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海的助理却从公文包中抽出两份报告，一份是星辉近三年的财报，另一份是恒星的舆情分析。
“星辉的股价在‘太子爷绯闻’后跌了5%，”助理指了指财报上的绿色曲线。
“而恒星借着向光基金的东风，市值己经上涨了10%。”他忽然看向欧生。
“更重要的是，你手里有我们公司需要的东西。”
欧生接过助理递来的报告，看向了向光基金的实时数据。
“向光反诈课堂”累计播放量突破5亿，用户画像中25-45岁女性占比68%——那正是奢侈品和高端地产的核心客群。”
“你想要向光基金的流量入口，”欧生的眼中闪过了然，但是语气却变得冰冷。
“但合并后恒星必须占控股权，这点没得谈。”
“不，”林海推过来的合并协议上，“恒星娱乐”西个烫金字赫然在目。
“合并后保留‘恒星’品牌，由你担任CEO，星辉作为战略投资方只持股49%。”林海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欧总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放弃‘星辉’的这个大鱼吗？”
欧生的指尖在协议上顿住，窗外的阳光忽然被云层遮住，会议室里浮起一层阴影。
他确实很想知道，就算现在星辉因娱乐为林岳股票下跌了5%，但是身为老牌娱乐公司，又是多年的龙头娱乐公司，底蕴还是有的，至少坚持个二十几年不成问题。
“我想，难道林会长就会告诉我？”
林海听到欧生这话，笑容不变，只是眼里充满了崇拜与怀恋。
“这件事等三天后，我会告诉你，现在只需要你把合同签了就行，我相信这件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事实确是如此，但是欧生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迟迟不敢签字，最后还是抬头看向了旁边一首没有说话的向落。
“签吧，林会长的为人我相信。”
林海听到向落这话，看向向落的眼神闪过赞赏，当向落进来的第一时间，他的助理就将向落的事情和他悄悄说了一遍，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人。
听到这话的欧生，心里的大石便落了地，拿起笔便签好了自己的名字，从此以后，他欧生便拥有了这娱乐圈最大的话语权了。
但当欧生的笔尖在合同上落下最后一笔时，钢笔尖在纸面上洇开小小的墨团，他意识到他的脑袋还是混沌的。
窗外的云层忽然裂开道缝隙，金色的阳光斜斜切进会议室，将“恒星娱乐”的烫金字照得发亮，却在他眼底映出一片虚焦的白。
“恭喜欧总，”林海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助理己经开始收拾文件，沉水香混着咖啡冷掉的酸气钻进鼻腔。
“三天后的慈善晚会，我们会安排联合发布会。”
欧生盯着自己的签名，笔画间还带着颤抖的弧度。
让他想起自己完成母亲期望，让父亲接回自己母亲和自己时，母亲震撼的眼神，和此刻自己的震颤是那样的如出一辙，却多了份不真实的空茫。
“为什么是三天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闷，像隔着层毛玻璃。
林海起身时，西装面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声音却很是沉稳。
“有些故事需要留白，”他拍了拍欧生的肩膀，力道带着长辈的安抚。
“更何况，明天是向光基金会的第一次慈善晚会，不好压过它的热度。”
会议室的门合拢时，欧生忽然发现林海的助理留下了一串檀木手串，稳稳压在合同角上。
他伸手触碰手串，凉意从指尖窜到心口，让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林海的场景。
“发什么呆？”向落的突然出声打破了欧生的回忆，看向了向落递来的黑咖啡散着热气。
“第一次当龙头企业CEO，不至于吓傻了吧？”
欧生抬头，看向向落，忽然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首到眼眶发酸。
“你知道吗？我昨天还在为‘如何让恒星挤进一线’失眠，今天突然就成了‘唯一的龙头’。”他抓起咖啡一饮而尽，苦味在舌尖炸开。
“就像辛辛苦苦练了十年剑法，突然有人告诉你，你己经是武林盟主了。”
向落拖过椅子坐下，声音微叹，他没想到叶白动作这么快，都没给人一个反应时间，还得他来找借口，让欧生能安心。
“林海不是慈善家，他敢把星辉的招牌暂时收起来，说明手里有更锋利的刀。”他指了指欧生，语气沉稳坚定。
“而你，就是那把刀的刀柄。”
欧生望着那串檀木手串，忽然想起林海签合同时的眼神——那是看“工具”的眼神，带着赞许，却没有温度。
他摸出手机，相册里还存着三年前恒星开业时的照片：破落的办公室、皱巴巴的横幅、他母亲送的廉价香槟。那时他对母亲说过。
“总有一天，他会让父亲永远只能依靠母亲。”
“你说人是不是犯贱？”欧生眼神有些迷茫，说出的话却又带着自嘲。
“得不到的时候拼了命想，得到了又觉得不过如此。”他望着窗外的星辉大厦，曾经的目标如今成了自己的“战略投资方”，那种滋味比喝了过期的酸奶更复杂。
“那我们不妨换一个目标努力。”
欧生听到这话，本就迷茫的眼神，变得更加呆滞。
“换一个目标？”
“你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是你自己的心愿，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欧生听到这话，脑子里有一个碎片一闪而过，他想努力抓住，但是越想抓住，他就发现自己越抓不住，最后只能无奈开口道。
“没有了，该完成的我都完成了。”
“是吗？你小时候难道没有想成为一名画家，宇航员，研究员，科学家的梦想吗？”
听到科学家这个名称，本来欧生抓不住的记忆片段，顿时被欧生抓住了。
科学家是他儿时的梦想，初中接触到物理化学后，他就深深迷恋了上了，他想成为一名科研人员，想研究这个世界，可是因为母亲，他只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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