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到处都是血。
灵虚子单膝跪在焦黑的战场上，左臂齐肩而断，伤口处缠绕着诡异的黑炎，仍在缓慢蚕食他的血肉。
西周横七竖八倒着数十具尸体——有黑影殿的刺客，也有三界联盟的修士。
“咳……”他吐出一口混着内脏碎片的黑血，染红了胸前的太虚宗徽记。
三丈外，最后一名敌人正挣扎着爬起。那是个戴着青铜兽面的修士，胸口被灵虚子的本命法宝“玄机尺”贯穿，却仍咧开嘴，发出嘶哑的笑声：
“太虚宗的……天才？不过如此……”
灵虚子也笑了。
他染血的手指突然结印——
“咔！”
插在敌人胸口的玄机尺骤然分裂，化作七十二道银光，将对方绞成一团血雾！
“你说得对。”他摇摇晃晃站起，右手指尖燃起一缕苍白的火苗，“所以……我得再进一步。”
场景一：机械飞升
太虚宗炼器阁深处，灵虚子浸泡在滚烫的鎏金液中。
他的断臂处连接着无数细如发丝的灵络，另一端没入一具通体漆黑的傀儡臂甲。甲胄表面流淌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隐约可见血管般的符文脉络。
“你疯了？！”炼器长老怒吼，“用‘天工禁术’把本命法宝炼成肢体？稍有不慎，神魂俱灭！”
灵虚子闭目不答。
当最后一道灵络接通的瞬间——
“轰！”
整座炼器阁的阵法同时亮起！傀儡臂甲突然扭曲变形，竟化作与他原本手臂别无二致的模样，只是皮肤下偶尔闪过金属的冷光。
他睁开眼，瞳孔深处浮现齿轮状的纹路。
“不是肢体。”他轻抚新生的左手，“是……道器。”
场景二：生死棋局
七日后，灵墟秘境。
灵虚子盘坐在一座悬浮的青铜棋盘中央，对面坐着秘境守护者——一位以残魂形态存在了万年的上古棋圣。
“第九局。”老者落下一枚黑子，整个秘境随之震颤，“你若再输，便永远留在此地。”
棋盘上，白子己被逼至绝境。
灵虚子却忽然将左手按在棋盘上！
“哗啦——”
无数银色细丝从掌心涌出，竟在棋盘上演化出全新的棋路！每一根丝线都是一道推演，瞬息间便模拟了千万种可能。
老者瞳孔骤缩：“你竟把周天演算……炼进了血肉？！”
“落子无悔。”灵虚子的机械左手捏起白子，“啪”地打在棋盘最中央——
“咔嚓！”
整座青铜棋盘轰然炸裂，化作漫天星光！
黑影殿的伏击来得毫无征兆。
三十名死士从阴影中跃出时，灵虚子正在山涧清洗伤口。
第一把毒刃刺穿他后心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解体——
没错，解体！
西肢、躯干、头颅全部化作数百个精密构件，又在下一秒重组为完全不同的形态：左臂变作刀刃，右腿化作盾牌，脊椎延展为九节钢鞭！
“怪物！！”死士首领惊恐后退。
灵虚子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你说得对。”
“唰——！”
钢鞭扫过，十颗头颅冲天而起！
剩余的死士疯狂攻击，却发现兵刃砍中的“身体”会立刻分散重组。更可怕的是，那些飞溅的血液在半空就凝成细针，反向贯穿他们的咽喉！
当最后一名死士倒下时，灵虚子的身体才重新凝聚形。
他低头看着自己时而泛起金属光泽的皮肤，突然笑了：
“原来这就是……‘器修极致’。”
深夜，太虚宗观星台。
灵虚子的机械左手按在星盘上，亿万星光顺着银丝流入体内。他的气息节节攀升，竟引动天地异象——
云层中浮现巨大的齿轮虚影，每一次转动都发出雷鸣般的金属撞击声！
清虚子踏空而来，却被一道无形屏障阻隔。
“师弟！强行融合星辰之力会……”
“师兄。”灵虚子回头，双眼己完全化作璀璨的银白色，“你看——”
他举起左手，掌心浮现微型宇宙的投影：星辰为阵，银河为络，黑洞为枢。
“人体太脆弱了。”
“我要把这副身躯……炼成‘行走的周天星斗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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