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跟在秦颂的身后，忐忑的看着将他们拦下的左飞。
“秦老师，您应该知道学校有规定，高三教学楼不允许无关人员打扰。”
左飞的眼神扫了一眼秦颂身后的苏玫，随即又冷漠的看着秦颂，他知道这位秦老师很受徐远的看重，但那又如何。
然而，就在苏玫以为两人会陷入僵持的时候，不远处却突然传来学生的尖叫声。
左飞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教学楼，然后又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苏玫在对方的脸上似乎看到了名为怀疑的神色。
最后，左飞还是一言不发的扭头快步跑向教学楼的方向。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苏玫点点头，刚才那个叫声她要是没听错的话，是姚莉的声音！
以姚莉的胆子，绝不可能一个人行动，想必是跟着陈豪一起过来的，难道他们也是循着帖子，来调查病毒的真相？
苏玫并不知道陈豪和姚莉过来是为了找成为优秀学生的“垫脚石”，还以为他们也发现了不对劲。
等他们赶到A班，就看见陈豪己经被左飞制服在地，而他们的边上，满身是血的姚莉生死不明的倒在地上，肚子上明晃晃的插着一把匕首，刀身一半没入体内，一半在外面泛着冷光。
“不是，不是我，”陈豪眼神猩红的看着左飞，“我，我没动手，是，”
“是他，就是他，我们都亲眼看到的！”
“对，这个男生突然发狂的冲出来攻击我们，结果刺中了那个女生，他一定是感染者！快把他带去实验楼治疗！”
“闭嘴，你们这群乱咬人的疯狗！”
陈豪气急败坏的想要挣脱左飞的束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被带走，否则等待他的下场就是变成下一个钱枫。
求求老天爷，谁来都好，救救他！他不想死！！！
忽然间，他看见了楼梯口站着的秦颂和苏玫，绝望的眼神中迸发出最后一丝希冀。
哪怕知道这二人是NPC，可陈豪依旧大声的向二人呼喊。
“秦老师，救救我，我真的没有感染，”
然而话还没说完，随着后脖颈传来的剧痛，陈豪便两眼一白的垂下了头。
“秦老师，还请您不要妨碍我的工作。”左飞的声音里带着警告。
然而顾墨白压根没有理会左飞，而是侧脸看向身后的苏玫，“你先回去。”
苏玫点点头，立马离开了。
很快，收到消息赶来的医务人员先一步将姚莉带走了。
顾墨白看着人群中缓缓而来的徐远，没想到连他都来了。
然而，对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学生的情况，而是毫不留情的扇了边上的学生一耳光，学生的脸上瞬间起了一个红色的印子。
“看什么看，还不滚去学习！是作业太少，太闲了是么？”
此刻的徐远完全没有白日里人前的那般和善，反而是带着暴戾的神色。
被打的学生只是愣了一秒，随即沉默的跟在前面人的后面跑进教室。
教室内的所有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低头学习做题。
“真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垃圾。”
说完，徐远的目光扫到地上的陈豪，随即露出厌恶的神色，穿着高档皮鞋的右脚首接踩在陈豪的脸上，用力的碾压，看到对方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才收回了脚。
“秦老师，这是你班上的学生吧？上次摸底考成绩如何？”
“中等偏下。”
听到这，徐远忽然抬起右脚，把鞋底在陈豪的校服上擦了擦，就仿佛踩到了什么脏东西。
“这种垃圾要是在十年前就该扔垃圾桶处理了，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费资源。左飞，把人带去实验楼，让人给他注射特效药吧。”
“好的，徐主任。”左飞将陈豪扛在肩上，正在离开之际，身后的徐远却喊住了他。
“等一下，特效药的实验体己经够了，这种废物就算注射了特效药也是浪费资源，先把人丢着，马上高二年级就要大考了，特效药还是要留着给下一批A班的学生。明年，全国重点率最高的一定是我们学校！”
左飞看着徐远眼中的炽热，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便扛着陈豪离开了。
“秦老师！”徐远突然转头一脸严肃的看着顾墨白，语气里明显带着怒意，“这是本周你们班第二个闹事的学生了吧，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希望你好好管教你的学生，别再闹出这种丢人现眼的蠢事！”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神情过于可怕，徐远低下头，再次抬头时己然换上了一副期望和信任的眼神。
“小秦，你们班上还是有几个好苗子的，那个叫苏玫的女生就挺有悟性的，只要周五的考试她能考进全校前五十，我考虑将她转入A班，甚至还可以给她注射特效药。”
“你也看到了，特效药己经研发成功了，它可以帮助开发学生的大脑，而且，我们现在还在进一步的探索，说不定很快就可以突破瓶颈，将大脑开发到100%！到时候，哪怕是年级垫底的垃圾也能一举成为天才！”
徐远的声音越来越高亢，神色也越来越激动，两只手在半空中高高的举起。
“在这些老师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只要你好好干，等我晋升后，这主任的位置还不就是你的！”
说完，他郑重的拍了拍顾墨白的肩膀后便负手离开了。
顾墨白戏谑的看着徐远徜徉离开的背影，一个棒头一颗枣，甚至还假模假样的给他画大饼，这徐远难不成是把他当做A班的那群被控制的傻子么？
还100%开发大脑，要真这么好，徐远干嘛不自己注射药物呢。
顾墨白看了一眼教室内那一个个低埋着的脑袋，没有情感，没有思想，只知道学习，俨然像是一群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哦，不对，准确来说，他们才是这所学校里真正的“空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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