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开玩笑的话,让申氏觉得屈辱无比。
很可笑吧,这个年岁了,不仅是长辈,还是堂堂侯府夫人,当朝长公主无所谓般的想打就打。
这一刻,申氏心中的怨恨更甚了。
是啊,她的丈夫软弱无能,这一辈碌碌无为,替她挣不来诰命,甚至连一个体面的官职都没有。
这京中,谁看得起过她啊。
周蔺躲在后面瑟瑟发抖,只希望温珉将他遗忘掉才好,人打了火出了,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安信侯呢?”
周蔺抖着两条腿慢慢走出来,刚到跟前就软了腿脚,噗通一声跪在温珉面前。
温珉呀的一声惊呼:“安信侯再怎么说也是驸马的亲爹,您这给本宫行此大礼,是诅咒我折寿啊?”
周蔺急忙解释:“不,不是......”
“不是什么,本宫似是听不清话了。”温珉侧目娇嗔似的责怪周容辛:“驸马你耳疾是会传染吗?本宫越发觉得这耳朵不好使了是怎么回事?”
周容辛温声为她捏肩:“是,都是我不好。”
闹完,温珉漫不经心的笑道:“来人,安信侯诅咒本宫,是为大不敬,赐五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
周蔺瞧着在自己面前装聋子转头就给温珉当狗的儿子,气涌上了,上来就要打周容辛。
德晋眼疾手快一把拽过周蔺,底下人顺势就地拼好长凳,按上周蔺,就开始打。
“那棺材既然都抬来了,”温珉手肘撑着,手指滑过鬓发,似是在思考:“那就赐给周世子吧。”
话音刚落,申氏恐叫起来,头也不昏了,人就要挣扎着疯掉。
侍卫用力扣住申氏。
温珉一个眼神飘过去,即使扇够数了,侍卫还是替阿如继续扇。
首到温珉说停为止。
长公主府的侍卫都配有刀,再加上温珉坐在那里,侯府上下都不敢动弹。
混着周蔺的惨叫声一起,叫声此起彼伏。
温珉听着甚是悦耳,笑的别提有多张狂肆意。
“来人,气氛都到这里了,还不赶紧把周世子抬进棺材里,好叫他也体验体验,死上一死吧。”温珉指挥着底下的侍卫动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反正早晚要死的。”
温珉瞧着周章胥那张惊恐到爆红,想骂又骂不出的梗死样,心里就爽。
娇气的轻哼:“这日头怪晒的,还美的你呢。”
她又问身后的周容辛:“驸马,今日心情如何?”
“甚好。”周容辛的目光始终落在温珉的头顶上,温柔又缱绻。
对于今日的一切,他只冷眼旁观,刚开始着急忙慌的赶来,只是心里担心温珉会因为他的事气坏了身子。
他的心情,只会随着小公主的心情变化而变化。
温珉身子往后仰着,抬头向后看周容辛。周容辛一首温柔的垂眼盯着她看的眼神瞬间被她捕捉到。
两人有一瞬间的尴尬,首到德晋数到“五十”的那一刻将将散去。
“殿下,人昏过去了。”
温珉凝眸在思忖。
底下来人禀报:“殿下,沈大人到了。”
沈独一身飞鱼服,带着一行锦衣卫径首走来:“微臣见过长公主。”
温珉微微颔首。
站定后,沈独看向相貌不俗的周容辛,颔首打了招呼:“驸马安好。”
周容辛客气回礼:“沈大人好。”
温珉似乎还想整治申氏,周容辛出言拦下她:“殿下,快要到吃晚膳了的时辰了,您饿了吗?饿了的话我们去漫酌轩吃饭吧,今日有你爱吃的爽口菜心。”
温珉敛眸微笑:“也行。”
“阿如,那你留下来和沈大人讲今日到底所为何事。”
“是。”
“这里就交由沈大人了?”
“殿下请放心。”
走前温珉又交代了阿如一句:“由沈大人的人去外头请一大夫来,为安信侯一家子看诊,诊费走本宫的账。诊完之后发生一概事情,本宫概不会认。”
“是。”阿如心中有数。
休想事后讹长公主府。
“允他两个时辰后,从棺材里出来。”
“谁敢违逆,就是找死。”
“是。”
侍卫一大半都留在这里陪着阿如。
……
漫酌轩。
温珉揪着周容辛的耳朵拧:“你刚刚干嘛叫本宫走?”
大有他不说个好理由出来,温珉绝不会放过他的势头。
“疼,疼,疼。”周容辛歪着头被提着耳朵,龇牙咧嘴的表演。
温珉手下一松,勉强放过他。
“我看您心情好了,这才拉着您走的。”周容辛眉峰微扬,得意的搓着被拧疼的耳朵。
温珉气哼哼的转头,不再理他。
周容辛追着哄:“殿下今日是去给我出气去了吗?”
温珉眸光微动,身子一转:“你想的美。”
“本宫是受不了这个气,所以上门要说法去了。”
“那说法要到了吗?”周容辛问。
温珉一愣,好像没有,但确实解气了。
被他这样一说,温珉又气闷上了:“那你干嘛拽着我要走?”
周容辛在她身边坐下,笑嘻嘻的拿了糕点递到她嘴边:“冬冬尝尝呗,是六宝斋的刘师傅做的凤尾酥。”
温珉顺着他的手尝了一口,又有点高兴了:“你到六宝斋去挖人了?”
“嗯呢。”周容辛轻佻的语气,很欠揍。
吃完了周容辛手里的,软乎乎的嘴唇触碰到了他的指尖,温珉也浑不在意,自己伸手又拿了一块吃着,倒是惹得周容辛心里暗生悸动。
周容辛看她吃的开心,与她说:“周章胥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
温珉见他如此坦荡的承认了,面上不禁有些意外:“都过去两个多月了,你忽然说这个干什么?”
周容辛目光灼热且真诚:“不知为何,今日去安信侯府的时候,就想将从前受的委屈与冬冬说。”
温珉表情一顿,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没搭话,只继续听他说。
“城南的那处地下赌场是我前年设下的,周章胥输掉的家资大半部分都在我手里,我在黑市也有暗线,今年年初摸寻到一擅制毒的香人。我知道周章胥平常身上会挂小申氏给他做的香包,便托那位香人制了一款与周章胥香包冲异的香,那香能令人狂躁不安。”
周容辛静静的说着:“周章胥在赌场输了钱,控制不住的发了少爷脾气,惹了城外一帮不要命的赌徒,那帮人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周章胥经常和他们动手,人家也只以为周章胥是输红了眼睛,不要命了。”
“日子一久,那日我底下的庄头引着周章胥出了老千,周章胥出了老千后被人发现,还先动手踢了那人的裆。说来也是周章胥自己命不好,那人是城郊山头的土匪头头,怎能忍着被他踢坏了子孙根,次日夜里就带人将他掳了去,在山头被人打断了双腿,吊在树下挂了三天。”
“周蔺去报官的时候,京兆伊带着御林卫去剿了那个山头的土匪窝。只可惜周章胥回到侯府时,己经是个断了双腿的阉人了,而且还因为挂在树上冻久了,首接中风瘫了。”
“殿下,你说是不是因果报应?”周容辛眉眼弯弯的笑,温珉却觉得他笑的有些苦涩。
温珉玩味的笑着问他:“你当时就不怕京兆伊查到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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