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先进店吧！”
老刘头眯眼盯着邓瞎子的背影看了看，哼了一声，率先往店里走。
进店之后，我一眼就看到了老板娘。
老板娘属于那种丰腴类型的，胖而不肥，看着很舒服，就是脸色不太好，有点白。
“刘师傅！”
老刘头表明身份后，老板娘从柜台后站起，对柜台另外一边的两个男人道：“二哥，老王，招呼人！”
“别忙乎了，先说事！”
老刘头摆摆手道。
“哎！”
老板娘点点头，道：“二哥，把牌子挂上，歇业！”
被称为二哥的男人西十岁左右，圆脸，寸头。
老板娘发话后，二哥什么都没说，痛快的拿出一块停业的牌子，出去挂在了门外。
等二哥回来，老板娘走出柜台，去后屋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老刘头道：“刘师傅，这个就是我生下的那个怪胎！”
老刘头瞟了一眼老板娘，打开了塑料袋。
我探头看了一眼，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拳头大小的人脸肉瘤。
我有点意外，老板娘竟然没扔，而是留着这个怪胎，胆子不小啊！
邓瞎子应该就是奔着这个怪胎来的。
“刘师傅，我当时生下这个怪胎，吓了个半死，这怪胎还哭了两声！”老板娘一脸余悸未尽的样子。
“你生下这个怪胎前，做没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老刘头比较隐晦的问道。
“奇怪的梦？”老板娘狐疑的问道。
“就是有没有在梦里和男人做过那种事？你生下的这个东西，我们怀疑是鬼胎，就是和鬼生的！”老刘头索性挑明。
“没有！”
老板娘立马摇头，目光依次在二哥和老王两个男人身上流过。
我察觉到一丝不对。
正常来说，老板娘生下怪胎这事，除了自己男人，不好对外人说。
可老王和二哥，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两位，一个左一个右，将老板娘围在中间，还都是一脸关切的样子。
“没有嘛？”
老刘头琢磨了一下，又问道：“那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也没有啊！”
老板娘再次摇头。
“干爹，这屋里有股土腥味！”
就在这时，闻三儿插了一句嘴。
“土腥味？”
老刘头眼睛一亮。
“嗯！”
闻三儿点点头，说道：“有点像是漂子和土混在一起的味道！”
闻三儿嘴里的漂子，是尸体。
他说的土腥味，其实是尸体腐烂后和土混合后的味道。
“闻闻，是从哪传出来的！”老刘头说道。
“嗯！”
闻三儿起身，一边抽鼻子，一边往后面走。
我和老刘头立即跟上，老板娘也好奇的跟上。
老板娘一动，老王和二哥也跟着动。
大发食杂店的布局是前店后宅。
卧室和店面通过一条走廊连接。
走过走廊，来到卧室，闻三儿盯着卧室中间地面的一块地方抽了抽鼻子，然后趴下来，把鼻子凑在地上，使劲抽了抽。
“刘师傅，他闻什么呢？”
闻三儿这个举动多少有点奇葩，老板娘有点傻眼。
我没吭声，而是观察老板娘和那两个男人的神色。
我注意到，二哥的神色有点不对，反倒是老王，和老板娘一样，一脸的好奇。
“干爹，没错了，这下面肯定有漂子！”
没等老刘头回答，闻三儿起身，指了指脚下，一口咬死了。
“什么是漂子？”
老板娘问道。
“就是尸体！”老刘头回道。
“不可能！”
老板娘立即否定。
“对啊，这下面怎么可能有尸体！”二哥跟着附和道。
老王和之前一样，还是不吭声。
“挖吧，三儿不会说错的，这下面肯定有尸体，你生下的那个怪胎，搞不好就和下面的尸体有关！”老刘头说道。
“你让挖就挖啊？”
二哥横着眼睛说道。
老刘头不吭声了，笑眯眯的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迟疑一下，说道：“刘师傅，是不是搞错了？”
“刘叔，我出去一趟！”
我没给老刘头使了个眼色，朝外面努努嘴。
“去吧！”
老刘头点点头，又对老板娘道：“绝对不会错！”
从食杂店出来左拐，走了不到三十米，便是派出所。
我抬头看了一眼，走了进去。
进去后，我敲了敲值班室的玻璃，问道：“刘所在吗？”
“呦，是陈师傅啊，刘所在办公室呢！”
值班的民警认识我，笑着回道。
“好嘞！”
我笑着点点头，顺着楼梯来到二楼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没关，刘庆国正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写着什么。
我敲了敲门，他抬头发现是我，笑了笑道：“十一，你怎么来了？”
我走进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笑着说道：“来报案！”
“报案？”
刘庆国狐疑的看着我。
“对，报案！”
我点点头，说道：“大发食杂店里有尸体！”
“说说，怎么回事！”刘庆国眼睛一下子亮了。
“好！”
我抽出一根烟递过去，说了起来。
“十一，你确定闻三儿没闻错？”
等我说完，刘庆国问道。
“国哥，闻三儿打小就和尸体打交道，别的可能闻错，这个绝对不可能闻错！”我一口咬定道。
刘庆国狠吸了一口烟，把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按，拿起衣服说道：“走，去大发食杂店！”
出了办公室，刘国庆又喊了两个人。
一分钟后，我带着刘庆国又回到了大发食杂店。
“你怎么把警察带来了？”
看到我身后的警察，二哥脸色一变。
他这种表现，让我更加确认，他心里有鬼。
“都发现尸体了，报警不是很正常吗？”我回道。
回完，我发现老刘头也有点意外，我和他对了一下眼神，让他安心。
“哪有尸体，你说？”
二哥激动道。
“这下面！”
闻三儿指了指脚下，替我答道。
“这他妈是水泥地面，你就闻了闻，就说下面有尸体？”二哥的火更大了。
“有没有，砸开不就知道了！”我说道。
“刘所，他凭啥砸啊？”二哥委屈的看向刘庆国。
“没有尸体我陪你损失！”
我说道。
“那也不行，这是我家，你们凭啥砸啊！”二哥一梗脖子说道。
“陈东说的没错，有没有，砸开就知道了！”
刘庆国沉声说道。
“刘所，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二哥还是不松口。
“砸！”
老板娘却在这个时候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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