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地砖下的空洞泛着尸蜡冷光,六副棺木在苏雨晴银簪的照耀下显现出奇异纹路。最末那副移动的棺盖上,赫然刻着林默然警号的前六位数字。
"退后!"杜九章突然抛出《鲁班经》残页,焦黄纸片触棺即燃。火焰中浮现出1953年的场景:六个戴镣铐的村民正被推入井中,井壁刻满与银镯相同的生辰八字。哑女阿椿突然用腹语嘶吼:"时辰到了!"
整座祠堂突然倾斜西十五度,香炉滚落砸碎地砖。众人跌入棺阵时,林默然抓住苏雨晴手腕:"看棺木间距!"六副棺材竟构成六芒星阵,每道星芒末端都埋着拳头大小的青铜铃铛。
薇薇安腐烂的右手突然插入阵眼,蛆虫从指缝涌出拼成血色文字:"摇铃者替。"与此同时,周文远木质化的胸腔内传出齿轮转动声,老教师僵硬地走向最近棺木:"该填井了..."
"拦住他!"苏雨晴的银簪化为刻刀,却在触及周文远后背时火星西溅——老人脊柱己完全槐木化,年轮纹理间嵌着七枚镇魂钉。杜九章翻动《鲁班经》残页,朱批小字突然渗出黑血:"活桩移位,大凶。"
六枚青铜铃铛无风自动,声波震得棺盖砰砰作响。林默然用紫外线灯扫过铃身,发现内侧铭文竟是镜像文字:"问尸不过三,答错血肉枯。"最诡异的当属第三枚铃铛,表面布满婴儿牙印。
阿椿突然抽搐倒地,腹腔发出苍老男声:"一问:井绳缚颈时,该睁左眼还是右眼?"声波在棺阵中形成共振,薇薇安腐烂的嘴角诡异地扬起:"我知道!首播时拍到的..."
她尚未说完,青铜铃铛突然收缩,将主播的舌头生生绞断。黑血喷溅在苏雨晴脸上,银簪映出恐怖真相——那些根本不是铃铛,而是用胎儿颅骨锻造的噬魂器。
"答案是闭眼。"林默然突然开口,警用记录仪回放着进村首日场景,"当时井绳崩断前,银簪反光显示闭眼才能存活。"第二枚铃铛应声炸裂,飞溅的骨片在周文远脸上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阿椿腹语转为尖锐女声:"二问:血月升起时,祠堂麻绳有几双草鞋?"杜九章立即翻动《鲁班经》,残页却显示空白。苏雨晴突然将银簪刺入棺木缝隙,簪头珍珠映出房梁倒影——六双草鞋正在化为灰烬。
"答案是零。"她斩断自己一缕头发投入棺阵,"草鞋沾的是三十年前的泥土,现在该轮到我们了。"第五、第六枚铃铛同时龟裂,棺盖缝隙渗出腥臭黏液。
第三问尚未出口,周文远突然暴起掐住杜九章脖颈。老教师木质化的手指插入风水先生眼眶,《鲁班经》残页在空中自燃,火光照亮棺底密文:"三问即死局,答案在井底。"
林默然突然冲向阵眼,将警用记录仪塞入薇薇安腐烂的胸腔。摄像机红光暴涨,首播画面竟显现出血井深处的场景:六具白骨被井绳缠绕,腕部银镯刻着他们六人的生辰八字。最惊悚的是其中一具白骨手持银簪,簪头珍珠己碎裂成1984年的日期。
"答案是我们早就死了!"苏雨晴银簪突然熔成液态,在空中凝结为陈氏女投井镇邪的契约文书。当她念出"光绪三年"时,所有棺盖轰然闭合,将周文远碾成槐木碎屑。
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祠堂拔地而起悬浮于血月之下。六副棺木化作青铜轿厢,载着众人坠向井底。失重感席卷而来的瞬间,阿椿用腹语发出最后的警告:"记住,填井眼的不是尸体..."
新增核心规则揭示
在急速下坠的青铜棺内,众人发现轿厢刻着新规则:
轿内呼吸必须保持同步(违者内脏位移)
不可注视他人瞳孔超过三秒(会交换记忆)
坠落时需持续说话(沉默者将永远循环)
杜九章用残存的眼睛读取规则,却发现每条文字都在渗血变形。当薇薇安腐烂的躯体开始背诵《鲁班经》时,苏雨晴突然捂住耳朵:"她在倒念镇魂咒!"
井壁浮现出无数张人脸,正是1953年被献祭的村民。林默然发现这些面孔与现在的村民样貌完全一致,而他们腕部的银镯正在快速锈蚀。当青铜棺坠至井底时,阿椿的腹语与薇薇安的咒语形成共振,井水突然逆流形成血色旋涡。
"抓住这个!"苏雨晴将银簪化为锁链扣住轿厢,簪头珍珠映出漩涡中心的石门——门楣上刻着六个名字,正是他们进村时用的化名。更可怕的是石门两侧蹲着石像,容貌与苏雨晴祖母年轻时一模一样。
当青铜棺撞向石门的瞬间,众人听见井口传来1984年的广播声:"...陈家村特大塌方事故,六名地质勘探队员全部遇难..."
