但这种情况微乎其微。
就这么横竖两条街加一条河的小镇，能换着玩出什么花样？
于是叶瑶说出了另一种可能：“或者，消息传不出，是没有幸存者。”
“是。”
沉默良久，叶瑶深深吸了口气。
在小众中流传，巨大的诱惑又增加了人们守口如瓶的概率，几乎全选择的单独到来……
或许现实中的亲友都不知他们的去向。
若她们推理的方向正确，不封锁消息，河畔镇也很难被查到。
叶瑶：“我有个推测，神兽寺中只标明数字的986个牌位，也许是986个死在镇上的游客。”
所以无需姓名，只是祂用来计数的。
放在寺庙里，可能只为隐藏。
一千条人命，相比卡莉酒店的经理，这里的祂简直丧心病狂。
贝利亚垂眸，缓缓点了点头，沉了片刻说：“如果不为了任务，我就杀光所有镇民，带你们离开这里。”
她拉起叶瑶，“别坐太久，这里凉。我们回小屋再说。”
她指的是自助诊所。
叶瑶眼前繁星闪过，瞬间又陷入到幽闭空间中，贝利亚停住动作：“等等，有人。”
“看到什么？”叶瑶在空间里是无法看到外界情况的，她知道贝利亚可以。
“梅宝和小文，还跟着个高个子的男人，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脸。”贝利亚闭了下眼，“他们拖着三个大布袋，处理尸体。”
“他们把尸体扔河里了。”贝利亚顿了顿，“估计还有第二趟。”
算上小枯杀的，绘画屋的死者接近十人了。
一次抛尸不完。
叶瑶看了眼表，临近十二点。
贝利亚拉住她的手，“她们走了，我们也赶紧走，不能拖在这过夜。”
空间消失。
“她们有发现俞杰吗？”
“嗯，铁桶是浮在水面上的，至少知道有人来过。”贝利亚接着说，“但她们没在意。”
“她们说话是不是听不到？”贝利亚的空间与河岸有些距离。
“全程没看到交流。”
“嗯。”叶瑶点头，“大概见怪不怪了。”
像俞杰这种以为宝石藏在河里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叶瑶往河边望了眼，空桶漂浮在河面上，而那之下是数量未知的尸体。
水里有鱼。
到此，似乎所有的死亡事件都直接或间接地与河有关。
十二点二十，两人回到自助诊所。
贝利亚掩上了门。
寂静的横街上，所有的民宿招牌都亮着灯，从紧锁的大门中也透出微弱的光亮。
说明民宿夜晚是不熄灯的。
此外，其他店铺都黑灯打烊了，唯独鲜花店里，也有光线投出。
“有两个人回不去民宿。”叶瑶将广场上遇到一男一女的事告诉贝利亚，她注意到诊所这，所有摆放都和下午她们进来时相同。
“可见，那两人并未到这来。”也许是没找到，也许是没来得及……
“小枯或许看到了。”
叶瑶将桌上的纸笔递给贝利亚：“跟着梅宝的男人，你能画出他的穿着形象吗？”
“可以。”贝利亚快速勾勒着线条，“就这样，捂得严实，长袍子，还戴着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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