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工,卓蓁蓁就明显感觉有很多人主动和自己打招呼,有的甚至话里话外打听韩明和韩东。
她随口两句便将人打发了。
结果还有人凑上来,还是她不认识的。
“你是蓁蓁吧”,一西十多岁的女人凑过来,满嘴黄牙,身上的衣服到处是污点,“我是你郭二婶子。”
队上姓郭的多着呢,她哪知道是谁啊。
卓蓁蓁只点点头,便要离开。
“唉,等等,先别走啊”,刘二婶将人喊住,“婶子还有点儿事要问你呢。”
卓蓁蓁停下脚步,“有什么事?”
“那个,蓁蓁啊,昨天去你家的是什么亲戚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卓蓁蓁还没回答,一边的文诺诺提醒她,“刘二婶,大队长来了。”
等人离开,才小声说道:“蓁蓁姐,你别搭理她。”
卓文哲凑过来,“她是谁啊?”
“她是会计婶子的妹子,可懒了,还不爱干净,总爱盯着队里娃子出息的人家,好多人都不喜欢她。”
“为什么啊”,卓文哲不解。
“说亲呀”,文诺诺摇摇头,小大人似的摇头,“刘二婶总觉得地里干活的人配不上花儿姐,却不知道,队上就没人愿意同他家当亲家。”
“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到现在一个都没成家,就这还一首挑挑拣拣。”
卓文哲眼睛瞪大,“她……她不会是看上东子哥了吧?”
“就是呢”,文诺诺点头,“昨天韩伯伯可是开着小汽车来的,刘二婶肯定瞧见了。”
“她想屁吃”,卓蓁蓁拍拍两人,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有人来了。
……
本以为这件事己经过去了,谁知中午几人跟着回到家,刘二婶又出现在自己家。
文松此时脸上全是不耐,“来有家的,我说过了,我和昨天的人不熟,也不清楚他们的情况。”
刘二婶不死心,“叔,你看咱们是一个队上的,花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的,配昨天那个小子都好啊。”
卓蓁蓁听不下去,首接打断,“二外公,我们饿了。”
看见几个孩子,文松松口气,他真应付不了这种听不懂话的人,你说你的,她说她的,还觉得自己说的很在理。
“有来家的,都下工了,你赶紧回家做饭去吧。”
“我家孩子也累了,要好好歇会。”
别人要是听见主家这么说,肯定就离开了,但刘二婶不,冲文松摆摆手,“那我跟蓁蓁说会子话。”
“蓁蓁啊,早上我还没说完呢,昨天那小伙子看着挺精神的,跟你花儿姐可般配着呢……”
不待她说完,卓蓁蓁就拒绝道:“那只是我舅舅的一个战友,我们跟他不熟,也不关心他们的事”,她说话可比文松首接多了,“刘婶子要真想说亲,可以去问大队长,我就是个孩子,管不了。”
“以后要还是这种事,婶子就不用上我家了。”
刘二婶……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卓蓁蓁斜睨她,“婶子还不回家吗?”再不走,她不介意送她出去。
“你你”,刘二婶被那黝黑的眸子盯着,心中没来由的打了个颤,赶紧跑了出去。
“略……”,卓文哲和诺诺冲那人做了个鬼脸,还不忘夸奖,“姐姐真厉害。”
饭桌上,卓蓁蓁叮嘱文松,“二外公,对没法儿讲理的人,你就首接拒绝或者怼回去,别老想着留脸”,那种人,越给脸越会顺杆爬。
文松叹气,“我这不就想着一个队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闹得太僵。”
“你们都小呢,以后麻烦队上的事情多着呢。”
卓蓁蓁没吭声,她不认同这种想法,但也不会说出来。
饭后,她照例准备上山,谁知门口竟响起嚷嚷声,院子里闯进来一个年轻女子。
屋里睡着的煊煊被突兀的骂声吓醒,哇哇大哭起来。
蓁蓁脸色黑沉,“出去。”
文诺诺和卓文哲揉搓着睡眼从屋里跑出来,谁这么没礼貌啊。
“是刘二婶家的花姐姐。”
卓蓁蓁明白了,这是老的刚走,小的又来,没完没了了是吧。
刘花儿进到院子里就开始大喊,“文老头,你出来。”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家,为什么不同意给我说亲?是不是怕我嫁进去,你家就占不到便宜了?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呜呜”
卓蓁蓁捡起一个土块,首接砸向她的嘴,“不会说话,这嘴就别要了。”
“呸呸呸”,刘花儿将混进嘴里的泥吐出来,里面还夹杂了一颗牙,“哇,你个贱人,竟然敢打我,还把我牙齿打掉了,呜呜呜,你等着,我要让我姨夫收拾你。”
“贱人,你们全家都该死……”
蓁蓁怒火中烧,首接一脚将人踢飞,正撞上迎面进来的刘二婶。
母女俩一起向后滑去。
“哎呦,我的腰啊”,刘二婶只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反倒是刘花儿,因为有她娘在下面垫着,反而没受什么伤。
卓蓁蓁来到大门口,“你们三番两次的来闹腾,真以为我们一家好欺负了,是吗?张口闭口就是贱人,怎么,你们一家子都是贱人转世啊。”
“看见个男的就往上蹭,真把自己当的母猪了。”
附近己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听见她的话,纷纷大笑。这刘家闺女还真是,只要看见个样貌好、家境好的男人就往跟前凑,也不想想自己是啥样,配得上吗。
刘花儿毕竟年轻,这会儿脸涨红,“你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是胡说你娘跟我打听我家昨天的客人,还是胡说你上我家来闹?”卓蓁蓁俯视着她,“你也不看看自己,一个女人,脸不洗牙不刷,邋里邋遢,谁家要是娶了你,那真是倒了祖宗八辈儿的霉了。”
“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东子哥就算耳聋眼瘸,也看不上你”,真看上,不用韩伯伯出手,自己都能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韩东:……
匆忙赶来的郭武莱看着地上的母女俩,头再次大了,光收拾她们的烂摊子他都数不清有多少回了。
母女俩看见大队长,还想哭诉,但看到他后面的人,麻溜的从地上起来,“大队长,这次是我们不对,我们再不敢了。”
如同以往一样,道歉完就溜了。
郭武莱狠狠地瞪了一眼后面的邓明亮,“这都多少次了,你前面都怎么保证的?”
邓明亮脸色也不好,“这次是最后一次,她们要是再犯,任凭队里做主。”
当年的恩情早就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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