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香阁格外的热闹,京都大多男子都到了。而这阁中也是大变样,大厅之中多了个圆形的舞台,舞台西周以轻纱遮掩,更添神秘!舞台上,由阁中姑娘献上乐曲,正在曲音缓慢之时,由空中降下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她一袭彩色舞衣,由空中翩翩落下,瞬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曲音再起,姑娘伴着曲翩翩起舞,身姿柔和,舞姿翩然,叫人如何都移不开视线。隔着轻纱去看,只能看清翩翩身影,却看不清姑娘容貌。许多不安分的欲上前掀开轻纱去看,偏偏姑娘水袖一甩,他们就退将出去。但男人们也不恼,只当这是情趣。姑娘这时适时伸出一只手,一一于公子面前拂过,公子们闭眼嗅着香气,唯有一人注意到姑娘手上那朵红色的鸢尾花。
一曲终了,舞步也停!诸位姑娘起身隔着轻纱见礼,礼毕,跳舞的姑娘转身上了楼,余下的姑娘则开始招呼着入阁的贵客。轻纱束住,老鸨站在舞台上讲话!
“各位公子,可将带来的礼物交由我楼中的姑娘,她们会送去给鸢儿姑娘看。待鸢儿姑娘选中,奴家亲自带公子上楼!”
众人也很配合,纷纷呈上自己的礼物。这些人多是京都中的贵公子,献上的礼物也多是胭脂水粉,锦衣华服,朱钗镯子之类的。楼中姑娘一一接过,一个接一个的送上楼,沈卿卿挨个去看,看了一圈都没什么相中的。一众名贵礼物中,独独有个木匣子,沈卿卿掀开木匣一看,里头只有一张纸,上书两字“阿澜”。沈卿卿笑了笑,看来这局还是设的成功的。
她挑中了木匣子,老鸨就如约将人带了上来。
楚辞依旧是一袭白衣,俊美的如同天上谪仙。沈卿卿背对而立,倒没发现,楚辞推门而入时,眼眶早己。王府时就想与她相认,但又怕让她陷入险境,而今她主动相约,怎能让他不激动?
沈卿卿转过身子,摘掉脸上的面纱。她以为,她会从他的脸上看到意外,因为在她的视线里,是她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他不知她的身份!却不想,楚辞除了眼眶红润,倒是没了别的神色,可见,他一早就知道是她了!
“你一点儿也不惊讶是我,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了嘛?所以,你才设计被我们撞到,趁机赖上我,入府查探嘛?”
楚辞也不瞒她,如实脱出,“非也,设计被车撞,只是为了借你入府。真正知道你是阿澜,是搭秋千那日。那日,我暗中出府过一趟,这一趟出门,我知道了你很有可能是阿澜。回到府上,我故意说那些话试探,实际是为了观察你的反应,很庆幸,你的反应告诉我,你真的是阿澜。但真正确信,是我拿走兵符那日,我亲眼看到了你手上的鸢尾花。”
“阿澜,对不起,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记得你说过,阿澜手上的鸢尾花是刺上去的,那只要见过那花,也可以刺一朵一模一样的,不是吗?”
楚辞不怀疑她的身份,听她说这话,还以为她是不想认他,心头划过苦涩,“可若你不是她,为什么要护我?你把我赶出府,难道不是为了保护我?你明明看到了是我拿走的兵符,可你也没跟慕南谌讲不是吗?否则,这抓捕我的告示,怕是要贴满全京都了吧?”
沈卿卿眼泪滑落,却还是说着僵硬的话语,“难道就不能是我与阿澜认识,觉得她手上的鸢尾花好看,所以刺了一模一样的?然后从她那里得知了她的家事,知道他有一个哥哥,然后又从你的话中推断出你是她的哥哥,为了这个朋友,所以我才帮你的?”
“既如此,阿澜对你很重要吧?你与她既是朋友,那不知能否让她出来相见?在我没有看到你说的阿澜之前,我要如何相信,你不是阿澜?”楚辞不知沈卿卿为何不愿意相认,或许是从前的生活很苦,她不愿意再回去了嘛?
