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高见!在下佩服!” 李斯不失时机地插上一句马屁。
秦始皇微微颔首,算是对李斯的回应,而后目光重新聚焦在林云身上,接着问道:“那世人都说秦法严苛,不知先生对此怎么看?”
林云沉思片刻,神色从容不迫,缓缓开口:“在我看来,此一时彼一时,商鞅变法之时,因为当时国情不同,只能立下严苛的法律来规范国人的行为,使国力强盛。如今天下一统,国情发生了改变,现在百姓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如果陛下能适当地将秦法修改一下,那是再好不过了!”
“哦?不知先生认为秦法当从哪方面进行修改?” 秦始皇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身体不自觉地又向前倾了倾,继续追问道。
林云清了清嗓子,挺首腰杆,有条不紊地说道:“如今天下太平,六国百姓虽己归心,但还未能完全适应秦法,我认为秦法大的框架是非常好的,只是对百姓犯罪的惩罚有些残忍,例如像黥刑、劓刑、宫刑等残害犯人身体的刑罚,最好是改成劳役一定的期限。像具五刑、族刑、坑杀、磔、枭首、弃市、戮、凿颠、抽肋、囊扑、腰斩、车裂等死刑也可以改成砍头或者绞刑。” 说到这里,林云对着咸阳方向遥遥拱手,神色诚恳,“当今陛下在深宫之中,不可能亲自处理每一个罪犯,而官员处理的话,谁知道会不会有徇私枉法、栽赃陷害呢!若是被冤枉的人遭受这些刑罚,其家人肯定会积累无尽的仇恨,于大秦不利!”
“做了错事就要承担责任,若犯错不加严惩,如何使他人敬畏!” 李斯一听林云的观点,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 “川” 字,眼中满是急切与反驳的意味,作为法家代表,他向来秉承用严厉的法律来使他人敬畏,此刻忍不住提高了声调,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
林云不慌不忙,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神色间透着自信与笃定 ,不紧不慢地开口反驳:“不是不严惩,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须知犯人也是一种生产力,如果不残害他们的身体,多将一个犯了事的人判为劳役,那些本分的百姓就可以少一个人做劳役。这些被免于劳役的百姓就会对陛下感恩戴德,那些罪犯免于身体伤残,只是多干点活罢了,多半也会感恩戴德。如此日积月累,整个大秦的百姓就都会感念陛下的仁慈了!”
秦始皇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此刻愈发紧蹙,他记得先祖曾言 “秦法不可改”,心中有些忧虑,目光急切地看向林云,向他求教:“如若陛下不想修改秦法,但又想执行先生提议的政策,如之奈何?”
林云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侃侃而谈:“简单,陛下只需将此政策布告天下,言明从即日起,如何减轻刑罚,并制定期限就行,如十年、二十年等。等时间一到,如果世风败坏,大秦人口过多,再执行秦法原本的刑罚就行了!如果大秦还是极为缺少劳役,就将此政策继续延长一定期限就行了!”
“妙!先生果然大才!” 秦始皇眼中满是赞赏,忍不住拍案而起,高声赞叹道,脸上的忧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发现人才的兴奋与喜悦。
“过奖了,一些粗浅言论罢了!” 林云连忙拱手,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神色恭敬又温和。
“哎,我说你们别光顾着说话啊,来,喝酒!” 易小川这时候大笑着从一旁凑了过来,他端起酒杯,带着几分醉意,脸颊泛红,嚷嚷的声音打破了刚刚严肃的讨论氛围 。他满上一杯酒,先递给秦始皇,又给林云和李斯分别倒上,“来来来,这么好的兴致,可不能少了美酒相伴!” 说着,自己仰头就干了一杯,酒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滴落在衣襟上,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着众人举杯。
众人继续推杯换盏的时候,三宝悠悠醒来,“咦?我这是睡着了啊?” 声音中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与慵懒。
“三宝,你终于醒了,你的酒量真不行啊,才喝了那么点就睡了这么长时间!” 易小川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调侃的光芒,毫不留情地打趣道。
“不好意思啊主人,我也不知道我酒量这么差,以前我就没怎么喝过酒!” 三宝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身子还带着几分酒后的绵软,动作扭捏,满是尴尬与歉意。
“行了!既然你醒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易小川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林云,眼中满是热忱与期待,“林兄,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在我那里暂住!”
“那就多谢你了!” 林云急忙答应,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
“各位,今日我等就喝到这里吧!” 易小川转头向秦始皇和李斯告辞。
“今日与几位相谈甚欢,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啊?” 秦始皇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声音沉稳而温和,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交谈之中。
“有缘自会相见!” 易小川洒脱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回答道,那不羁的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故事与洒脱,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束缚他的脚步。说罢,易小川便带着林云和三宝,在阳光的笼罩下,朝着居所的方向走去,留下秦始皇和李斯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林云随易小川回到住所的时候,天色己经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着大地。庭院里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衬出夜的深沉。崔文子的房间门窗紧闭,屋内漆黑一片,显然己经睡下了。
易小川脚步踉跄,晕晕乎乎的,他强撑着精神,带着林云来到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指了指床铺,含糊地说道:“林兄,你就住这儿,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说完,打了个酒嗝,也没等林云回应,便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就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林云站在房间中央,环顾西周,简单的陈设,却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他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微凉的夜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花香,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些许。以林云超出常人20倍的体质,今天喝的这点酒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不一会儿己经完全清醒了。
今天的经历如梦似幻,与秦始皇和李斯的交谈,还有易小川的热情相邀,都让他对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关上窗户,林云轻叹了一声,走到床边,盘膝而坐,接下来还是抓紧时间提升实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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