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医院，闻声赶来的病人家属越来越多。
那中年人面无表情，只是机械询问。
只要有答应者，便会瞬息间形成债务。
钟钱甚至隐约间察觉，那催债人拨贷的钱款，有一部分便是从他偿还的债务中抽取的。
真是该死！
宪兵局的局长脸色焦急，他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知道不能如此放任下去。
他见钟钱一来，便赶紧说明情况。
“让医院广播，所有人的病人免费治疗！”钟钱早己想好了对策。
“可这是私人医院！” 左局长有些为难。
“山海医院的院长呢？”钟钱问道。
便有宪兵带着一个正装的中年人匆匆跑来。
“去广播，所有病人免费治疗，费用我会找人报销！”那医院院长却是左右难为，他需要为股东负责。
钟钱一看便知道他不情愿。
“左局长，出了事我会负责！现在，全权接管医院！”
左局长也是怕担责，现在有人出头，他自然没有顾虑了。
宪兵便开始劝退病人家属，医院开始广播：现存的病人将免费治疗。
有些借贷的病人家属顿时间大骂，现场乱成一团。
“快！把所有人驱散。”钟钱命令道。
那发放贷款的中年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他动作一滞，顿时间倒了下去。
钟钱赶紧上前，一具骸骨出现在地。
西周的宪兵悚然，这是……早己死去的人？
“这怎么回事？”人群汹涌，看着那具尸骸。
接着便是一大堆手机短信催发而来，猩红的大字占据了大半屏幕，似心脏般在跃动。
钟钱身处短信催收铃声中。
而后下一刻。
催收电话便响起，瞬息间便被强制接通。
“怎么回事？”借贷的人惊恐，突然间将手机掷投出去。
白雾席卷而起，似潮水般在地面流动。
咳嗽声响起，便袭医院场地。
钟钱双眸凝神，看到了那个老太婆从远处拄着拐杖缓缓走来。
她一步便横跨数丈地。
浑浊的眼眸漠然而视，恐怖的气息散发。
她……不见了。
“啊！”
惨叫声忽然间发出，人群中，一个人便被拖入迷雾中。
血迹挥洒于原地。
钟钱看不到西周的人了。
他冲散迷雾，便看到了遍地的尸体。
仅仅是瞬息间，那催债人便杀死了数十人，或许，还远远不止。
钟钱思绪急速地飞转，他不得不尝试去攻击那催债人。
在医院长廊处，斑驳的血涂染西周墙壁，灯光在不停地闪烁。
那老太婆在长廊的尽头，慢慢地踱步而来，一个青年医师在惊恐奔跑，身上全身血，他不断地跌倒，却是不敢停下。
咳嗽声轻轻而起，那老太婆瞬息而至那逃命医师身旁，她干枯的手轻轻覆盖而下，那青年医师满眼皆是惊恐，身体不停地颤动。
钟钱心灵洪流的天赋猛然间发动。
围栏边缘的砖墙飞涌而出，朝着那老太婆砸去。
那老太婆按下的手臂突然间飞扬而起，整个人便倒飞出去，被镶嵌于侧面的墙壁上。
漆黑的血浆似乎飞溅，腐烂味道愈加。
那青年医师劫后余生，躺在地面上，在大口喘息。
钟钱朝着他喝道：
“快跑！”
那医师神色惊恐，下一瞬息，一只手便覆盖在其脸上，他的脸颊被禁锢，似竹子般破碎。
“咳，咳。”
那老太婆的身躯再次出现。
而后消失在了迷雾长廊中。
常规的攻击手段对她根本没用！
钟钱静下心来，开始思索。
这是他第二次攻击那催债人了，下一次出手，对方便会攻击他。
他必须慎重。
钟钱再次跟踪那老太婆，而后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上一次，在荒野地被秦项杀死的青年人。
他居然……复活了！
“该死的老太婆！”韩国城极度地愤怒，他的爷爷被吓死了。
他拿着椅子砸向那老太婆，那老太婆并不理会，只是一味地向前走去。
韩国城跟他那老太婆身上，不断地攻击。
桌椅破碎，散落了一地。
老太婆步伐停下，缓缓地看着韩国城，而后向着他走去。
那韩国城有些惊慌，这该死的死人眼。
但是他一想到自己的天赋序列：不死身躯，便猛然间咬牙，朝着对方攻击而去。
那老太婆单手举起拐杖，朝着韩国城的心脏处洞穿而去。
噗嗤一声，鲜血飞扬。
韩国城剧烈疼痛，捂着心脏，缓缓倒在地上。
那老太婆缓缓向前走去，不多时，她又停下，转身回头。
在远处的钟钱看着血泊中的韩国城又站了起来。
那老太婆瞬息而至，拐杖便洞穿他的头颅，头颅顿时间炸裂而来，韩国城又倒地而死。
老太婆转身而走，下一瞬息，又回首。
她的步伐踩踏而去，刚刚起身的韩国城头颅便被踩得粉碎。
老太婆这次径首而走，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杀死了三次，便以为死了？就不再动手？
钟钱暗自思索着。
这种污染生物似乎并没有智慧，只是依赖着既定的逻辑程序运行。
他的天赋序列能不能改变对方的思维程序？
钟钱在暗中思衬着。
他不理会在原地发癫的韩国城，立马追击而去。
老太婆的咳嗽声依旧响起，地下室中，尸体横陈。
你也是债务人！
钟钱思绪集中，开始编辑思维幻境，下一瞬息间，他天赋命中而去。
老太婆的动作忽然间停止。
地下室内的灯光猛然间闪烁。
钟钱屏住呼吸，成败在此一举了！
哗啦一声，照明灯破碎，汽车鸣笛而响起，那老太婆扬起右手，猛然间拍击向自己，头颅破碎。
下一瞬息，她身形闪烁，身躯再次完整出现，她又扬起右手，拍击向自己，头颅破碎……
钟钱凝神，知道她己经陷入了逻辑矛盾中，她宕机了。
他步进上前，赶紧掏出祭纸。
“我捕捉到了污染生物。”
他担心这种状况不持久，催债人会消失。
祭纸上的文字开始浮现：
“交易完成。”
下一瞬间，那老太婆的身躯便倒下，整个人发臭腐烂。
钟钱后退半步。
祭纸上文字出现：
“我和我达成了交易，寿命剩余十年。”
而后文字消失，再次出现：
“钟钱，剩余寿命：三年。”
钟钱心中大骂，这怎么回事？寿命减少了。
祭纸文字出现：
“寿命怎么减少了？或许，我又遇到了新的麻烦。”
“我该怎么办？……”
祭纸上，省略号一点一点地打出。
该死的！怎么又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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