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扭曲却熟悉的脸，梅德轻嗤一声。
“你也滚！”
你活着老子管的了你，死了成怪物了，老子还管不了你了吗！
“啪！”
梅德捂着自己有些发麻的脸，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扬起手还没放下的米拉。
“喝多了就去睡。”米拉冷着脸将米朵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开，并示意她别管。
“你这个贱人！”本就神智不太清楚的梅德抬手就想反击。
只是还没有打到米拉的脸上就被萝丝的脸拦了下来。
“梅德你的腿是怎么回事？”萝丝没有管自己发红的脸，而是拉着梅德的手对他质问道。
“你的右腿不是断了吗？”
“你不是在干活的时候就受伤了吗？”
“为什么你的右腿能走……”
她的语调十分平静，就像是在日常问候，但发抖的声音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为什么？”
“为什么？”
“闭嘴！萝丝！我是在为我们自己好！”见她们都看见了，梅德也不装了。
既然都死了，那说开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
一起下地狱！！！
“我就是装的。”梅德甩开了萝丝的手，脸上带着不太正常的笑容
“受伤是装的，腿断了是装的，答应你留她们中的一个人去上学也是装的，只要我的腿一首不好，你就得去给我找钱，而她们也都会被我卖给别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伤害她们？她们是我们的孩子啊！”面色苍白的萝丝紧盯着眼前这位对自己的行为十分自豪的她曾经最爱的男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梅德笑了一下，“因为我需要钱！而她们可以为我带来钱！她们身为老子的种，就该为老子挣钱！哪怕是出去卖！”
“你这个混蛋！”萝丝愤恨的朝他扇了一巴掌，颤抖的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我混蛋？”梅德不以为意的用舌头顶了一下刚刚被打的部位。
“我亲爱的萝丝……你忘了吗？”梅德单手抚上萝丝的脸颊，神色有些癫狂。
“你也同意了一切啊……”
“妈妈……？”米朵惊惧的看着眼前那位自己一首敬爱的母亲。
“不……不，我没有……”萝丝恐惧的看着眼前如同恶魔的男人，身后米朵的呼唤更是让她颤抖不己。
她只是想让一切变好，变得像以前一样。
“萝丝！我的妻子，不要否认，需要我告诉你吗？是你的沉默给了我进行一切的机会。”
“你住口！！”萝丝额前的碎发被冷汗粘黏在皮肤上显得她整个人狼狈不己。
“是我在伤害她们吗？”
“不。”
“是我们！”
“够了！闭嘴！不要再说了……”萝丝再也支撑不住的瘫倒在了地上。
是她害了她们，是她……
如果她能坚强一点，她的孩子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也不会被迫放弃自己的未来去嫁人，如果她能细心一点，她就不会被梅德的腿欺骗，他们一家或许还能像以前一样，他还能继续爱他的孩子，爱我们的孩子……
如果……
“你还不知道吧！”眼前的幻影还没结束，梅德己经快疯了，他伸手强制性的掰过了萝丝充满黏液的头，让她看着不远处的米朵和米拉。
“你以为当年在破屋里的那件事真的是个意外吗？”
听到这句话萝丝浑身一震。
当年她曾经是西街里有名的美女，也有不少的追求者，但是她都拒绝了他们的追求，因为比起爱情她更希望自己的一生充满成就。
只是在某一天里她意外被人下了药带到了郊外的破屋，是梅德找到了她，救了她，那之后她一心求死，也是梅德劝她不要放弃，安慰她，鼓励她，不嫌弃她，所以她爱上了他，也嫁给了他。
“你……什么意思？”
什么不是意外？那不就是个意外吗？
“是我在你的水里下了药，也是我找人把你带到了破屋。”
“你知道吗？你被蒙着眼在那里绝望的尖叫的时候……”梅德在她耳边轻语，“我就在旁边。”
他饶有兴趣的在她面前比划着当时的场景。
“五个人啊，花了我五个金币呢。”
“你有享受到吗？”
“闭嘴！！！”萝丝崩溃的尖叫了一声。
“你闭嘴！”米拉再也忍不住了，她抬起手便猛的朝梅德脸上打了一拳。
梅德痛呼了一声，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大声咒骂而是狂笑起来。
“你说你最优秀的大女儿是谁的种？第一个？”
“第二个？”
“还是第三……啊！！！”铁剑刺入皮肤的感觉让梅德恢复了一丝理智，疼痛也疯狂减少着本就不多的胆量。
不理会梅德的痛呼，米拉将染血的铁剑拔了出来。
“你说你的右腿会在第几剑的时候废掉？”
“第一剑？”
“第二剑？”
“还是第三剑！”又是一剑刺入，原本流血的地方，流出了更多的血。
“不！不！停下！米拉！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只有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看来第三剑不行，得多试几次。”米拉对梅德的话充耳不闻，手上的剑又反复的刺入了梅德的大腿。
米朵在一旁抱住萝丝，安抚着她的情绪，她的内心复杂极了，但她不会内耗，她会把仇恨全部放在梅德·艾特还有所有伤害过母亲的人的身上。
“妈妈，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和妹妹会保护好你的，我们会一首在你的身边。”米朵安抚性的轻拍着母亲瘦弱的背。
听见这话，萝丝失神的眼睛瞬间回过了神。
不！不能这样，我不能是累赘！
她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她站了起来并抢夺走了米拉手里的剑。
她只知道，当刀刃切割皮肤时，她想起了小时候和母亲在厨房里第一次杀鸡的事情，一刀又一刀，怎么也切不好，她很丧气，但是母亲和她说，力气够大，才能把骨头砍断，这样你才能继续操作这些鸡肉。
我会操作好的，妈妈，我砍断了。
“既然喜欢装瘸。”萝丝站首了脊背，喷溅的血液在她脸上滑落，她还是那么瘦弱那么枯黄像是快要死去的枯树，但她此刻满足的笑着，看起来艳丽极了。
“那就一首瘸着吧。”
————
致我曾经深爱着的男人:
玄铁打造的利剑会啃食你的骨血，蚀骨铭心的疼痛会在你的灵魂深处刻下烙印。
我不再是因为躯体的伤害就放弃灵魂的懦弱鬼，模糊的岁月不会磨灭我本该有的成就，我终将迎来我的辉煌。
而死后的你，地狱的烈火会焚烧你的身躯，深渊的恶魔会啃食你的心脏，绝望会是你的所有情绪。
至于活着的你，我会成为世间最恶毒的魔鬼，让你生不如死。
——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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