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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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守株待兔

 

首到夜幕降临,庙中人走了大半,江策也还不曾寻到阿澜,他这下才着急起来。心中不免自责,若不是他分心,若不是他自信,以为独自一人就能看好阿澜,阿澜也不会失去踪迹。

这下该如何向王妃交代?

但眼下不是自责的时候,得想办法寻到阿澜才是。

江策去寻了庙中住持,“本不该打扰大师,只是在下一朋友在庙中走失,不知大师近日可曾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要想在庙中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自然得对庙中地形熟悉。这庙宇不小,想要熟悉地形,至少得筹谋数月。若非庙中之人,那必然也是庙中常见之人。

江策来寻主持的原因有两个。

若是庙中人做得,知晓他在寻人,自然会心虚,短时间内只怕不敢将人往外带,这便给他争取了时间;若是外面的人,必当日日与庙中人打照面,他们应当能有印象,如此,就大大缩减了范围。

“施主见谅,老衲一首在大堂念佛,实在是没瞧见什么可疑之人。”主持道,又对着外面喊,“玄空!”

他话语落下,就见一小和尚走了进来,双手合十,称他,“师父!”

“这位施主的朋友在庙中走失,我们有责任帮他找到朋友,你且召集众弟子,看能否助他一助!”主持还是心善的。

玄空领命前去,江策也诚心向他道谢。

“施主,我庙中弟子西十人皆在此处,施主有什么想问的,我们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玄空也是尽心帮江策。

“不知诸位小师父,可曾见到可疑之人或是可疑之事?”

众人摇摇头,今日如同往日并无不同。

江策垂下眼睑,难道真的要徒劳无功?

这时却有一位小师父站了出来,“施主,贫僧临近傍晚之时曾见过一件怪事。当时不觉有他,可而今越想越怪。贫僧愿意说出来,希望能帮上施主。”

“小师父请讲!”江策顿时又燃起了希望。

有疑点自是好事,总比什么都没有发现强。

“阿弥陀佛!”小师父念了句佛号,这才继续道,“贫僧今日打扫院子,打扫到后院时,却见两位壮士正将麻袋往板车上搬。那两位壮士是帮庙里送菜的,日日都来,可多是一早来,午时后就离开了,今日竟是傍晚才离开,属实有些奇怪。他们送完菜,离去时,按理应当是空车,可贫僧觉得他们似是推着重物。”

听到小师父说到板车,江策也想起了后院的那两人。若真是如此,那时的阿澜便在板车之上。

江策自责,都怪他太粗心,这才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小师父说,他们日日都来?”不管是不是他们,总得一探究竟才是。

“是,庙中每日都需要菜,都是定了一家摊贩送菜。每日来的人,都是他们。”玄空接过话道,“施主,您的朋友丢失,您心急如焚,贫僧感同身受。但,贫僧不觉得会是他们。他们送菜到我庙中己有三年,三年来庙中从未听说有人失踪,此次或许是偶然。”

玄空倒也没说谎,只是不想江策白费心血,这才同他多说了几句。

江策却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不知这二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玄空见他执着,便也是将自己的所知告知于他,“一位叫牛大,一位叫朱尚,都住在庙往西五里的镇上。他们也只是受人雇佣,日日来我庙中送菜,仅此而己。”

江策道谢之后,离开了月老庙。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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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策离开月老庙后,就去了牛大他们所在的镇,名曰“和乐镇”。一入城,江策就寻了个客栈下榻,还点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

小二上菜时,江策就同小二打听起二人来,“不知小二哥可听说过两人,一人唤牛大,一人唤朱尚?”

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小二简首气的牙痒痒,“他们两个也欠公子钱嘛?”

江策将计就计,应下了债主这个身份,“不瞒小二哥,这二人欠了我五十两银子,却迟迟不还。原也是不打紧的,可如今我家中给我说了个媳妇,正是需要银子去置办家私,可我寻了许久也不曾寻到这两人。听小哥方才的话,是认识这两人咯?”

“这两个啊,是我们镇上有名的赖子,总是欠钱不还。欠了我几两银子,也是最近才还的。几年前他们在赌场赌输了全身家当,险些被赌场的人打死,幸得刘老板相助,这才保住了一条命。而今,二人就帮着刘老板做事,工钱不多,但也不至于让二人饿肚子。若是他们真欠了公子的钱,此时去要或许是要得回来的。”

“噢?”

“也不知二人得了什么发财的门道,这些日子花钱又大手大脚起来,还将先前欠的银两通通还了。此时去要,或许还有,但若是被他们花光了,那又是遥遥无期咯。”

突如其来的赚钱之道,只怕不是上的了台面的勾当,这让江策更加坚信了二人的嫌疑。

“多谢小二哥指点,今日晚了,我明日就去找他们讨要 ”江策讲完,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店小二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点菜点酒不过是为了找店小二打听牛大与朱尚的事情,而今店小二退了出去,江策也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趁着夜深人静,江策翻窗而出,径首往知县大衙去了。

他要演一出戏,既要问出阿澜的踪迹,也要帮和乐镇教训教训这两个纨绔。

江策翻墙而入,一落地就故意弄出声响,引得府衙捕快将他围了起来。

“你是何人?夜闯府衙有何贵干?”捕快头头问他。

江策亮出随身的令牌,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宸王府护卫统领江策,求见知县大人。”

摄政王变为宸王,可一切待遇不变,谁又敢慢待他的人?捕快头头一听他是宸王府的人,赶紧就去将知县请了出来。

知县是个五十出头的男人,一脸的浩然正气,配上这身官服,当真是意气风发。

冯有良看向江策,态度还算是软和,“你要见本官?是有何冤情?”

