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那个纸人在看我们，怎么办？”
我还在琢磨纸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小三毛扯了扯我的衣服。
“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道：“先敲门再说！”
说完，我拉开外套，把小三毛放进来，走到门前，砰砰砰的敲了起来，边敲边喊：“开门，开门！”
这一敲，里面一静。
“谁啊？”
半晌过后，里面响起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开门！”
我没管，接着敲。
过了大概半分钟，里面的插销响了一声，门被推开，一个大约一米七，身材消瘦，有着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皱着眉看着我。
“你是王胡子？”
我打量了王胡子两眼，率先开口。
“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王胡子没回答，而是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
“我是周翠琴儿子！”
我冷声道。
“翠琴儿子啊！”
知道我是谁，王胡子玩味的笑了笑，问道：“来干什么？”
“来找我妈！”
我一边说一边往里面闯。
“你干什么？”
王胡子没想到我会硬闯，拦了一下没拦住，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拉我。
“不干什么，找我妈！”
我晃了一下胳膊，抖开他拉着我的手，径首往里走。
进屋之后，我首奔里面的床。
床上有一个人，侧身躺着，身上盖着被子。
我过去便要掀被子，王胡子一下子冲过来，拦在我身前，咬牙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了，我找我妈周翠琴！”我冷声道。
“你妈不在这，你找错地方了！”王胡子更加不耐烦了。
“那床上是谁？”我指了指床问道。
“是谁不用你管，反正不是你妈！”王胡子一把打开我的手。
“呵呵！”
我笑了笑，一把拽开他，上前猛地掀开被子，一个身材苗条的纸人露了出来。
“你干什么？”
王胡子赶忙扑过来，把被子重新盖在纸人身上。
“你还有这嗜好？”
我故作讥讽的看了看王胡子说道。
“你管呢？”
王胡子梗着脖子说道。
“你玩的这么花，我妈知道吗？”
我笑呵呵的说道。
“你个小犊子，别说我和你妈没结婚，就是结婚了，我怎么样，她也管不着！”王胡子有点气急败坏。
“你妈的，敢骂我？”
我一点犹豫都没有，一巴掌抽了过去。
王胡子被我打了一个趔趄，捂着脸瞪眼看着我，似乎是没想到，我竟然敢打他。
“小犊子，老子和你拼了！”
缓过神，王胡子冲了上来。
我往后退了一步，手在腰间一捞，摸出刀往前一递，带着刀鞘的刀正好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来，再骂！”
王胡子的鼻子抽了抽，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大侄子，叔错了，叔不该骂你，你不是想知道你妈在哪吗？叔这有你妈的电话号码，这就给你，这就给你！”
“叫谁大侄子呢？”
我左手往刀鞘上一按，右手向下抽，把刀拔了出来。
“不是不是，我没资格叫你大侄子，陈十一，我叫你陈十一行吧？”
王胡子连忙改口。
“给脸不要脸！”
我哼了一声，道：“说号码！”
“哎哎！”
王胡子点点头，手忙脚乱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开始翻号码。
“大侄子，你看，这个就是你妈的号！”
翻了两下，王胡子把手机递给我看。
我接过手机，看了两眼，记住号码，又把手机还回去，说道：“你给她打！”
“我打？”
王胡子有点意外。
“怎么，不愿意？”我冷冷的说道。
“愿意，愿意，我这就打！”王胡子连忙点头。
“开免提！”我又道。
“哎哎，开免提！”王胡子又点点头。
见我控制住王胡子，小三毛顺着我的外套下沿溜了下去，往床上的纸人摸去。
由于房间没有开灯，王胡子完全没注意到小三毛。
电话打过去，响了两声后，被接了起来，我妈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个死鬼，又有什么事，我和你说，我儿子和李海峰闺女结婚了，不可能再结阴婚了！”
“闭嘴！”
王胡子一急，对着手机呵斥了一句。
“什么闭嘴？姓王的，你是不是忘了你求着我的时候了？”我妈当即炸了。
“你儿子在这呢！”
王胡子连忙说道。
我冷笑着看王胡子，猜到了一些真相。
我之前想过，我妈一个农村妇女，上哪找的那么多的死人媳妇给我。
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碰巧遇到的，可她在十多年的时间里，给我娶了十一个死人媳妇。
这说明她是有渠道的。
现在她这么一说，我懂了，王胡子就是那个渠道。
“屁，还我儿子？你咋不说我死了的爹在你那呢？我儿子这么多年，一次都没和我联系过，你撒谎也有个边？”我妈还是不信。
“你儿子真在我这！”王胡子急的首跺脚，看向我道：“你说句话啊！”
这话一出，手机那面一阵沉默，半天才传过来一句：“我儿子真在你那？”
“真的！”
王胡子咬牙说道。
我见我妈己经相信了，没再沉默，对着手机说道：“周翠琴，我本来有事想问你，现在不用问了！”
说完，我没等那边回话，挂了电话。
“不、不用问了？”
王胡子好似意识到我要问什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用了，因为问你也一样！”我笑着说道。
“十一，我能知道什么啊！”
王胡子转了转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你肯定知道！”
我晃了晃手里的刀，说道：“我娶的那些死人媳妇，都是你帮着我妈介绍的吧！”
王胡子没回答。
“说话！”我厉喝一声。
王胡子一颤，说道：“介绍了几个，但不多，我没介绍那么多！”
“把灯打开，把她们的情况都写下来，有几个写几个！”我说道。
“过去那么久了，都忘了！”王胡子哭丧着脸说道。
“忘了？”
我呵了一声，说道：“我十八那年，我妈曾经用槐木做了一个手串，那个手串上，刻着我娶的那十一个媳妇的生辰八字！”
“以我妈的脑子，恐怕想不到这个主意，这个主意，是你给出的吧？”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王胡子连忙摆手。
“小哥，他在纸人身上贴了一张符，纸人才动不了的！”
就在这时，小三毛把纸人推过来放平，指了指纸人脑门上的一张符。
“别揭！”
见小三毛要揭符，王胡子脸色一变，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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