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惊雷之下，小三毛和女人同时尖叫一声。
小三毛一缩头，钻入我胸口，小身体抖的和筛糠一样。
女人首接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
“你没事吧？”
我一边问，一边开灯。
灯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女人瘦的有些脱相的脸以及高耸的肚子。
“我要生了，救我，救我！”
女人捂着肚子，哀求的看着我。
“你忍忍，我带你去卫生所！”
女人这情况，我有点慌，但更多的，是警惕。
大半夜的，还是雷雨天，一个大肚子女人竟然自己跑了出来，这正常吗？
尤其是，她还不是我们庄的人。
距离我们庄最近的一个庄，也有三十里地，所以，她是哪来的？
“不要让我走，求你了，我要生了！”
女人喘着粗气，再次哀求我。
话音刚落，女人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看样子，真要生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这他妈算什么事啊！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卧槽！”
我懵了，这就生了。
“你等会，我去拿剪子！”
我手忙脚乱的去柜台里找剪子，我虽然不懂接生，但剪脐带我还是懂的。
找出剪子，我没敢看女人，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说道：“你等会，我烧点水，给剪子消毒！”
“谢谢！”
女人喘着粗气道了一声谢。
拿着剪子往后走，我心里升起一点疑惑，刚才瞟的那一眼让我发现，女人的肚子没瘪，她怀的好像不是一个。
还有，她生的也太快了吧，前脚刚说要生了，没用上一分钟，孩子出来了。
不止如此，孩子的情况，也有点奇怪。
我看过刚生出的小孩子，皱巴巴的，小小的，谈不上漂亮，甚至有点丑，可女人生的这个也太丑太瘦了，还不如猴崽子。
“小哥，那女人不对！”
来到后屋，小三毛从我怀里钻出来，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不对了？”我问道。
不用它说，我也知道不对。
没等小三毛回答，前面店里又传来一道啼哭声，第二个孩子生出来了。
“她好像和我一样！”
小三毛小声道。
“和你一样？”
我低头看了一眼小三毛。
“好像是！”
小三毛有点不确定。
我看了看外面还在哗哗下的雨，想起刚刚那道雷落下时，女人脸上的惊恐，明白了过来。
那个女人不是人。
“哎！”
我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还真是邪骨头，什么东西都上门！”
烧好水，我烫了一下剪子消毒，又回到了前面。
女人还躺在地上，怀里的孩子不是两个，而是三个。
这三个孩子，都和猴崽子一样，女人的肚子瘪了一些，但看那样子，还没生完。
“剪子给你，消好毒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我把剪子递给女人问道。
“能给我一个小被子吗，我想把孩子包起来！”
女人说道。
“能，你等着！”
我点点头，又带着小三毛去后面找被子。
等我找出两个小被子回来，女人的肚子彻底瘪了下去，胸口上趴着的孩子，从三个变成了五个。
我把两个小被子递过去，女人把一个小被子放在下面垫着，把五个小猴子一样的孩子放在上面，包了一层，又用另外一个小被子裹在上面。
包好孩子，女人往下一拉裙子，盖住腿，缓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我深深一躬。
小三毛见女人如此，从我怀里钻出来，眨巴着漆黑的小眼睛，盯着女人看。
“谢谢！”
起身后，女人再次对我道谢。
“你是哪座山头的？”
小三毛迟疑一下，开口问道。
“小家伙，你来老鳖山的时候，我见过你！”
女人看向小三毛，笑着说道。
这一开口，没有惊讶，没有好奇，就好像她早就知道小三毛会说话。
这样一来，她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就如同小三毛说的那样，她也是一只黄皮子。
“见过我？”
小三毛瞪圆了眼睛。
“嗯！”
女人点点头，说道：“你来老鳖山之前，白奶奶让我照顾你，我那个时候动了胎气，我家那口子要守在我身边，顾不上你，要不然你也不会被抓走！”
小三毛挠挠脑门，傻笑道：“我当时太傻了，明知道那是下的套子，还想试试看！”
“傻孩子！”
女人虚弱的笑了笑，朝外面望了望，有一段时间没打雷了，雨也小了不少，她喃喃道：“雨要停了，我家那口子来接我了，我要走了！”
说完，女人手腕一转，递过来一根拇指粗细，十厘米左右长的香，说道：“陈小哥，这根香您拿着，今后只要有事，你把香点燃，对着香默念三声我的名字，只要在老鳖山方圆五十里的范围内，三刻之内我必到！”
“好！”
我没矫情，首接接过香。
民间对于黄皮子产子的传说有很多，比如黄皮子难产，半夜请接生婆接生，再比如黄皮子生产之前，给人托梦，求人帮忙。
我没想到，我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看样子，是雷惊到了这个女人，或者说，今天的雨和雷，本来就是奔着她去的。
刚接过香，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家那口子来了！”
听到敲门声，女人一笑，抱着孩子走向门口。
开门之后，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西十岁左右，身材中等的中年人。
看到女人怀里的孩子，中年人憨憨的一笑，接过孩子。
女人这时回过头，说道：“陈小哥，我叫黄三娘！”
说完，她和男人一起，走入夜色里，消失在我面前。
两人消失的那一刻，我在街对面，看到了阴若璃。
她安静的站在那里，和以前一样，默默的看着我，守着我。
片刻后，她和黄三娘一样，也消失在夜色中。
“哎！”
我叹了一口气，关上店门。
回到店里后，我看看地面上的点点血迹，又看了看手里的那截香，这些都证明，黄三娘来过，还在我这里生了一窝小黄皮子。
我貌似在不经意间，又多了一张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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