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机在黑雾中剧烈颠簸，仿佛一只被巨浪拍打的小船。
燕绥啐了一口："下次出差申请坐高铁行吗？"
江寒冷笑："高铁？信不信铁轨下能爬出兵马俑？"
机舱内的警报声尖锐刺耳，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映得江寒的脸色忽明忽暗。
黑雾如巨兽般缠绕在能量膜外，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仿佛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撕扯着机舱外的防护层。
“抓紧！”江寒低吼一声，双手死死扣住座椅扶手。长明灯的光晕在剧烈的晃动中忽明忽暗，映得他脸色铁青。
机舱内的物品西处飞散，燕绥拆封的辣条包装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砸在了林晚秋的平板上。
燕绥坐在驾驶座上，额头渗出冷汗，手指在操纵杆上飞速移动：“黑雾里有东西在干扰导航系统，我们得手动降落！”
“手动降落？”江寒咬牙，“你确定你能搞定？”
“老子当年在叙国开武首十的时候，可比这刺激多了！”燕绥努力地咧嘴想笑，但笑容很快被剧烈的颠簸打断。
专机在黑雾中猛然下坠，机舱内的气压骤降，所有人的耳膜都感到一阵刺痛。
“高度500米，400米，300米——”林晚秋的声音在颠簸中几乎被淹没，“黑雾密度太高，能见度几乎为零！”
“准备硬着陆！”燕绥咬紧牙关，手指在操纵杆上猛地一拉。
专机在黑雾中猛然下坠，机舱内的物品西处飞散，江寒的长明灯突然飞起。
能量膜外的黑雾如巨浪般翻涌，仿佛要将整架飞机吞噬。机翼上的符咒在能量膜外闪烁不定，符咒发出哗哗声，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能量膜过载了！”林晚秋突然大喊，“必须手动减少供能，否则会反向侵蚀机舱！”
“怎么切？！”江寒在颠簸中吼道。
“右舱壁第三个应急面板——拆掉红色保险栓！”
江寒踉跄着扑向舱壁，指甲抠进面板缝隙，硬生生扯开金属盖板。鲜血从他指尖渗出，但他浑然不觉，一把拽下猩红的保险栓。
江寒扯断的保险栓迸出电弧，纳米朱砂粒子如退潮般从能量膜剥离，蓝光骤灭的瞬间，黑雾嘶吼着扑向的机舱。
能量膜的嗡鸣声戛然而止，机舱外最后一道蓝光熄灭的瞬间，黑雾如硫酸般泼向机身。
“200米，100米——”林晚秋的声音戛然而止，专机猛然撞向地面。
“轰！”
剧烈的撞击声伴随着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专机在骊山腰硬生生砸出一道深沟。
伴随着金属骨架断裂的哀鸣，专机如陨石般砸入骊山。左翼符咒炸成齑粉，燃烧的引擎将山石熔成琉璃状沟壑。
江寒在翻滚中死死护住长明灯，灯焰掠过机舱壁时，映出无数抓挠的血手印——那些是上一批侦察队最后的挣扎。
机翼上的符咒炸成齑粉，左引擎轰然起火。机舱内氧气面罩弹落，江寒的头重重磕在舱壁上，鲜血从额角淌下。
“还活着吗？”燕绥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带着几分沙哑。他的安全带在撞击中崩断，半边身子卡在扭曲的仪表盘下。
江寒抹了把额头的血，长明灯的光晕在浓烟中忽明忽灭：“死不了……林博士？！”
林晚秋的座椅整个翻倒，她蜷在舱角，眼镜碎裂，左手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听到呼唤，她咬牙用右手举起平板——屏幕裂开几道，好在数据仍在跳动：“右臂脱臼……嘶……不影响行动。”
“我先把燕绥拉出来，让他给你正骨。”江寒扶着倾斜的墙壁，缓缓站起。
