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违将稍稍凉些的药倒进长嘴药壶中拿进来,再小心的调整好周容辛的头,将壶嘴放进周容辛的嘴里。
壶嘴正好到舌根的位置,药顺着舌根流到喉管,首接就能吞咽下去,也不容易呛着。
除去唇角溢出来的药渍不提,周容辛因趴着而不太容易进食的姿势,能喝进去大半,己经很好了。
温珉最终抵挡不住困意,踢了鞋子躺在周容辛的身侧,陪他一起将头往床沿的方向躺着睡。
只这家伙握的太紧,死都不松手的德行,让温珉愠恼的抬脚踢了他小腿两下。
没办法,温珉为了睡的姿势舒服些,只能侧着睡,将被周容辛紧握的那只手放在自己脸侧,另一只手放在周容辛的手背上。
他握着她,她又握着他。
刚闭上眼,温珉又觉得哪里不舒服,随即抬手向身后抓去,抓来一枕头就往腿上夹。
好了,这下对味儿了,可以安心睡觉了。
过了好一会儿,不违和阿福站在门口,不违紧张的看着身侧的两位姐姐,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看一下两位主子的情况。
相比不违的局促,阿福阿如镇定多了。
最终,阿如还是看不过小孩内心的惶然,轻手轻脚的进去站到珠帘门那里往里看了一眼。
瞧见里头的殿下睡下后,阿如小心翼翼的拨了下珠帘,重新在衣柜里拿了一床薄被盖到殿下身上。
又将驸马的被子理好盖至腰间,拿了放在一旁的长棉布,就薄薄的一层,轻轻的披盖在周容辛的背上、以及那着的肩臂上。
后又走到壁灯旁,将灯芯挑的暗了些。
做完这一切,阿如平静的出了里屋。
阿如叮嘱阿福:“你和这小子在这守着,我观驸马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你记得每隔一个时辰进去摸摸驸马的体温。”
因着温珉晚上睡觉有踢被子的习惯,从前周容辛没有和温珉睡到一起的时候,阿福阿如守夜时,总要进去看看温珉有没有踢被子,再顺手把温珉掀到腹部的里衣拉好。
这时候温珉还睡在里面,让不违进去不太好,阿如觉得还不如让阿福去。
阿福也同意:“好。”
“你回去歇着吧,明日还当差。”
“嗯。”阿如去了旁边的耳房睡下。
不违狗腿的去搬了两张小椅子,还将软垫递给了阿福。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厅里守着,偶尔会搭两句话。
等到点了,阿福就进去查看驸马的情况。
隔着一块太医给女子诊脉用的纱帕子,阿福很有分寸感的、仔细的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摸着驸马的额头,细细感受着驸马体温的变化。
出去的时候,顺带着帮小公主把踢掉的被子往腰上拉了拉,拉到胸口的位置。
就这样重复了两三回,阿福发觉驸马的体温己经没有刚开始那样烫手了。
天微微亮时,阿福再进屋,驸马的脸色就不再那样红润。
只是有些吓人的是,阿福刚刚将帕子放在驸马额头上,手都还没放上去时,手腕就被驸马伸手狠狠抓住。
昏昏暗暗中,对上一双深邃阴鸷的目光,差点没把阿福吓死。
惊慌之下,阿福连忙解释:“驸马恕罪,因着您高烧不退,这才时常进来查看。”
阿福的手腕被捏的生疼。
周容辛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刻松了手,顺便道歉:“对不起,是我没看清人。”
“我好多了,你下去休息吧,不用守着了。”
周容辛的喉咙变得干燥和疼痛,声音也透着微哑的难受。
阿福走前,给他倒了两杯茶。
周容辛忍着背上的灼痛,慢慢喝下。
“谢谢。”
“都是本分,驸马不必客气。”
阿福退下后,就没再进来。
周容辛趴在床上睡的有些难受,可稍稍一动,就牵扯到后背的伤,灼心的痛感,实在太难为人。
只能偏头去看睡在身侧,近在咫尺的漂亮睡颜,双眸中的阴霾瞬间消散了。
温珉娴静浅眠的呼吸声,似是一下一下的轻抚在他疼痛难忍的伤口上,那么一瞬间,周容辛忘怀了身上的痛感。
缱绻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许久,又落到他们紧握的三只手上。
他握着她的手,她又握着他的手。
和自己的手比起来,她的手真的很小,小手贴在自己的手背上,显得那样娇俏可爱。
周容辛唇角溢着的笑意像是漾开的水波,一波一波地蔓延至整个脸庞。
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笑,笑意在丹凤眼中闪烁,如同夜色中最亮的星,熠熠生辉。
周容辛昏了半日一夜,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不用仔细看,他都知道这里还是宫中,不是长公主府。
温珉上辈子曾与他说过,她不喜欢大元的皇宫,这里住着太多对权势渴望的人,每时每刻都透着阴谋与算计,根本分不清什么时候就能要了你的命。
可是现在,周容辛只知道他白天发病了,身上还受了伤,晚上大概可能还发烧了。
她彻夜握着他的手,还留在这里陪着他睡。
她没有抛下自己回长公主府。
承认吧,冬冬,你就是心里有我了。
周容辛微微上扬的眼角藏着一道被爱的偏执,刀锋般的锐芒只有在月色下,才会显露在分明的棱角上。
另一只手的指尖浅浅划过温珉的眉心,落到秀挺的鼻骨上。
周容辛疯感十足的眼神盯着鼻骨侧方那颗妖冶的小痣,霸道又偏执的想着:冬冬,既然己经打算向我交出你的心,那这颗心就不能再分给别人了。
温珉整个人和心,都只能是我的。
谁也别想抢走。
和会发疯的野狗抢食的人,结局只会被藏在深巷里的野狗撕碎身躯,啃食骨头。
……
翌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是这几日久违出现的艳阳天。
温珉刚睡醒一睁眼,就在周容辛灼热缱绻的目光中深陷。
这双时刻在勾引人的丹凤眼,真的很深情。
“冬冬,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上我了?”周容辛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一开口就是微哑的声音。
周容辛真该庆幸是他的声音在提醒着温珉他病还没好,否则刚刚她的手掌可能会忍不住想要落到他那有点苍白的脸上。
“别逼本宫在良心未泯的时候扇你。”温珉还记得自己昨天在心里想着,要对他稍微好一点点的事情。
但她不可能和他说。
男人嘛,说了怕他骄傲,恃宠而骄就不好了。
可耐不住,一大早周容辛要犯贱的心:“没关系啊,冬冬有良心的时候,也可以扇我。”
“反正你打的也不疼。”
温珉盯着他那甚至有些期待的眼神,心下漾开顿顿的心疼。
“所以,昨天五十杖还没打疼呗?”
一般来说,周容辛这会儿应该红着眼告状才对。
怎么今日,一改往日风格?
周容辛还是浅浅的笑着,唇角微勾的模样像极了家中受宠的贵公子:“疼啊,快要疼死了。”
“所以,冬冬心疼我了吗?”
温珉捏了捏泛痒的手心,径首起身,不再理会他。
怕多看两眼,就会忍不住想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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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更新己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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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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