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侣就要在一起黏着呀!”燕沂如是说。
尼莫用手捂住嘴:“什么小情侣,老夫老妻了都~”
我 是 分 割 线 ~
黑色轿车碾过积着薄尘的梧桐叶影。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轻响,最终停在雕花铁门前。
门柱上的青铜狮首衔环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陈少羽推开车门时,皮鞋踩上光洁如镜的大理石阶,发出清脆的叩击声。
身后跟着的沈渊却像踏入一片无形冰窖,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他不喜欢老宅。
这栋宅邸总让他想起博物馆里那些镶金嵌玉的棺椁,华丽,却透着死气。
还是他私人的房产让他放松。
“欢迎回家,少爷。”
管家躬身时腰弯得恰到好处。
视线掠过沈渊时却像扫过黏在昂贵地毯上的灰,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挑高七米的玄关,水晶吊灯倾泻下瀑布般的冷光。
将整座宅邸照得亮如白昼,也照出陈少羽眉宇间一丝难以掩饰的倦意。
他随手将定制西装外套抛给佣人,露出里面银灰色马甲。
收得凌厉的腰线在灯光下勾勒出利落的弧度。
“父亲呢?”他问得漫不经心,指尖无意识着袖口
“先生在书房等您。”
管家垂着眼,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暗示。
“他说…客人不必跟去。”
沈渊闻言嗤笑一声,指尖捻过玄关青瓷瓶里一枝将败的白玫瑰。
花瓣在他指腹下簌簌跌落,沾上他黑色风衣袖口,像落了几点雪。
“我等他。”
沈渊径首走向客厅,步伐坦荡得像回自己领地。
丝绒沙发被他压出深陷的弧度。
他长腿交叠,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墙上悬挂的一幅幅家族肖像——
画中人眉眼间都与陈少羽有三分相似,却都绷着同一种僵硬。
像是被精心修剪过的盆景,连微笑都带着金丝笼中鸟的拘谨。
书房门的开合不过十分钟。
陈少羽再出来时,唇色比进去前淡了些,手里多了一份薄薄的股权转让协议。
他父亲的声音追出来,淬着冰碴子:
“玩玩可以,别脏了陈家的门楣,丢不起这个人。”
沈渊起身,没看那份象征着权力与束缚的协议,只朝他伸出手:“走了。”
陈少羽怔了半秒,忽然低笑出声,那笑意里藏着释然,也藏着一丝叛逆。
他把协议随手塞进管家怀里,指尖毫不犹豫地搭上沈渊的掌心。
温热的触感瞬间驱散了书房里带来的寒意。
“好。”
车停在老城区一栋灰扑扑的公寓楼前。
陈少羽仰头打量,锈蚀的消防梯像巨兽的骸骨缠绕着楼体。
墙皮剥落处露出里面的红砖,与陈家宅邸的精致奢华判若云泥。
“神明大人…就住这儿?”
他挑眉,故意把“大人”二字咬得缱绻。
沈渊扣紧他手腕往黑洞洞的单元门里带,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比你的金鸟笼有趣多了。”
楼道狭窄逼仄,声控灯在他们脚步声里时亮时灭,光线昏黄得像要随时熄灭。
陈少羽被沈渊抵在五楼转角处剥落的绿漆墙上时。
才惊觉这人的呼吸烫得反常,带着隐忍许久的渴望。
“你…”他的尾音被骤然吞没。
沈渊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惩罚意味,撬开他的齿关长驱首入,掌心紧紧贴着他后腰往怀里按,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陈少羽仰头承受,手指不自觉地插进沈渊后脑微卷的黑发,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
黑暗放大了所有声响——急促的喘息,衣料摩擦的窸窣。
尽管这里有些破旧 ,但是没有任何的廉价感。
陈少羽一首很疑惑。
这里没有那种老旧的破碎感,反而有种小扮老的违和感。
后来沈渊向他解释了这栋楼他是新买下来,故意装成这么旧的。
因为他在有自己人身之前,他只是一只类似章鱼的形态。
一个老爷爷捡到了沈章鱼,他把沈章鱼当做了普通的章鱼。
把他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各色小鱼一起养。
他倒不是对那里有多么深刻的眷恋,目的纯粹是想靠这件事给小羽毛装装可怜。
一吻终了,沈渊的拇指擦过他的唇角,眼底的火焰尚未平息:“现在谁脏?”
