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体征：逐渐恢复】
【意识状态：清醒】
【警惕度：最高级】
睁眼的瞬间，顾微澜捕捉到了难以名状的画面——
秦夜那张冰山一样的脸上出现了震惊、慌乱、兴奋各种情绪。
莫凡更夸张，完全丢掉了嬉皮笑脸的伪装，额头布满汗珠，那只机械眼疯狂调整焦距，像台老旧相机一样对着她咔嚓咔嚓。
房间内的设备全部失控，闪烁着红光，几台甚至冒出了火花。
顾微澜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一刻。
“发生了什么？”她喘着气问道，无力且无助。
莫凡快步上前：“吓死我了，你的生命体征几乎消失了整整三秒！”他本能地伸出手要扶她起来。
【肢体接触：警告】
【推测：可能获取生物数据】
顾微澜假装虚弱，借力坐起，同时观察秦夜的反应。
秦夜没有说话，专注地盯着一旁的数据屏幕。
“他在看我大脑扫描的结果，没有暴露吧......”
“意料之外。”秦夜最终只吐出三个字，声音恢复了冰山状态，“这具身体的标签系统......很特殊，‘白夜’的接收体技术看来升级迭代了。”
【数据收集中】
【可信度分析：秦夜-51%】
【可信度分析：莫凡-23%】
【危险指数：上升】
秦夜走到显示屏前，手指动作行云流水，看上去比莫凡更加专业。
“扫描结果显示确实存在记忆缺失，但同时......”他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转向顾微澜，像X光机一样扫描她，“某些区域显示出了异常活跃的状态。”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替代原有的记忆。”莫凡接上了他的话。
“这意味着什么？”她轻声问道，表情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困惑和恐惧。
秦夜转过身，首视着她的眼睛，距离近得令人不适。
“我怀疑白夜对你，或者说对C-7149号接收体，进行了超出常规的实验。”他陈述道，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过，一部分数据确实指向你己经失忆了这个事实。”
顾微澜差点没笑出声，“看来这个世界也解释不了穿越这种超自然现象。”
她内心的石头落了地。
秦夜修长的手指轻点控制面板，调出一个全息投影，显示出顾微澜大脑的扫描图像。红色区域像火山爆发，蓝色区域如深海一般沉寂。
“这里，”他指向几个闪烁的点，“长期记忆区域几乎空白。而这些......”他指向那些红色区域，“符号和语言处理区域异常活跃。”
“最奇怪的是这个，”莫凡插话道，他倾身靠近全息图，指向大脑深处一个闪烁着诡异紫色光芒的点，“这个区域正常情况下几乎不会显示在扫描中，因为它与人类意识的基础层面有关。但在你的大脑中，它被激活了。”
“听起来像是我脑子里装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顾微澜努力理解这些信息，但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处境。
“所以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目前无法确定。”秦夜平静地回答，随后停顿了一瞬，“但你可以考虑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
加入他们？多么完美的陷阱啊。
顾微澜垂下眼睑，这套路再明显不过了——拒绝就地处决，答应成为棋子。
“可以先了解一下你们吗？”她声音轻柔，像一个真正的弱者，“我目前对一切都很陌生。”
“暗流成立于三年前。”秦夜的声音机械而冷静，“目标是对抗‘白夜’的标签控制系统，我们收集情报，保护标签异常者，研究缝隙现象。”
金属手指轻敲手杖，发出细微的叮响。
“我们在寻找破解标签系统的方法。”
【情报获取：组织背景】
【关键词：暗流、白夜、缝隙】
【价值：极高】
反抗组织？还是另一伙想控制系统的疯子？
“为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这听起来很危险。”
秦夜的眼神骤然锐利，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钢铁：“因为标签系统本质上是奴役。上层人借此控制资源分配、职业选择，甚至生死。”
标签系统控制资源分配，这解释了她醒来时那些数据显示。
但是，你们这么伟大？不可能。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她缓缓点头。
莫凡注意到她的沉默，脸上浮现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你有很多时间考虑，不急于一时。”
他向顾微澜眨了眨眼，“毕竟，你得先学会在垃圾场活下来，对吧？”
秦夜只是微微颔首，“适应环境后再详谈。”
长风衣下摆在身后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他居然首接转身离开了。
顾微澜暗自松一口气，并嘲笑自己，“顾微澜，你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家说不定只是随口一说，自己现在对人家来说还没有多大利用价值。”
至少暂时，她是安全的，因为他们没把她当成立即威胁，这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秦夜的背影完全消失后，莫凡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
“终于走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家伙在场时，连呼吸都得计算一下频率。”
他向顾微澜伸出手，那只完好的人类手掌。
“来吧，今天我带你看看垃圾场的真正面貌——不是那些表面的交易区，而是更深层次的地方。”
顾微澜谨慎地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最终轻轻握住。
莫凡的手掌温暖而粗糙，意外地让人感到安心。
【人际关系评估】
【莫凡：危险指数降低】
【提示：保持适度距离】
“你真的相信秦夜吗？”她故意问道，探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莫凡的机械眼闪烁了一下，他挑了挑眉：“相信？那个词太沉重了。我只是认为他的目标与我的暂时一致。”
他将声音压低，靠近她耳边：“没人真正相信谁，我们只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包括我？”顾微澜首视着他。
“包括你，当然。”莫凡毫不掩饰地承认，但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但这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毕竟，最好的联盟是建立在互惠互利基础上的。”
顾微澜点点头，这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诚实的功利主义比伪善的假意更容易应对。
至少知道对方图什么，顾微澜心想：“至少他很诚实。比起秦夜那种捉摸不透的人，这种坦率的功利主义反而让人更有安全感。”
他们穿过几条狭窄的走廊，来到一个隐藏的电梯前。
莫凡修长的手指在面板上飞舞，输入一串复杂代码，电梯门无声滑开。
“这通向垃圾场的深层区域，”莫凡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大多数居民不知道它的存在，是我的秘密通道。”
【身份确认：高权限人物】
【情报价值：上升】
电梯开始下降，顾微澜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系统持续扫描周围环境：
【环境分析中】
【下降深度：73米】
【辐射水平：轻微】
【异常能量场：检测到】
【警告：标签信号减弱】
越往下，系统越不稳定。
莫凡之前没撒谎，确实存在标签系统失效的区域。
地下世界的秘密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多。
电梯最终停下，门缓缓打开。
顾微澜倒吸一口冷气。
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垃圾场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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