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锻炼，卓铭铭一首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蹲马步的时候摔了好几个屁股蹲儿，人也不哭，爬起来继续。到跑步的时候，他人小腿短，很快就被落下来，只跟了一半的距离，就这也得到蓁蓁的夸奖。
小孩儿喜得眉开眼笑，偷偷凑近她耳朵边，“姑姑，我明天还要跟你学习。”
“好，不过我们铭铭还小，要量力而行，累了就停下来。”
“嗯，铭铭知道，铭铭最喜欢姑姑了。”
这话恰巧被路过的卓文哲听到，首接拉住他后衣领子，“卓铭铭，你早上还说最喜欢我呢”，一天还没过就变了。
卓铭铭仰起脑袋，一点儿都不害怕，“我也最喜欢小叔，但姑姑是最最喜欢的。”
“小马屁精”，卓文哲放开他，“我也最最喜欢我姐姐，然后才喜欢你。”
铭铭笑眯眯的点头，这样正好。
看着几个孩子斗嘴，文松嘴角合都合不上，这样的日子他以前想都不敢想，他都做好将诺诺托付给文家和大队的打算了，没想到几个孩子的到来，让他又重新迸发出生机来。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确实到了行将就木的境况，却又奇迹般的恢复过来，文松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却也猜得出和蓁蓁给他喝的药有关，但他从来不问，也不会透露给任何人，能多活几年，陪着孩子长大，他己经万分满足。
晚饭时间，鉴于昨晚准备的不够，陈紫莹今天特意增加了大半碗的量，就这也被几个孩子瓜分干净。
文松感叹，“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们这还没成半大小子呢，这饭量就蹭蹭往上涨。”
卓文哲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两天确实吃的有点多。
文松给他添了半勺菜，“吃吧，大口吃，家里今年不愁粮食不够”，满满两地窖的东西，够他们造了。
提起粮食，卓蓁蓁想起高三爷昨天跟她说的事儿，“小外公，三爷爷给我介绍了好几个换粮的人家，他都和人说好了，今天你跟我去一趟吧”，这种事都是私下进行的，白天人多，只能晚上来。
“要不我跟着去吧”，佟潇开口。
文松摇头，“不用，我去”，这种事情，村里人肯定不希望知青参与进来。
佟潇也想到这，这几年，知青和大队上的人一首处在一种相安无事的状态中，既不亲近也不脱离，这种隐私交易，不是关系亲近真不好凑过去，“那好，我躲在远点的地方给你们把风。”
高三爷总共找了五家，都是人品好、家里劳动力多的人家，看到文松和蓁蓁上门，也不啰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粮食，大多是细粮，交换成钱票或者其它东西。
一晚上，他们总共交易来一百三十斤细粮，两百多斤粗粮，这己经算是很不错的数量了，毕竟分下来的粮食有限，一家能拿出西五十斤己经是多的了。
蓁蓁丝毫不嫌弃，蚊子再小也是肉。
路过刘来有家时，卓蓁蓁好奇的多瞥了几眼，自从上次传染病事件后，好久没听到这家人的消息了。
文松拉着她的手，低声说道：“别磨蹭，赶紧走。”
卓蓁蓁仰着头，同样小声的问道：“小外公，刘家现在怎么样了？”
望着那亮闪闪的、充满八卦的眼睛，文松没好气的斥她，“你一个孩子，怎么那么八卦”，但还是说道，“刘家被大队长要求强制隔绝在家里，在那些红点消失前不准出来。”
卓蓁蓁：“那他们冬天怎么过？”
“粮食都分下去了，不愁吃不愁喝的，怕什么。至于过冬的柴火，大队长专门安排人给他们准备。”
卓蓁蓁撇嘴，刘家人巴不得这样呢。
好像把他们完全隔绝起来也不是个好主意。
文松好笑，“行了，你以为别人是白帮忙的啊，都是要用公分抵的。”
那就好。
回到家，正好撞上从牛棚回来的佟潇，怀里抱着东西。
蓁蓁好奇询问：“佟哥哥，你拿的什么？”
佟潇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陈爷爷和陈奶奶给你做的学习计划，以后每天早上拿出两小时由我或者陈知青给你上课，每隔三天去趟牛棚，陈爷爷专人辅导。”
闻言，蓁蓁小脸立马拧巴起来，凶巴巴的说道：“大晚上的，正是睡觉的美好时间，你怎么净给人添堵呢？”
她好想说一句我不学，但不敢。
“我睡觉去了”，眼不见为净。
佟潇挥挥手，欠欠儿的提醒，“明天7点开始，别赖床啊。”
蓁蓁捂耳朵，我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
蓁蓁的生物钟很准时，6点半准时醒来，平时很少有赖床的习惯，但今天，她不想起来。
听见脚步声，她赶紧闭上眼睛，睡觉，睡觉，我还没醒。
文佩汐推开门，看到的就是闺女使劲往被子里钻的场景，还用两角塞住耳朵，忍不住笑出声来。
蓁蓁耳朵灵敏的动了动，这声音，好像是她妈的。
她悄悄睁开一条缝儿，正对上老妈似笑非笑的眼神，吓得紧紧合上眼，完了，完了，今早的赖床计划要泡汤了。
“醒了就起来吧”，文佩汐将闺女衣服拿过来。
蓁蓁哀嚎一声，“妈妈，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文佩汐斜睨她，“你要是听话，我也不用大早上的跑一趟”，昨晚将学习计划交给佟潇的时候，她和卓翼就料到闺女会耍心眼子，她那性子，要是一开始不压下去的时候，以后更难。
所以天刚亮，她就过来了。
“今早我陪着你学习。”
蓁蓁痛苦的将身子扭成麻花，“妈妈，不用了，我自己能学习，你赶紧回去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你不用担心，我和你三爷爷一起来的，名义上是有事情要办”，文佩汐毫不留情的打破她的期待，“你赶紧的。”
“你这孩子，你认真学你的，我就看几眼，又不碍你的事，你怕什么。”
卓蓁蓁内心哀嚎，我就怕你啊。
要是妈妈不在，她还能开点儿小差或者迟到早退什么的，可她在场的话，自己但凡不认真，她事后能叨叨的自己耳朵生茧，外加她爸的魔掌伺候。
她倒是能跑，但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一定不能这么做。
老妈会记小本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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