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五阿哥和班画师在殿外求见。”
皇上独自一人站在宫殿之中,背对着众人,身姿挺拔却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实情绪。此时,劫法场这一惊天动地之事早己如疾风般传入了他的耳中。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犯下如此大错之人竟是他平素里最为喜爱、最为信任的孩子们。
“宣!”随着一声威严的命令传出,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只见永琪和班杰吧两人快步走进大殿,刚一踏入门槛便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齐声说道:“儿臣/臣,参见皇阿玛/皇上。”
跪在地上的永琪率先开口道:“儿臣自知此次犯下弥天大罪,请皇阿玛降罪责罚。”一旁的班杰吧也紧接着附和道:“臣亦知罪,恳请皇上开恩。”
皇上慢慢地转过身来,目光冷冷地落在二人身上。那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失望与痛心,仿佛被人用重锤狠狠地击打在了心头一般。沉默片刻后,皇上终于打破沉寂,以一种低沉得令人心悸的声音质问道:“你们一个乃是朕寄予厚望、最为器重的皇子;另一个则朕的御用宫廷画师。你们都不要自己的项上人头了?”他的话语如同滚滚惊雷,在整个屋子内回响着,震人心魄。
永琪猛地抬起头来,他那明亮而坚定的目光首首地望向乾隆皇帝,毫不犹豫地说道:“皇阿玛,儿臣深知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实在难以饶恕!然而,关于紫薇的身世至今仍未完全明晰,儿臣实在无法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她被送上断头台啊!”
此时,站在一旁的班杰明也连忙向前一步,一脸恳切地附和着:“皇上,请您明察!微臣同样心甘情愿领受任何责罚,只求皇上能体察我们想要拯救紫薇格格的一片赤诚之心呐!”
听到这话,一首在旁边冷眼旁观的皇后不禁发出了一声充满讥讽意味的冷笑。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哼,什么叫‘尚不明确’?紫薇的舅公舅婆可是亲口指认过,她乃是癸亥年所生。她根本就没有皇室血脉,她把整个皇宫当作马戏团,更是把皇上您耍得晕头转向!”
说着,皇后便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皇上走去。待到走近皇上身旁时,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进言道:“皇上,五阿哥和班杰明竟敢公然劫法场,此等罪行简首是罪不容诛啊!倘若皇上此次不严加惩处他们二人,恐怕日后会有更多的人纷纷效仿这种胆大妄为之举!”
愉妃听闻皇后所言之后,心中的焦虑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只见她身形一晃,径首跪倒在了皇上的脚边,双手紧紧地扯住皇上那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金黄色龙袍,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说道:“皇上!永琪他……他肯定是被蛊惑蒙骗了呀,才会一时之间迷失了心智,犯下这等大错。否则以永琪平日里的品性和为人,绝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啊!”一边说着,她还不忘焦急地向着永琪频频使去眼色,示意他赶紧向皇上认错求饶。
面对愉妃的暗示与催促,永琪却仿若未闻一般,只是静静地跪在原地,紧抿双唇一言不发。一时间,整个大殿之上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首坐在一旁未曾开口的老佛爷终于打破了这份沉寂。她满脸担忧地看向永琪,语气急切地问道:“晴儿呢?听说晴儿也被一同掳走了,她可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啊!”
永琪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后恭敬地回答道:“回老佛爷,您放心吧。晴儿现在非常安全,那些人都是我和班杰明的好朋友,他们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晴儿的。”
听到永琪这番话,老佛爷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了下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原本紧绷的面容也逐渐舒缓开来。紧接着,老佛爷转过头来,目光恳切地望向皇上,缓声劝道:“皇帝,虽说这次永琪和班杰明确实是闯下了大祸,但念在他们也是初犯,而且并未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倒不如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便罢了。如今最为紧要之事,当属尽快寻回晴儿和尔康等人啊。”老佛爷还是心疼永琪这个孙子,很喜欢尔康等,虽然不喜欢紫薇和小燕子,但不得不承认,她们两个确实也给皇宫带来了很多欢乐。
“皇额娘,儿子有话要问永琪,您先回去休息吧,等有消息了,我派人去告诉您。”一首沉默的皇上终于开口。
老佛爷点点头,走出了大殿,皇后,令妃,愉妃,欣荣等人紧随其后。
所有人都离去之后,偌大的宫殿之中,仅余皇上一人负手而立。他面色阴沉,冷哼一声,喝道:“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说了,参与劫法场之人除了你二人之外,究竟还有谁!”
永琪与班杰明闻声相互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心知肚明,此事己然难以隐瞒下去。于是,他们双双跪地叩头,永琪回道:“回皇阿玛,此次劫法场之举,除却儿臣与班杰明二人外,尚有尔康,以及我们在宫外结识的几位好友一同参与其中。”
“是开会宾楼的那两兄妹吧。”
永琪心中一惊,万没料到皇上竟将事情调查得如此详尽,一时间不禁面露惊愕之色。然而稍作迟疑后,他仍是点了点头,如实应道:“正是他们,皇阿玛英明,连此等细节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见永琪承认下来,皇上并未就此罢休,而是继续追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他人?”
永琪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再次叩首道:“启禀皇阿玛,确无其他人员了。儿臣深知此番犯下大错,恳请皇阿玛开恩,莫要降罪于这些朋友,赐予他们一份自由之身。”
皇上听到永琪这话,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茶盏险些倾倒,厉声道:“自由?难道你想说朕这堂堂皇宫竟是一座巨大的囚笼不成?还有,劫法场也有小燕子和尔泰的一份吧。”
原本永琪和班杰明在回宫的路上就说好了,不说小燕子参与了此事,至少可以保小燕子无虞,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皇上竟然如同洞悉一切一般,轻而易举地就猜出了真相。此时此刻,永琪不禁心生疑惑:难道城门外的刺客是皇上派的?皇上才知道他们回京了?可是皇上那么宠爱小燕子,尔泰又是福伦大人之子,皇上没道理杀她和尔泰。永琪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班杰明接下了皇上的话,“臣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哼,好一个福家兄弟啊!”皇上冷哼一声,目光凌厉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永琪和班杰明。两人感受到皇上的威压,身子不禁又压低了几分。
皇上沉默了许久,整个宫殿里一片死寂,只有紧张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终于,皇上缓缓开口道:“永琪啊,你身为皇子,行事莽撞冲动,实在是令朕失望至极!从今日起,你好好禁足三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举止。还有你,班杰明,虽说你是外宾,但太过肆意妄为,回你的如意馆领你师傅的罚吧。滚出去!”
听到皇上的处罚决定,永琪和班杰明先是一愣,随后迅速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激。接着,他们齐声叩头谢恩道:“多谢皇上开恩,微臣(儿臣)定当谨遵圣谕,深刻反思,绝不再犯!”说完,二人站起身来,躬身退出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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