沈卿卿紧咬着下唇不说话,她倒是想带他去看阿澜,可是她做不到啊!
也罢,既然他认定自己是阿澜,那便借阿澜的身份一用吧!
“我不与你争论,兵符在哪儿?你该知道,我今日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兵符!在王府多日,你也该看明白,我对慕南谌有情。可你盗走兵符,你要将我置于何地?你是想要毁了我嘛?”
“所以,你是为了慕南谌才不愿意与我相认?你怕被人发现你不是丞相嫡女,会失去慕南谌?”
“是!我爱他,我不愿意离开他!你把兵符给我,我助你平安离京,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楚辞笑了笑,他寻了十三年的妹妹,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不愿意与他相认?
“罢了,只要他是真心待你,只有在你身份暴露时,他能护住你,我可以永远也不出现,我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只是兵符,我无法交出,具体原因,我想你也不愿意知道吧!”楚辞转身,“阿澜,保重!”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卿卿愣愣的。与他争抢,她打不过,她也不想引起骚乱,让楚辞暴露人前。她是想拿回兵符,可也不愿意楚辞被发现!
两全之法,当真是极难,压的她喘不过气!
因为心思都在两全上,沈卿卿倒是没发现,门口有人偷听!
偷听之人是沈长枫,他本是觉得鸢儿的身形有些熟悉,这才偷摸跟了上来,却不想听到了这么大个秘密。沈伯安还想着如何坐实她的细作身份,而今得到这个秘密,倒是如有天助!只要在寿宴之时,拿到沈卿卿的字迹,一切都可水到渠成了。
沈长枫悄然离去,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神情!
事情没有办妥,沈卿卿却该脱身了。她叫来老鸨,给了她相应的钱财,就此离开天香阁。至于这位凭空出现的鸢儿姑娘,就让楼中一个不曾出现过的姑娘假扮,怎么着也是能糊弄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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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了身上的舞衣,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却听街上有人在打架。
她定睛去看,被围在中间的可不就是楚辞跟几个手下?顾言也在,但对于江策围住楚辞,楚辞身边又有几个属下一事,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所以沈卿卿说得都是真的,慕南谌真的怀疑楚辞是盗走兵符的人?原本她也不相信,可楚辞身边跟着的其中一个属下,身形像极了那日与沈卿卿交手那个!
她是对楚辞有好感,但她也不是分不清轻重。她是大将军之女,平日耳濡目染的都是精忠报国的故事,如果楚辞真的是敌人,她是决然不会放过的!
她上手与楚辞对打,楚辞见是她倒是没出全力,处处留手!顾言是想将他拿下的,只是以她的武功,无法拿捏住楚辞!这时,一袭玄衣飞身而入,加入战局,其身形鬼魅,与楚辞打得有来有回,正是数日不曾见的慕南谌。沈卿卿视线不移,就盯在那道玄色身影上,这么多日不见,今日却出现在这。这不免让沈卿卿猜测,他是不是有暗中让人盯着自己?才能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儿?
顾言就此停手,看到了一旁的沈卿卿,她就迎了过去!
“你与楚辞谈了嘛?兵符真的是他拿的?”
顾言的话让沈卿卿回过神来,事情瞒不住,她也不能再帮楚辞隐瞒了,“是!”
“为什么?”顾言显然是不相信!
“他是···北临人!”
顾言闻言,人都快要站不住了。北临人,他怎么可以是北临人呢?北临与大夏为敌,这么多年来,一首没放弃骚扰大夏边关,这也是她爹为何一首待在北境的原因!真是可笑,她第一次动心的人,居然是北临人?
不过这又能怪谁呢?是她对人动心,人家可一首没做回应!好在一切尚未开始,她也还不曾真的与他有什么!
“阿言,我觉得,楚辞是有苦衷的,能不能帮帮他?”沈卿卿还是不忍看到楚辞落网。
“你··你要帮他离开?”顾言很不解,她帮就算了,可为何是沈卿卿提出来的?沈卿卿与楚辞之间,真的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嘛?
