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我叫你十一吧，这事你做的对，这帮子生儿子没的玩意，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要是往回倒十年，都不用报警，我就弄死他们！”
丁秋出来后先表态，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
表过态，他又道：“十一，这样，等散席了，我派人守着他们，你去报警，肯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行，我听你的，秋哥！”
我点头同意。
这事没必要得罪丁秋，别看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其实要的还是面子，只要不在席上抓人，扫了他的面子，怎么搞都行。
半个小时后，在丁秋的配合下，那两个班子全被拿下。
张耀武的战友姓刘，叫刘庆国，是镇上派出所的副所。
由于对采生折割比较熟悉，我暂时充当顾问。
不出所料，那只猴子确实是人。
经过医院检查后，猴皮和孩子己经长在了一起，以我们县的医疗手段，没法处理。
不止如此，孩子己经失去了语言功能，他的舌头被割掉了。
这年头，大记忆恢复术本就比较普遍，这个孩子又这么惨，表演猴子穿刀的那个班子的班主连一个小时都没扛住，什么都招了。
“猴子”或者说是孩子是他买的，花了五万。
目的就是为了在对棚的时候，比过对家。
卖家是一个叫八爷的，姓什么，他不知道，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据他说，这个八爷也是一个二道贩子。
他说这类兽孩的买卖，背后有一条产业链。
这年头，丢孩子的很多，男孩女孩都丢。
男孩还好，很容易找到买家。
相比之下，女孩就没那么好卖了。
于是便催生出了一个产业，将女孩做成兽孩贩卖。
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卖价也就三千到一万左右，但一个兽孩，起步就是两万。
由于利润高，很多女孩都被做成了兽孩。
这个班主说，他一开始也嫌贵，那个八爷就给他分析了一下，制作兽孩的成本。
制作兽孩，致死率很高。
早年间没有消炎药，十个兽孩里能有一个成活的就不错了，哪怕现在各类药品充足，十个里也要死上五个。
人皮和兽皮长到一起后，还需要培训，这个过程，又是一笔开销。
除了培训，有的还要根据买家的要求作出处理，比如这个猴孩，就被剪断了舌头。
也是因此，兽孩的价格居高不下。
但因为利润高，一首有人做，而且不只是一家在做。
除了这个，八爷还给这个班主做了一个科普，说了一下兽孩制作的历史。
兽孩制作，最远能追溯到唐宋。
一代一代传下来，各类配方秘药有很多。
到了近代，如青霉素之类的消炎药的发明，让致死率大大下降。
兽孩技术大成，始于民国。
民国战乱频繁，人命不值钱，有的时候，一口吃的就能换一个孩子。
当时各大城市的花子房，都有制作兽孩的经验。
现在制作兽孩的方法，绝大部分都是从民国传下来的。
前些年比较乱，什么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有的人只是根据一个祖上传下来的方子，便敢动手炼制兽孩。
那个时候的致死率很大，这两年由于技术成熟，致死率小了很多。
这个班主的口供，让人心头发紧。
按照那个八爷的说法，炼制兽孩的人有很多，很多女孩，甚至不是被拐的，而是被亲生父母卖掉的。
所以，关键就在那个八爷身上。
这事到这暂且告一段落，那个八爷要由警方去追捕。
不过呢，我的顾问头衔没撤。
有兽孩，便有被炼成瓮奴的鬼孩，刘庆国说，如果碰到没法用常理解释的鬼孩，会请我过来。
我一口答应下来，这种事情，我责无旁贷。
从派出所出来，回到庄里时，己经是凌晨了。
我没睡，而是拿出笔记，翻出采生折割的内容，看了起来。
我是越看越生气，越看越心惊。
被制成兽孩，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些被当成药引子的孩子。
有的被采摘器官，用作炼药，有的被抽出三魂七魄，用来改运，还有的被用来制作法器。
比如用童男指骨做成的算筹，据说因为灵性足，被很多大师追捧。
除此之外，笔记里还有采生八术，折割六刑的说法。
采生八术，有摘瞳术，截脉手，瓮育法，鬼面纹，锁喉针，阴骨笛，血髓烛，五脏祭。
折割六刑，有人鸢刑，蛇蜕刑，蟹足刑，犬齿刑，铁树刑，石心刑。
这些术法和刑罚，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毒。
看完这些术法，我想起了那个班主的一个说法。
按照那位班主所说，他手上的这个猴孩，只是一个半成品，要不然会更贵。
比如这个猴孩不能说话，是因为被割了舌头，完美的猴孩，是不用这样的。
采生八术里的锁喉针，可以通过刺穿舌系带，并辅以咒语的方法，让受害者失语，根本不用割掉舌头。
还有牙，我是通过牙判断这个猴孩是人的。
折割六刑里有犬齿法，可以给人安装兽牙，让人没法通过牙来分辨到底是人是兽。
在口供里，班主说，能制作上等兽孩的，很多都是一些有传承，会术法的师傅。
一个上等的兽孩，最低也要十万起，买家非富即贵。
说这段的时候，他还有点愤愤不平，认为只抓他这样没钱没势的，不敢抓那些有钱有势的。
“妈的！”
看完笔记，我心里非常堵，下意识爆了粗口。
唯一的好消息是，笔记后面有写，由于采生八术和折割六刑有伤天和，阴毒入髓，此术者多患鬼面疮，创口溃烂处会长出受害者的脸。
不止如此，此术者三代内必出畸形儿。
这是我看到的唯一好消息。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难受。
小三毛蹿到我肩膀上，伸出小爪子，替我揉了揉皱着的眉心，安慰道：“小哥，别生气了，以后碰到搞采生折割的，咱俩一起干他！”
“好！”
我揉了揉小三毛的小脑袋，心里下了决定，如果刘庆国实在找不到八爷，我甚至可以请鬼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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