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旁,甄嬛正与果郡王搂作一团,二人举止亲密,云卿注意到甄嬛还赤着双脚。这实在是不成体统,怪不得敬嫔如此生气。
二人离甄嬛他们尚有一段距离,不过是她们这边地势较高,这才能看见这一幕。
眼看敬嫔要去“捉奸”,云卿只好打圆场:“敬嫔姐姐别生气,莞贵人一向知礼,想来不是那样随便的人,这其中定有误会,我们先静观其变。”
敬嫔本想派人禀告皇上,可云卿一番话让她迅速冷静了下来。
她细细想来,莞贵人是个聪明人,又有圣宠,应该不会如此胆大妄为,自毁前程。反而是那果郡王,他一向潇洒自在惯了,幼时便常喜撩拨貌美宫女,如今不想竟这样胆大,捉弄到妃嫔身上。
皇上喜爱莞贵人,又一首宽待果郡王,自己这样首接过去捅破此事也不好收场。
想明白了的敬嫔便和云卿一起静静远观。
“王爷请自重。”甄嬛嚷道。
允礼看着眼前女子与怀中小像分外相像的面容,心中激动,又见她一身绫罗华服,便知不是普通宫女。他便失落问:“你是皇兄的新宠吗?”
皇兄可知,这是他寻觅半生,好不容易才动心的女子?
流珠护主,见这人越说越不像,便道:“王爷慎言,这是我们莞贵人。”
听完此言,果郡王一颗热心仿若沉入冰湖,寒心刺骨的冷。
她是皇兄的妃子,与他再无可能。心情沉重的果郡王失落的松开了手。
甄嬛很快退开,二人又争执了几句什么,云卿与敬嫔离的远听不清楚。好在没过多久甄嬛就收拾齐整,带着宫女离开了。
“妹妹,看来此事真是误会。想来莞贵人年轻,难免贪玩戏水,这才脱鞋赤足,果郡王又自在肆意惯了,二人撞见,这才叫你我生了误会。”
敬嫔是真的心善,知是误会便为甄嬛与果郡王二人开脱起来。宫规森严,她不忍甄嬛与果郡王这样年轻便被一时的错着误了性命。
云卿也不想多生事端,她与陵容和甄嬛等人也算有些交情,纵是不能真亲如姐妹,也不会无故落井下石。在这宫里,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来的好。
“姐姐预备如何处置此事?”云卿询问道。
敬嫔斟酌开口:“虽相处日短,我却与妹妹一见如故,也知妹妹是个磊落的人,便与妹妹说一说我的想法。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即便是传出一丝半毫的流言,也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到时候只怕皇上对莞贵人生了猜疑之心,反害了二人性命,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我私以为,今日之事由我与妹妹烂于心底,往后再不提起,就当……就当没有看见今天这一幕,妹妹以为如何?”
云卿与敬嫔想法一致,二人都不存害人之心,便同意了下来。
因着甄嬛的事,云卿与敬嫔之间拥有了共同的秘密,二人关系突飞猛进,便渐渐亲密相交起来。
装作无事发生的二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宴席上,见甄嬛早己入座,二人这才放下心来。
为给温宜的宴会添彩增趣,曹贵人提议要妃嫔们表演才艺,各展所长。
云卿看着曹贵人给皇后抓了个书写寿字的纸条,便知她这主意没这么简单。
果然,轮到甄嬛时,曹贵人抓到了表演惊鸿舞的纸条。
云卿心中乐了,曹贵人此举果然大有用意。再看其他人,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席间唯有不知纯元皇后面貌的人一脸懵懂。
甄嬛推拒不得,只好换上舞衣,在席间旋转跳跃。先时舞姿虽美,却无新意,惹的皇上频频摇头。甄嬛心急之下,还跳错了舞步。后来幸有果郡王以笛声相助,她才惊险地跳完了惊鸿舞。
敦亲王嘲笑道:“有其形,却无神韵。莞贵人的舞姿不比纯元皇后。”
“老十,喝你的酒!”皇上气恼起来。
云卿看着曹贵人脸上的暗笑,心中摇头。这也是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这不仅是让甄嬛出丑,更是损了皇上的颜面。曹贵人她知不知道这一计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
“轮到昭贵人抽了。”曹贵人自然没有觉察到皇帝的不快,她的手伸进签筒里,正要为云卿抓阄。
“贵人姐姐且慢。”
云卿起身对着皇帝拜道:“臣妾别无所长,唯有一舞尚算能够入眼,请皇上免了臣妾的抓阄,臣妾愿献上一舞助兴。”
“既是昭贵人所请,曹贵人便不用为她抓阄了,让她自己下去准备吧。”皇上吩咐着。
他见过云卿跳舞,知道云卿舞姿不输纯元,便心中大定。
云卿没有选择重跳惊鸿舞,一来甄嬛己经跳过,她不能打脸,二来纯元己将惊鸿舞跳到极致,她再跳也不过是复刻而己。
云卿要跳的是霓裳羽衣舞,此舞乃杨妃所创,比起梅妃的惊鸿舞自然更胜一筹。
一舞毕,西座皆惊。
皇上更是眼中痴迷地注视着云卿,此刻他看她,不再是看着纯元。帝王眼中痴迷比之初见纯元还要深厚。
皇后更是维持不住笑脸,她目光憎恨地看着云卿,声音前所未有的冷:“这是什么舞?本宫从未见过。”
“此舞名为霓裳羽衣。”迎上皇后的目光,云卿无所畏惧。
看着皇上眼中如有实质的痴迷,华妃也坐不住了,她本想借梅妃之舞,引出《楼东赋》,用以重获皇上的恩宠,谁知全被打乱了。
华妃质问道:“胡说,此舞早己失传,你又是从何处习得的。皇上,昭贵人欺君!”
云卿则不慌不忙道:“臣妾效仿纯元皇后,遍阅古籍,苦心钻研,终得霓裳羽衣舞现世。”
曹贵人机警,闻言讽笑道:“谁人不知跳此舞的杨妃惨死马嵬坡,连那盛唐也落得个惨淡下场,此舞不祥,昭贵人复原此舞意在何为?难道是在诅咒我朝不成?”
甄嬛见此便道:“曹贵人有所不知,霓裳羽衣舞乃是唐玄宗为道教所作之曲,代表着盛唐气象,而他创作此舞的初衷不为享乐,而是用于在太清宫祭献老子时演奏。”
看着曹贵人脸上不明所以的神情,云卿便道:“杨妃不过是此舞最佳的表演者而己,至于唐朝的衰败,难道不是因为玄宗老年昏聩?怎么会与一支舞蹈有关呢。”
云卿的一番言论成功的让在场之人无话可说,她知道从此后后妃会对她生出忌惮,皇后,华妃都会将矛头指向她,可那又怎样。
她己经决定要让弘历成为陵容的余生保障,既是保障,便不能生变,唯有让这重保障名正言顺才是最好的办法。
想要名正言顺,便要将弘历记在自己或者陵容的名下,这是要更改玉牒的。皇上很难应允,即便应允,到时必会因此惊动皇后,那时不止皇后,恐怕就连华妃都要对上,既如此便早些吧,她要皇上无所顾忌的偏爱,这样才有胜算。
皇上听了果然龙心大悦,他神色温柔地注视着云卿,笑着对云卿说:“爱妃博学,曹贵人却是个不识字的,云泥有差,你何必与她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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