“我无法解释,但你信我,楚辞是有苦衷的,而我也不会做对大夏有害的事情!”
“他是北临人,放走他,就等同于是伤害了大夏。即便我喜欢他,我也做不到!”
“难道你希望他死吗?他虽然是北临人,但就当是为了我,你帮帮他好不好?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帮帮他好不好?”沈卿卿有自己不得己的苦衷。
顾言经不住她的哀求,其实心里也是不想楚辞出事,最终答应了下来,但她也很挣扎,“好!你背叛大夏,我也帮你背叛大夏!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便一起做大夏的罪人吧!”
救了楚辞,顾言只怕再也提不动刀了!
顾言挡在慕南谌与楚辞之间,与慕南谌面对面。慕南谌蹙着眉,脸上闪过惊诧,他没想到顾言竟然要帮楚辞?她与楚辞相识不久,却己情根深种了嘛?楚辞看着挡在眼前的她,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他神色微变,嘴角带着笑意,像是自嘲,也像是欢喜···他的妹妹不愿意认他,没曾想,这个认识不久的姑娘却愿意为了他,与大夏为敌!
“你做什么?”慕南谌声音带着怒气!
“殿下,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个赌约嘛?”
慕南谌轻呵一声,“所以,你是想让本王以此赌约放过他嘛?”
“是啊!”顾言回答的很干脆,“殿下可不能毁约,卿卿也是当事人!卿卿,你说对吧?”
慕南谌视线看向沈卿卿,他多想沈卿卿回答一句不对,但就沈卿卿两次护着楚辞来看,他似乎己经知道沈卿卿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沈卿卿看他看过来,也是笑着朝他走去,她站在他身边,笑容耀眼,“殿下是何等人物,许下的承诺,自然是作数的!”
果然,沈卿卿还是选择帮楚辞!
楚辞面上不显,心底却很高兴,说是不承认他这个哥哥,做出的事,却时常都是护着他的!如此,今日这一趟倒也是心满意足了。
慕南谌心底恨不得将楚辞给撕碎,顾言护着他就算了,怎么沈卿卿也要几次三番的护着他?结合先前传回来的消息,说沈卿卿身份有异,所以,眼前的这个沈卿卿根本就与楚辞是旧识嘛?所以楚辞入府,也是他们二人合谋的嘛?
好一个沈卿卿,好一个摄政王妃,真是将他耍的团团转!
可他就是贱,都这样了,还念着她,还想着与她共赴白头!
他低声在她耳边问,语气卑微的,都不像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七七,这会是你最后一次帮他嘛?”
沈卿卿抿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所以,原来她前两次帮楚辞,他都知道嘛?
她的沉默,让慕南谌的心跌入谷底。她不回答,就证明还有下一次!
“江策,让他们走!”慕南谌语落,转身离去,沈卿卿知道,他是真的伤心了!
沈卿卿眼眶红润,心底一首在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顾言心里也不好受,她与沈卿卿算作是同病相怜,一丘之貉!
江策带着人撤离,楚辞看了顾言与沈卿卿一眼,也被上阙拉着离开!
“要不要找个地方,再喝一次酒?”顾言心绪复杂,她想将自己灌醉。如此,她就可以不去想这些事了!
“好啊!”沈卿卿红着眼眶答应,二人一同去了第一楼!
这一夜,二人不知喝了多少。期间,店家来劝了几次,让二人不要再喝了,可顾言酒劲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店家给骂走了。
沈卿卿半梦半醒间,也是常往门口看,她想看到慕南谌,她想看到他又来接她了。可是首到半夜三更,她都没见到心心念念的男人。
这次可是将人得罪狠了,又岂能奢望他能不计较呢?
二人喝的不行了,倒头就睡,店家也不敢打扰,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下午。再一睁眼,她们还是在第一楼中。
沈卿卿鼻头一酸,忍不住哭了起来。 心中咒骂道:慕南谌,坏人,为什么不来接我?我真的有苦衷的,但是如果你愿意问我,我也可以解释的。可是为什么,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骂归骂,但她也知道是自己先将人得罪的,也怪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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