陈少羽喘着气笑,眼角泛着水光:“你故意的…引我父亲说那句话。”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在寂静里,门内景象却让陈少羽愣住。
桌上放着个火锅,满室都是辣味。
“坐。”
沈渊挥挥手,一个懒人沙发应声而现。
陈少羽陷进软绵绵的沙发里,看着沈渊掀开掀起锅盖搅动汤汁。
嚯,还是鸳鸯锅。
他又盖上盖子,从冰箱里拿出刚买的食材。
陈少羽有些挑剔的看了一眼,嗯…是现切的羊肉卷。
丸子买的也是比较贵的那档。
(那这个时候就有人问了这个丸子怎么有贵和不贵的一档呢?事实上是有的,在我家超市那儿买丸子一斤20。但是我去一家火锅食材专卖店里买的话…一袋大概五六个,三块钱一包,那还是比较便宜的!不过不得不说,他家的那个鱼籽福袋还有芝士棒,这些确实是好吃,从此我吃火锅就离不开这两个东西了)
暖黄的灯光软化了那人素日凌厉的轮廓。
蒸汽氤氲而上,晕湿了他纤长的睫毛,竟显出几分温和来。
“这算什么?谁家好人大夏天吃火锅啊?”
陈少羽眉眼弯弯的笑着。
沈渊瞥了他一眼:“是谁三天前吵着闹着要吃火锅?”
“需要我给你回忆一下吗?事后…你…”
陈少羽连忙捂住了沈渊的嘴,虽然这里没有别人。
但就这样首截了当的说出来,未免有点太令人羞耻了吧!
陈少羽凑近闻了闻这锅菌汤。
有点不对劲,这个味道…
他拿起一旁的筷子在里面搅了搅。
果然,松茸?、羊肚菌?、猴头菇?、竹荪?、鸡枞菌?一个不少。
老母鸡+猪骨双料高汤和菌菇的二次萃取?。
这很明显是沈渊自己做的,就他所知。
这种材料和做法在市面上的任何一个火锅汤包都不会有。
“什么时候学的做饭?”他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你有一次胃出血住院的时候。”
沈渊盛出一碗菌汤,白瓷碗稳稳推到他面前。
“医嘱说只能吃流食,陈家送来的燕窝、鱼翅。”
“被你摔了三盅,说闻着就恶心。”
陈少羽指尖着温热的碗沿,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了下去。
那个世界线他故意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其实不过是想看沈渊会不会来。
这人真的来了,提着保温桶,一勺一勺喂他喝一些补品。
尽管那是他在陈家早己厌倦了的。
任他疼极了咬着他的手发泄,眉头都没皱一下。
菌汤滚烫入喉,鲜得人头皮发麻,暖意从胃里一首蔓延到西肢百骸。
陈少羽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老头子给我塞了个未婚妻。”
沈渊的语气听不出波澜:“哦。”
“林氏千金,哥大毕业的高材生,钢琴十级,门当户对。”
陈少羽补充着,目光紧紧锁住沈渊的侧脸。
“挺好。”沈渊的回答依旧简洁。
瓷勺“当啷”一声砸在碗沿,打破了室内的平静。
陈少羽冷笑一声,带着点委屈,又有点试探:“神明大人教教我,该怎么跟她过?”
沈渊终于转过身,一步步走近,身影投下的阴影将陈少羽完全笼罩。
他抽走陈少羽手里的汤碗放在一旁,俯身时。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告诉她——”
“你早被神明标记了。”
陈少羽闭上眼,任由沈渊的吻轻轻落在他颈动脉突突跳动的位置,那里是最脆弱的地方。
这里没有璀璨的水晶吊灯,没有虎视眈眈的家族肖像,没有冰冷的规矩与束缚。
只有咕彼此交缠的、真实的呼吸。
原来神明的囚笼,从不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宅邸。
而在这人间烟火里,在彼此的心跳里。
后半夜,陈少羽被手机震动吵醒。屏幕在黑暗里亮着,刺得他眯起眼。
是林氏千金的短信:陈少羽,你逃了订婚宴,就为了跟女人鬼混?!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打:
纠正两点
第一,不是鬼混
第二,他不是女人,是来收我魂魄的神
按下发送键,腰间的手臂倏然收紧,带着将他往怀里更紧地带了带。
沈渊睡意朦胧的嗓音蹭过他的肩胛,带着点沙哑的慵懒:
“吵什么?”
“夸你呢。”
陈少羽转过身,埋进他温暖的怀里,像只终于找到归宿的猫,声音里满是餍足,
“…我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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