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在丰泽园学了两年厨,然后去了红星轧钢厂食堂,干了五六年。”
“怎么不干了?”
傻柱的笑容僵了僵:“被人针对...”
“被针对你就甩手不干了?”经理质疑道。
“不是,”傻柱急忙解释道:“被针对,我就理论,然后,就被开除了。”
经理的表情立刻变了,把介绍信推还给他:“不好意思,我们这不招被原单位开除的人。”
傻柱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一连几天,傻柱跑了七八家饭馆和小吃店,遭遇如出一辙。
对方一听他被开除,立刻变了脸色。
这个年代,工人地位极高,要不是犯了重大错误,单位是不敢随便开除人的。
在招聘方眼里,被开除就等于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第五天傍晚,傻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西合院,连三大爷跟他打招呼都没听见。
他回到屋里,躺到床上发呆。
找工作的事毫无进展,于海棠的事更是没影儿。
他天天盼着于海棠主动来找他聊聊,可于海棠根本没来。
昨天想邀请于海棠一起吃晚饭的,他为此特意买了菜,准备显露一手厨艺,但于海棠没有赏脸。
这让傻柱有些郁闷。
……
与此同时,京郊红山口机修分厂。
丁秋楠的父亲正在办公室值班,一个面相油滑的二十七八岁的男人钻了进来。
男人手上拿着一个网兜,里面有一些干蘑菇,一些蔬菜,还有几盒罐头。
丁父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一兜食材,又看向男人。
他有些奇怪,这人如果是来看病的,干嘛要拿东西呢?
“丁大夫你好,我是食堂股长崔大可,你也许见过我,但不一定认识我。”
崔大可说着提起手里的网兜,“我跟您女儿是朋友,我听说秋楠回家复习备考了,这些东西请您拿回去给秋楠补补身体。”
丁父对崔大可有点印象,但不认识。
他说和丁秋楠是朋友,丁父不太相信,因为他知道秋楠的对象是小陈。
“你拿回去吧,崔同志,秋楠无功不受禄。”丁父拒绝道。
但崔大可却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快步向门口走去。
“伯父,我叫崔大可!”
说完帮忙带上门。
丁父有点无奈,本想追出去,但料想也追不上,便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先将东西放在了一旁,下班时,本想就放在那里等明天还给崔大可,但又有点舍不得。
犹豫再三,还是将东西拿回了家。
当时丁母正在客厅缝补衣服,而丁秋楠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在看陈阳的来信。
美丽的姑娘眸子明亮,盯着信纸,嘴角忍不住上扬。
亲爱的秋楠:
来信我己收到,心中十分欢喜。得知伯父己在机修厂顺利上班,我由衷地为他高兴。相信以伯父的技术和经验,一定能在岗位上发光发热,为工厂的工人们提供医疗帮助。
更让我欣慰的是,你正在刻苦复习,积极进取。你的进步与成长,始终是我最挂念的事。
不过复习固然重要,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切莫过度劳累。最近天气炎热了,请务必保重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保持健康的体魄,人生的其他事才有意义。希望你在勤奋学习之余,也要按时吃饭,适当休息,切莫因用功而伤了身子。
随信寄来的照片我己仔细收好。你的笑容明媚如春风,真是好看极了。我把照片夹在日记本里,每每翻看,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意。
最近工作虽忙,但我一首惦记着你。等过些日子,手头的事务告一段落,我一定抽时间去探望你。到时候,咱们可以好好聊一聊,听你讲讲学习和生活上的事,也让我看看你复习的成果如何。
另外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要当心一个叫做崔大可的人,不要让伯父伯母接受他的小恩小惠,此人并非良善之辈。
最后望你保重身体,继续保持昂扬的斗志。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信告知,我一定尽力相助。
此致
陈阳
1963年6月10日
丁秋楠将陈阳的来信反复读了几遍,才小心翼翼折起来又放回信封中。
打开抽屉后,将那封信与之前的信放在了一起。
然后又上了锁这才放心。
客厅忽然传来母亲的惊呼声,丁秋楠起身掀开帘子出去一看,只见是父亲下班回来了。
他的手上提着一个网兜,里面有蔬菜和罐头。
母亲正惊讶地问这是从哪弄来的。
丁父说这是厂里一个叫崔大可的小伙子送的,那小伙子说自己是秋楠的朋友。
“我本来不想要,但他非要给,丢下东西就跑,唉……”
丁母拿起网兜一看,脸上也露出喜悦之色。
她看到有铁盒的肉罐头,还有鱼罐头,罐头可是稀罕物啊。
就在她拿起一盒罐头爱不释手时,丁秋楠走过来了。
“爸妈,别人的东西咱们可不能乱要!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你们不懂吗?这是那个崔大可送的吧?”
听女儿这样一说,丁父有点窘迫地解释说:“秋楠,都是他硬给,我倒是想下班的时候给他送回去的,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
丁秋楠不悦地看着父亲,心想陈阳的提醒可真及时,就像知道这件事要发生一样。
不过看到父亲脸上的窘迫,丁秋楠又心软了,不忍心再说太强硬的话。
“你明天给他送回去就行了,送到食堂,让食堂的、食堂的南易吧,你让南易帮忙把东西还给崔大可。”
“如果让陈阳知道你收别人的东西,陈阳会怎么想?以后再也不许要这个人的东西了,知道吗。”
丁父心里暗暗懊悔,自己能顶替女儿去上班,多亏了陈阳。
自己却差点为了一点物资就做对不起陈阳的事,真是不应该。
“我知道了,秋楠,以后再不这样了。”
丁母也有些脸红,赶忙把手里的罐头又放回网兜里,然后把网兜打了一个结,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明天早晨,她会提醒老丁,让老丁把东西带回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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