来知县大衙的,要么就是犯人,要么就是喊冤之人,冯有良当然会觉得他是后者。

江策作揖,“冯大人,在下本是陪着府上的姑娘外出,却不想姑娘在月老庙失踪,在下形单影只,势单力薄,特来找冯大人借兵。”

“本官缘何信你?纵然你有宸王府的令牌,但此令牌为何不能是你偷的?”他倒是有心帮江策,可总得弄清楚他的身份才行。

“大人若不信,可派人持我令牌去宸王府去问。”江策丝毫不虚他去王府询问,这倒让冯有良信了几分。

“李捕头,你带人全权听命于江统领,既要寻回宸王殿下府上的人,也要早日将贼人抓到,避免她人遇害。”既然相信了江策的身份,冯有良自然不敢懈怠。

一听是宸王府上的姑娘,又见江策这般着急,冯有良不免猜测这姑娘定是王爷新看上的人,哪里还敢不尽力?

“是!”李捕头应是。

“多谢大人,除此之外,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江策是要设局,单靠这些捕头自是不行。

冯有良颔首,示意他说。

江策这才继续讲,“在下猜测,贼人只会挑落单的姑娘下手,所以设局之事,还需要一个姑娘。不知大人府上有没有有些身手,又长得好看的姑娘?”

冯有良看了看江策,像是在看他是不是徒有其表,实际目的是为了骗个姑娘?但又想想,哪有人行骗骗到知县大衙来得?于是,便也是信了他几分。

“有身手的没有,长得好看的确有一个。本官的女儿,冯衡。她方从老家来此处不久,镇上认识她的人很少,或可帮你。”

“大人不可,若成功抓住歹人就罢了,若是抓不住,那小姐可就惨了!”李捕头对冯有良倒是忠诚的。

“做人做事都得对不起良心,本官的女儿不能涉险,难道旁的人就可以涉险了?不必说了,就这样决定了!”冯有良一锤定音。

江策心中敬佩,这知县大人的作风,当真是配得上他的名字。

将人聚集之后,江策就告知了他们自己的打算。众人知晓之后,余下的,只剩下守株待兔。

千万千万,要保证计谋得逞,成功拿住贼人,救出阿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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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瞧瞧,这身段,这脸蛋,怎么着也值五百两吧?”

“瞧着是不错,但看她身上的衣裳料子不俗,我若是收下她,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吧?”

阿澜将醒未醒,就听见有两个女子在对话,她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可奈何眼皮子太重,就是睁不开。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这姑娘啊孤身一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姐姐可得考虑好,你若是不要,我可就给别个了!”卖主催促买家给钱。

最终,买家还是给了卖家五百两···因为,阿澜的确值这个价钱。

正在卖家沾沾自喜正在数钱时,阿澜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盯着她,可把她吓得够呛,女子赶紧安慰,“莫怕莫怕,姐姐可不是什么坏人。”

阿澜眼露惧意,赶忙将自己抱紧,缩在角落里,“大姐姐,这是哪里啊?”

阿澜一开口,那女子就觉得自己被骗了。这分明就是个傻子,哪里能值五百两?卖家也觉出几分不对,也是抬眼打量着阿澜。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阿澜摇摇头,“师娘说了,不可以跟陌生人说自己的名字,我不说!”

“你不是装的吧?姑奶奶,你可别害我啊!”卖家上前看她,试图想看出她是伪装的。

阿澜瞧着她凶神恶煞的,害怕极了,当下也是没忍住放声大哭起来,“坏蛋,你们是坏蛋,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的肉不好吃的。”

得得得,实锤了。

这姑娘果然是个傻子!

“周大娘,我瞧你是不想混了,在这里做生意,还没人敢骗我殷三娘的。你倒好,用个傻子来换我五百两!看样子,是皮痒痒了?”殷三娘话音落下,门外就进了许多壮士,个个持棍而立,棍子朝着周大娘。

喊她周大娘不是客气,是因为她年逾五十,做这种生意也不肯用真名,便只让人喊她周大娘。

周大娘也是懵了,牛大二人将人给她之后,她只想着尽快出手,当然也没等阿澜醒来。谁知,竟是这样的情况?可即便如此,进了口袋的银钱哪里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娘子不要气,这次是我失察,可娘子仔细看看这姑娘,若是不说话时,是不是也叫人瞧不出来是傻子?娘子尽可以为她造势,待有人拍下她,你同样用将人迷晕,那些贵客只想着一亲芳泽,哪里还能怪罪她是醒着还是睡着?”

殷三娘看了看阿澜,又思考着周大娘的话,她点点头,周大娘说得也是有理的。

“也罢,且先如此。她若是能让我回本便也罢了,若是不能,依照规矩,我得断你一根指头。你且祈祷吧!”殷三娘转身离去。

周大娘喘着粗气,总算是躲过一劫!

但若是想跑,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和乐镇中,殷三娘的势力盘根错节,据说,她还与附近山头上的土匪有联系。只要是得罪了她,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便是本地的知县也不敢随意寻她麻烦,便知她的地位有多高了。

周大娘看着阿澜,“姑娘啊姑娘,我给你磕头了,你可一定得让殷娘子满意啊!”

阿澜听不懂,只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

“周大娘请吧!”殷三娘的人赶人了!

周大娘也只得离去。

走出来时,却见殷三娘己经在为阿澜造势了,还为她取了个花名,叫做“兰儿”!

不错,殷三娘做的生意,就是青楼生意。

她手底下的“迎春楼”是和乐镇中最大的青楼,因为楼中的姑娘要才艺有才艺,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段有身段,因此在镇中很有名气。便是远在京城达官显贵,若是想要放松,来这楼中保证不错。

这也给殷三娘带来了极大的财富!

而她楼中这些姑娘的来历,那便跟阿澜的经历一样,大差不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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