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拜门的时候，送了我一套精美的漆器娃娃！”
“那一套漆器娃娃一共有八个，分别为瞎眼，断耳，无唇，塌鼻，断左右手，断左右腿！”
“我是混老了江湖的，那套漆器一看就邪门，我没收，事也没谈成！”
“八爷当时没说什么，只是对我笑了笑，走的时候，那套漆器他没拿，他说他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往回拿！”
“我当时没在意，让老二把那套漆器扔了！”
“当天晚上，我梦到很多有残缺的孩子从门缝里钻过来，要我陪他们玩！”
“这些孩子，或是没有眼睛，或是断了腿，他们的样子，和白天八爷送给我的那套漆器，一模一样！”
“他们一边接近我，一边发出怪笑！”
“我想躲，想跑，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爬到床上，捂我的嘴，堵我的鼻子，掐我的脖子，就在我以为我要死了时，出现了一道金光，然后我就醒了！”
说到这，佛爷吐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恨意。
“金光？什么救了你？”我问道。
“祖上福荫！”
佛爷提起这个，有些骄傲，又有些惋惜。
他说他爷爷当年虽然也是荣门出身的，但国难临头，毅然参加了抗日。
虽然抗日，但不是从军，而是和一些志同道合的江湖同道，一起打鬼子。
“当年我爷爷的那个小团体里，有一个道士，我爷爷战死后，他有感于我爷爷的英勇，给了我父亲一块平安符牌！”
“后来，我父亲又把这块平安符牌传给了我！”
“那道金光，就是那块符牌发出的！”
“可惜的是，那次过后，符牌上出现了裂纹，废了！”
佛爷越说，脸上的惋惜之色越浓。
有些话，他虽然没说，但我能听出他的意思，符牌要是完好无损的话，这次钱的事，他根本不会出问题。
“后来怎么样了？”我问道。
“第二天八爷又来了，这次过来，他的态度好了很多，也承诺了很多，比如拐子门的人，从此以后，不在我的地盘出现，如果中途路过岛城中转，不会出车站！”
“我那会也清楚，那些孩子是他搞的鬼，我硬装着底牌还在，又提了很多要求！”
“他呢，也被那道金光吓到了，在不清楚我的底细之下，同意了我的要求！”
“那之后，我和拐子门一首相安无事到现在。”
佛爷说道。
“那你现在还有八爷的消息吗？”我问道。
“现在没有！”
佛爷摇摇头，说道：“陈师傅，我可以帮你打听，像八爷那种人，闲不住的，只要他出来，江湖上早晚会有消息！”
“好！”
我点点头。
“陈师傅，那次事后，我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了一些采生折割的事，也求过一些护身符，可我请来的那些护身符，基本上都是假的，这次钱的事，那些护身符，没一个顶用的！”
提起花大价钱请的护身符，佛爷青筋都冒出来了。
对此，我不置可否，我们这行，最多的就是骗子。
“关于采生折割，你知道多少？”我问道。
“陈师傅，对采生折割，我以前只以为是弄残孩子，再利用孩子赚钱，那次之后，我打听出了很多东西！”
佛爷叹了一口气，说起了他知道的事。
一些拐子拐到孩子之后，很多都卖给了花子房，也就是所谓的丐帮。
有些拐子，本身就是花子房的。
拐来的孩子，除了一部分卖出去后，有很多他们都是留着自用。
留着自用的孩子，他们会给孩子一套漆器娃娃，让孩子选择一个。
如果孩子选择的娃娃是瞎眼的，便会被挖出眼睛，如果选择的是断腿的，便会被打断腿。
他们会把孩子弄成和娃娃一样的形状。
把孩子弄残后，他们利用这些孩子乞讨赚钱。
被弄残的孩子，由于缺医少药，再加上吃不饱，往往活不长，能在那些花子手下活过三年，都算那些花子良心发现了。
孩子活着时候遭罪，死了也不被放过。
他们的魂，会被打入当初自己选择的漆器娃娃里，被继续奴役，帮那些花子害人。
说到这，佛爷眼里闪过一抹畏惧之色，说道：“陈师傅，那帮子人，没人性的！”
“我了解的越多，越害怕，这两年，我和那些拐子算是相安无事，有的时候，偶尔有两个拐子越界了，我都是打一顿了事，不敢像以前那么干了！”
“我知道了！”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一团火在涌动。
我有些明白，刘皮匠为什么说被佛爷请去处理拐子时，一时没控制住缝嗨了。
对采生折割，刘皮匠知道的，明显要比我多，他所谓的缝嗨了，是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
换成是我，我也会对那些拐子下死手。
佛爷走后，我久久不能平静，仿佛看到了一个个孩子被活活打断手脚，摘下眼球，砸塌鼻子。
“千万别让我碰到！”我喃喃道。
这种郁闷的状态，持续了两天。
这不是说我不郁闷了，而是憋在心里的那团火更旺了。
这天早上，丈母娘照例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她后天回来，让我放心，说她回来就帮我解决阴若璃的事。
挂断后没过上半个小时，王峰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给我介绍一个活，问我在不在家。
我说在，他说一会就到。
没过上半个小时，王峰到了。
和王峰一起来的，是一个看着西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姓胡，叫胡春华，是王峰的表妹。
“十一，我这个妹妹啊，最近很不对，总是梦到一个浑身血污的孩子，我怀疑她是被以前打掉的孩子缠上了！”
王峰没和我见外，首接把情况说了出来。
胡春华呆呆的，神情有点恍惚。
“不打不行啊，我要生男孩，不生男孩，我家那口子不答应！”
听到“打孩子”，胡春华回过了神，有些恍惚的说道。
我没理她，而是看向她的肩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孩子正趴在那里，偷偷看着我。
“吱！”
感受到这个孩子眼里的敌意，我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我没在意，小三毛不乐意了，冲着这个孩子呲牙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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