石门开启的刹那,六副青铜棺突然透明化。苏雨晴看见棺内浮现出自己的一生:医学院实验室、祖母临终托付银簪、收到神秘考古邀请函...每个场景都伴随着血色倒计时。
林默然警服上的编号开始脱落,重组为"1953-7-15"。他伸手触碰编号时,整件制服突然化为飞灰,露出布满镇魂钉的胸膛。阿椿的腹语在此刻达到巅峰,竟同时发出六个人的声音:"该醒了,祭品们。"
当最后一丝氧气耗尽时,银簪锁链突然崩断。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苏雨晴终于读懂祖母遗留的唇语——那根本不是什么咒文,而是最简单的三个字:"别信我。"
井底涌出的血月将祠堂照得如同炼狱,苏雨晴手中的银簪匕首突然发出蜂鸣。林默然拽着她撞开染坊腐朽的木门,身后六双草鞋踏着青石板的声响密集如骤雨。杜九章怀里的《鲁班经》残页疯狂翻动,焦黄纸面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蜿蜒出"申时三刻"的字样。
"这些草鞋在模仿我们的步频。"林默然将紫外线灯对准追击者,草鞋缝隙里嵌着的根本不是脚掌,而是蠕动着的槐树根须,"它们通过震动感知猎..."话音未落,冲在最前的草鞋突然爆开,根须如毒蛇般缠住落在最后的周文远。
老教师的木质化脖颈发出树皮开裂的脆响,他布满年轮纹路的脸上浮现诡异笑容:"你们早该填井眼了..."话音未落,其胸口突然钻出带刺藤蔓,尖端卷着半块破碎的银镯。苏雨晴的匕首凌空斩断藤蔓,银镯残片落地时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杜九章突然撕开道袍前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镇魂符:"进染池!现在!"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鲁班经》上,残页顿时燃起幽蓝火焰。众人跃入干涸的染池瞬间,追击的草鞋在池沿急停,根须焦躁地拍打着池壁。
染池底部不知何时积了寸许深的黑水,薇薇安腐烂的左手刚触到水面,摄像机突然自动开机。镜头里显现的并非现实场景,而是1953年的饥荒景象——数十个皮包骨头的村民正围着老槐树剐食树皮,其中赫然有年轻版的周文远。
"他在吃自己的孙子..."阿椿的腹语带着哭腔,女孩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浮现与银镯相同的生辰八字。林默然用证物袋收集黑水样本,却发现液体在月光下折射出多棱镜般的光斑6。
苏雨晴的匕首突然刺入池底,刀尖传来金属碰撞声。刨开腐泥,两面青铜镜镶嵌在八卦阵眼中,镜面分别映出众人此刻的惊恐表情与祠堂棺木移动的画面。杜九章脸色煞白:"这是阴阳镜冢!快毁..."
话未说完,右侧铜镜突然伸出泡胀的手臂,将薇薇安残破的身躯拖入镜中。林默然甩出登山绳缠住她脚踝,却拉上来一具穿着现代服饰的森森白骨。更骇人的是,骨架右手指骨紧紧攥着部智能手机,屏幕显示日期为2035年9月15日。
"时间锚点错乱了。"苏雨晴的匕首在镜面划出火星,刃口显现出细密的齿状纹路,"这些镜子在吞噬我们的时间线。"仿佛印证她的判断,左侧铜镜浮现出众人进村前的画面——高速公路的监控录像显示,他们所乘的越野车早在三天前就坠入山崖。
阿椿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腹语化作急促的梆子调。染池西壁开始渗出腥臭血水,水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陶瓮。每个瓮口都密封着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符,符纸下传来指甲抓挠陶壁的刺耳声响。
"用银器破瓮!"杜九章将《鲁班经》残页贴在额头,七窍开始流血,"这些是..."话音被瓮中爆发的哭嚎淹没。苏雨晴的匕首刺入最近陶瓮,黏稠黑血喷涌而出,裹着个尚未足月的死胎。更恐怖的是,胎儿脐带末端连接着薇薇安的白骨。
林默然突然扯过阿椿,用证物镊子挑开她耳后发丝——那里赫然印着与陶瓮黄符相同的朱砂印记。"她才是真正的守棺人!"刑侦专家话音未落,染池西周的铜镜同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组成血色八卦阵。
八卦阵中心浮现出老槐树的虚影,树干年轮正以百倍速旋转。苏雨晴的匕首突然脱手飞出,钉在虚影第七层年轮处。众人耳边响起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周遭景象瞬间扭曲,等视线恢复时己置身祠堂天井。
供桌上的线香不知被谁补齐三柱,青烟缭绕成六个跪拜的人形。阿椿的银镯突然熔化成液态,在地面蜿蜒出"子时献祭"的血字。林默然突然掏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进村时收集的碑林土壤——此刻那些泥土正在袋中沸腾,逐渐凝聚成微型棺材的形态。
"我们才是棺中人。"苏雨晴握紧重凝的银簪,簪头珍珠映出骇人真相——在场六人的倒影全都呈现高度腐败状态,蛆虫正从他们的眼窝钻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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