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顾府,顾氏集团的政治路线不是她一个长房庶媳能置喙的。
她便只一味地捧着齐老太,说好话,戴高帽,哄老太太开心。
“若你院里头缺了些什么东西,就来跟我说,远舟如今不在家,我多照看你些也是应该!”
“让太祖母费心了!”
说了半晌话,茶水也见了底,有丫鬟来报,说是十二婶子来求见太夫人。
“估摸又是说情要插队置炕房的事!你看,又来了!”
太夫人己经见怪不怪了,这两日求她吧办事想要插队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都说自家困难,孩子年幼难过冬日,谁家不是呢?谁没过过苦日子呢?
她最见不得人哭穷的,没出息的东西!
沈知意则是借口“看望老夫人”从福居苑退了出去。
“知意啊,一会你还来我房里打麻将啊!”齐老太还不忘叮嘱,生怕沈知意忘了这茬。
“哎,好!”
齐老太对打麻将这事还真是念念不忘,若非是上次让她糊的太过瘾了?
可是这也过去了时日,不应该吧。
真是让人头疼。她又不敢忤逆齐老太。总不能每日都装傻充愣吧!
她领着春红朝老夫人玉清院里走去。
也不知道老夫人的咳疾断根了没有。
待她进入老夫人的暖阁中,只闻得一阵馥郁而悠长的沉香味幽幽袭来。
“少夫人稍坐,老夫人正在念经祈福。”玉清院的丫鬟自是也给她上了一杯清茶。
哦,怪不得有玉清轩终日弥漫着沉香味,这老夫人是个道教忠实信徒,怪不得平日那么好相处,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想到她那糟心的老公和没出息的儿子,不上香拜神日子是真的很难过下去。
正在细细品茶,欣赏祖母暖阁里的精美摆件。
“知意来啦?这大雪天的,当心路滑!如无要事,不必前来的,咱们府里规矩一向松快。”
顾府规矩松快是满京城出了名的,要不怎么凭借武将之家,结亲众多书香门第之女,来改善顾家基因。
老夫人从供阁出来,拉过沈知意的胳膊来回打量,见她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泥水,总算是放了心。
可能有些着急,一时又掩面咳嗽起来。
说实在,老夫人真的很心善。还给她找不来请安的借口。
“怎么不是要事?想着祖母咳疾顽固,我特意织了好几天才得的披肩,赶着风雪特意送来呢。”
平日里什么样的礼物她没收过,此时却为了沈知意这几句话而感动。
“知意好孩子。来,给祖母披上试试。你前些日子送来的毛线袜可是好东西。穿上暖和多了。”
其实祖母的暖阁跟齐老太的暖阁差不多,有炭盆与火墙,暖和的很,哪怕是夜晚睡觉,那也冻不着她,都是说的场面话罢了。
沈知意让春红把羊绒披肩拿上来,给祖母织的是燕麦色的,浅色也称她的肤色,符合她恬淡的性格。
辅一披上这羊绒的披肩,一股暖意肩头蔓延至全身,轻薄柔软舒适。
老夫人轻轻抚摸着披肩的边缘,如此细腻的羊绒触感也让她心中一阵柔软。
“祖母,这披肩您可还喜欢?”
沈知意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祖母目光慈爱地看向她,点了点头:“知意啊,你这孩子心思细腻,选的这颜色正合我意。这羊绒也柔软,披上后真是暖和得很。”
沈知意微微一笑,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颜色素雅,最称祖母!”
沈知意可是特意选了这燕麦色,既不张扬,又显端庄。
祖母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伸手轻轻拍了拍沈知意的手背:“你这孩子,竟如此贴心。是我有福了。”
“天寒地冻的,你也少出院子,听说你置了炕房,可还暖和?”
“暖和的!太祖母心善仁慈,您送去的锅碗瓢盆我们也正用着呐,多谢祖母。”
老夫人的眼神闪了闪,微笑着点点头。
“我见你刚才爱看我那玉摆件,如兰,去取我库房的那姑苏美景的摆件,给少夫人送去。”
和田青白玉雕琢,简约写意,线条流畅优美,亭台楼阁,山水拱桥,还有一个美人和童子,精美异常。
“祖母使不得,这般名贵之物,知意受之有愧……”
君子如玉,上好的玉摆件可是清贵人家的心头好,时人好清雅,这么一尊玉摆件花费不小。
君子如玉,温润而泽,这时代里玉不仅是财富的象征,更是身份与品位的体现。文人雅士常以玉比德,认为玉具有仁、义、智、勇、洁五种美德,而一块上好的玉摆件,无疑是价值不菲。
哪是三两毛线能比得的?
“那你这羊毛披肩,我也受之有愧了。不过是个摆件,放在你的炕房里,增加些颜色,也好叫你时时刻刻想着我。得空也来我院子里走一走。”
“祖母……”沈知意一时难掩激动。她这相当于说是空手套白狼了。
“无妨,一个物件罢了。”
沈知意在玉清院又坐了片刻,喝了两盏茶,因着太祖母院里的丫鬟鸳鸯急急赶来,寻她打麻将,才告辞离去。
而她给婆母的袜子还没有送。
“姐姐稍等片刻,我去母亲院里一趟,片刻就来。”
“嗯,那你快些,莫耽误了太夫人的牌局。”
沈知意有些无语,这鸳鸯刚才还哭唧唧的呢,此刻又恢复到了清冷美人的状态。
这变脸速度真快,沈知意一时有些不习惯。
所幸潇湘院离着玉清院不远,抬脚的功夫就到。
婆母王氏还是如从前那样,坐在偏厅守着炭盆理事,拨弄算盘,微蹙着眉头。
“婆母安好, 知意感激婆母惦念,给我院中送去许多的米面,我手艺稀松平常,便想着织双袜子孝敬一二。”
说着让春红递上一双双色条纹的毛线袜。
“嗯,有心了,这大雪天的,不必为此特意跑这一趟。”王氏着巧姑收了羊毛袜。
沈知意站着等王氏说完,看着样子是没什么表示,寒风吹过来,怪冷的。
沈知意便知趣的退走:“知意告退,太祖母唤我去打麻将。”
王氏挑了挑眉,抬起头看了沈知意一眼,年轻的女子穿着红色滚着白毛边织锦小袄,俊俏清丽,眼里还有未被岁月磨平的清澈与明亮。
“巧姑,去把前儿才来的大红袍给她拿一盒,再把庄子上送来的炭给她拿十斤。”
咦,怎么这王氏转性子了?
还是说因为听她要去太祖母的院子,怕她告状?
不过管他的呢,得了东西就是一个高兴,白捡!
“多谢母亲。春红……”
给就拿,反正又不是她开口要的。
沈知意让春红接过东西拿去院里,迈着轻快地步伐去福居园里头“码长城”去。
嚯,这不是她的老搭档二嫂子嘛,还有六婶。
看到二嫂子眼睛咕噜咕噜往她肚皮那块打转,沈知意就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造谣一张嘴!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今天到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威力!
定打得你落花流水!叫你想着惹了不该惹的人!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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