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晴在停尸房填写死亡证明时,钢笔尖突然戳破了纸张。
"37.2℃。"她第三次核对手中的铂金体温计,不锈钢台面上的女尸脸颊泛着红晕,仿佛刚结束晨跑的少女。这是本月第七具呈现活体特征的尸体。
林默然推门带入一股消毒水味,他白大褂左胸的"07"编码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冷光。三天前从南山医院回来后,他们再没提过那个电子钟永远停在03:07的病房。
"心外科又送来个特殊案例。"他将档案袋倒扣在解剖台,泛黄的照片滑出来——1995年南山儿童医院的全体医护合影,后排某个戴口罩的医生手里,正握着苏雨晴此刻使用的同款体温计。
规则初现(09:17)
新尸体是位二十八岁的马拉松运动员,送来时体表温度高达41.9℃。但当苏雨晴切开死者胸腔时,脏器温度计显示心脏仅29.3℃。更诡异的是,解剖刀触及心肌瞬间,尸体的右手突然抓住了林默然的手腕。
"放开!"苏雨晴用骨钳击打尸体的尺神经,那只手却越收越紧。林默然白大褂下的皮肤开始发红发烫,监控仪显示他的体温正以每分钟0.3℃的速度攀升。
尸检台下的应急柜突然弹开,泛着金属光泽的守则卡片自动打印:
异常生物处理规范 第7版
当尸体呈现局部活体反应时,操作者需立即测量自身舌下温度
若操作双方体温差超过5℃,必须对高体温者实施心脏穿刺
所有器械接触异常尸体后,需用液氮冲洗至零下196℃
林默然抢过体温计塞进嘴里,汞柱停在40.1℃。而苏雨晴的耳温枪显示自己只有35.6℃。
"规则第二条。"他抓起穿刺针的手在发抖。
首轮验证(09:29)
苏雨晴按住他持针的手:"温差触发的是规则,不是真实病理!"她扯开死者运动服,脚踝处赫然印着黑色编码"07"——与他们从南山医院带回的编号一致。
当液氮喷枪对准尸体右手时,抓住林默然的手指突然松开。一股蒸汽从尸体的毛孔渗出,在天花板凝成新的规则:
补充条款
穿刺实施后,请将溢出的脑脊液注入第三冷藏柜标本瓶
林默然掀开尸体头盖骨,本该凝固的脑脊液正在沸腾。苏雨晴收集液体时发现,每一滴都在瓶底自动排列成"37.2℃"的数字。
污染扩散(10:07)
警报声突然响彻解剖室,所有冷藏柜门弹开。第七柜里的五十个标本瓶同时破裂,37.2℃的恒温液体在地面汇聚成箭头,指向太平间深处从未启用的13号柜。
"这是诱导性规则。"林默然用紫外线灯照射液体,隐藏文字显示:"打开者需承担编号07全部权限"。
苏雨晴戴上了防毒面具。当柜门液压锁解除时,三十年前南山医院失踪的院长出现在里面——或者说,是他的大脑。漂浮在营养液中的灰质组织不断增生,表面凸起形成规则文字:
最高指令
维持37.2℃恒温环境,误差超过±0.1℃立即销毁
每日供给200ml含编码07的O型血
若听到《两只老虎》旋律,需在7秒内切断所有电源
"他在模仿人体下丘脑的温控机制。"林默然刚说完,尸柜的扬声器传出变调的钢琴声。
认知危机(10:33)
苏雨晴拉下电闸的瞬间,林默然腕上的医用标签突然灼烧起来。黑暗中有粘稠液体滴落的声音,应急灯亮起时,他们看见院长的大脑表面睁开了七只眼睛。
"跑!"林默然抓起液氮罐喷射,那些眼球在低温下炸成冰晶。两人退到消毒间时,苏雨晴的防护服开始升温,面罩内侧结满血珠。
更衣镜浮现血红文字:"请注射冷藏柜第二层7号抑制剂"。
林默然找到的却是一支印着"T-Virus"的安瓿瓶。当苏雨晴推开他手臂时,针头擦过她颈部,几滴药液渗入皮肤——她的体温瞬间飙升至42.3℃。
循环初始(11:07)
林默然抱着她撞开消防通道时,整座医院响彻三十年前的南山医院广播:"请07号观察员返回岗位。"苏雨晴瞳孔开始扩散,最后映入她视网膜的是林默然后颈浮现的编码——从"07"变成了"00"。
当苏雨晴在停尸房醒来时,铂金体温计显示37.2℃。不锈钢台面上放着刚送来的尸体,是马拉松运动员扭曲的脸。林默然推门进来,白大褂左胸的"07"编码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冷光。
"心外科又送来个特殊案例。"他将档案袋倒扣在解剖台。
(恒温系统发出蜂鸣,第8具活体化尸体的手指微微抽动——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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