他走到驾驶座旁，双手扣住金属支架，猛地发力。青筋在他手臂上暴起，金属支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终被硬生生掰开一些。
“谢了，兄弟。”燕绥龇牙咧嘴终于别扭地抽出了右腿，他踉跄着站起，右腿明显有些跛：“娘的，老子宁可在叙利亚挨RPG，也不想被黑雾腌成腊肉！
“少废话。”江寒转身看向舱角，“林博士还等着正骨呢。”
“忍着点。”燕绥瘸着走到林晚秋身旁，蹲下身。
林晚秋咬紧牙关，额角渗出冷汗。
燕绥按住她肩峰，拇指顶住肱骨头：“数到三——一、二！”
“好了。”林晚秋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臂，“能动了。”
此时舱门被撞成麻花状，江寒连踹几脚都毫无动静。
最终是拆了一个座椅整个人撞上去，撞了几次才打开舱门。
舱门打开的一瞬间，黑雾如饿狼般扑入，残存的能量膜在黑雾中撑起最后一道屏障，但范围己经缩小到仅能覆盖三人。江寒的长明灯光晕与能量膜共振，勉强抵挡住黑雾的侵蚀。
然而，黑雾仿佛化作万千鬼手，指尖滴落腐液，就能在能量膜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三人踉跄着钻出飞机残骸，燕绥突然拽住江寒：“等等！”
他指着机尾断裂处——粘稠的核污水正从裂缝中渗出，与黑雾接触后腾起荧绿色的毒烟。
“我们的飞机被抹了核废水？不，是辐射尘……”林晚秋的声线终于出现一丝波动，“东电——”
话音未落，机舱残骸深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一具焦黑的尸体突然抽搐着爬起，胸腔裂开，钻出布满青铜锈的藤蔓。它的头颅180度扭转，露出玉藻前用朱砂绘制的狐面刺青。
燕绥刚抬枪被江寒制止，他反手甩出五帝钱，铜币嵌入尸体眉心，尸体应声倒下，但倒在飞机上的瞬间，有融化成液体的趋势。
林晚秋快速调出平板扫描："黑雾含青铜粒子，与核废水中的放射性同位素结合会引发裂变式能量暴走！"
林晚秋突然瞳孔一缩，喝到：“跑，核废水和黑雾会发生链式反应！”
“跑？”燕绥瞪大眼睛，“外面全是黑雾，没了能量膜我们怎么活？”
“赌一把！”江寒咬牙，长明灯的光晕骤然暴涨，“看我们拆卸能量膜快，还是飞机爆炸快！”
三人同时扯下挂在脖颈的能量膜控制器，蓝光熄灭的刹那——
“轰！！！”
荧绿色的火球从机尾炸开，黑雾被冲击波撕成碎片，露出骊山地宫狰狞的轮廓。灼热气浪将三人掀飞，江寒的后背重重撞在岩石上，长明灯脱手滚落。
燕绥扑过去用身体护住林晚秋，燃烧的飞机碎片擦着他的脊背划过，在防弹衣上拉出一道焦痕。
借着火光和重新支起的能量膜，他们看到——
地面上，七具尸体以跪拜的姿势凝固成焦黑的雕塑，他们的防化服熔化成胶状物黏在骨架上，手指深深抠进泥土，仿佛在死前拼命抓挠什么。最诡异的是，所有尸体的头颅都朝着骊山地宫的方向，空洞的眼眶里渗出荧绿色的黏液。
“这是第二批侦察队。”林晚秋的AI平板扫描着尸体胸前的编号，“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但尸体腐败程度相当于曝晒七天。”
燕绥用枪管挑起一具尸体的手臂，焦炭般的皮肤簌簌剥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青铜色血管：“这他妈是被黑雾腌入味了？”
“不，是‘污染同化’。”江寒蹲下身，指尖金焰灼烧尸体胸腔，焦黑的肋骨间突然钻出一簇青铜藤蔓，藤蔓尖端裂开成菊花状的利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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