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谧的小院里,俞雪和秀娘正在忙活着晚上的答谢宴,俞雪穿着秀娘今早给她置办的衣服,跟在秀娘的后面来回忙活,微风轻轻吹过她的裙摆,她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丝焦虑,俞雪小脸皱了皱“娘,这个衣服有点长了,我能不能进去换一套啊,都耽误我干活了。”
秀娘巡视着院子里的桌椅,时不时跟俞雪调整一下,听到俞雪的小抱怨,她弯起唇笑了笑“这衣服好看,娘专门给你挑的,长大一点以后还能继续穿,以我们雪儿的姿色就算以后长大了穿上也一定好看。”
俞雪听了秀娘的话害羞的笑了笑,这时要来帮忙的婶子逐渐多了起来,俞雪和秀娘也没时间继续闲聊,快步走进厨房跟几个婶子一块儿忙活。
秀娘接替了炒菜的活计,她忙碌的在厨房里准备着晚上的宴席,她手法娴熟,厨房里弥漫着各种香料和食材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俞雪则在她的一旁打下手,大家有说有笑的聊着有趣的事情,俞雪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和忙碌的秀娘,脸上都是满足的神情。
秀娘晃了晃手里的调料包,“哎呀,这调料怕是不够了。”
“雪儿,家里的调料不够了,你去帮娘买回来好不好。”秀娘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俞雪放下了手里的菜。
“好,我很快就会回来。”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进屋拿了银钱出了门。太阳渐渐西斜,夕阳洒在闭塞的小巷,显得格外的温馨。
街上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俞雪在人群中穿梭着,俞雪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心慌,她现在只想快点买完东西回到秀娘的身边。
她的目光在一排排的货架上扫过,最终在店铺的角落找到了她需要的东西,她买了所需的东西急忙向家的方向跑着,
在俞雪回到熟悉的巷子时,她的心情放松了些,俞雪平复着强烈跳动的心,放慢了奔跑的脚步往家中走去。
俞雪闻着混浊的空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越是靠近家门那味道越是浓烈,还隐约听见哭泣声,俞雪的心猛地一沉,急忙冲回家中,只见家中一片狼藉,周围的邻居看到跑回来的俞雪,刚刚坐在地上哭泣的妇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揪住俞雪的领口,表情狰狞,双手在俞雪的身体上捶打着“都怪你们,要不是因为你们家这点破事,我们根本不会来你家,这样我娘也不会困在里面出不来。”
俞雪任由她打着,她紧紧盯着眼前的妇人急得泪光闪烁“我娘呢,我娘出来了吗?”俞雪现在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顾不上妇人的抱怨,只想要确定秀娘的安危。
各位叔婶们赶忙把她们两人拉开,皱了皱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这力气在这闹还不如快点起来帮忙灭火,再晚一点这一整片怕是都会烧起来。”
俞雪仿佛在失神中回过来神,赶忙起身拿起能够装水的东西,跑去灭火,俞雪机械似的重复着,不知过了多久火势终于被扑灭。在这期间救出来了不少被困在里面的人,只是这些人中并没有秀娘。
俞雪丢下了手里的木桶,不顾众人的劝阻跑进了废墟里,现下火是灭了,可里面的木头随时有坍塌的可能,大家不敢上前把她拉回来,只在外面观望着。
俞雪冲到了厨房所在的区域,火已经熄灭,但烟雾仍然弥漫,俞雪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不停的在这个废墟中寻找着秀娘的踪迹。
时间越久俞雪逐渐没了耐心,她用力的扒拉着这些堆在一起的木头,虽然浇灭了,但是上面还是有着火烧后的余温,她双手被烫得有些麻木,不知道翻了多久,俞雪看到了自已绣给秀娘的帕子,此刻它已经被烧的破烂不堪,依稀能够分辨出是俞雪绣的那个可爱图案。
她加快了搬运的速度,把那些碎木头都到一旁,脸上挂满了眼泪,碎木头已经清理了大半,她忙碌的动作像是突然按了暂停键,因为她看到了被烧的面目全非的秀娘。
俞雪的心跳几乎要暂停,她跪在秀娘的身旁,眼泪夺眶而出大哭出声宣泄的心中的悲伤。
俞雪的内心告诉自已这个不是她的母亲,可是那条绣帕又在明晃晃的告诉她,她的猜想是错误的。她的母亲,这个世上最后一个跟她最亲近的人就这么离开她了。
俞雪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自责。如果她没有离开,如果她没有去买调味料,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俞雪紧紧抱着秀娘的身体话音轻颤“娘,你不是让我叫调料吗,你看我都买回来了。”说着连忙回身去找,只是她回头看到的却是一片废墟。
她略带歉意的开口“都怪雪儿刚刚跑太急了,可能是掉在路上了,我等一下就去买新的。”
她呜咽的喊着“娘,你原谅我这一次,你醒过来好不好。”没有人回应她,只有她一个人在这片废墟里哭泣,不知过了多久,俞雪似是哭累了,只能听见她细微的话语“你们不要丢下雪儿,雪儿真的很怕。”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温柔的安抚她。
俞雪抱着尸体不知道过了多久,是隔壁的婶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找人把她和秀娘拉了出来,之后的俞雪浑浑噩噩的,当天怎么处理的俞雪一点印象都没有,邻居们看俞雪一个孤女怕是不懂那些门道,帮忙操办起了秀娘的丧遗。
俞雪的世界随着秀娘的离去崩塌了个粉碎,这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俞雪再次拿起牌位跟随着队伍走上了熟悉的山路,她的心中充满了沉重的哀伤,她的眼前不断浮现着一家人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只是手中的牌位和发丧的队伍又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假象。
她望着被泥土覆盖的棺椁,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旁边的婶子在后面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吊丧的人群渐渐散去,可俞雪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俞雪全缩的身体倚在秀娘的墓碑上自顾自的说着话,就在她说累了想要回去时,一道身影挡住了照在她身上的阳光,俞雪抬头看着上次对她怒骂的妇人,她起身语气寡淡“我非常抱歉对你们一家造成伤害,你要是想要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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