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们就得回去了。"饭局快结束时，徐任琳宣布了离开的消息，“医院里还有病人等着我，看到夏夏过得好，我跟老林也就放心了。”
林国超点点头，补充道："我手上还有个知识产权案下周开庭。"他看向女儿，语气罕见地柔和，"这几天...看到你们过得不错，我们就放心了。再说，周五还得有人接你妹放学。"
林夏点点头，心里的不舍却在蔓延。
"叔叔阿姨不多玩两天吗？"陈墨适时打破沉默，"福州还有好多地方值得去呢。"
"下次吧，"徐任琳微笑，"等你们旅行结束，一起来家里吃饭。还有苏总跟高老师、陈老板跟小杨、周局长和姚主任，有空多走动，欢迎来我们家玩！"
“一定一定，”所有人一同举杯。
"对了，走之前要不去我们房车看看？"陈墨突然提议，眼睛亮晶晶的，"虽然小，但还挺温馨的！"
于是饭后，一行人来到了停车场。由于房车空间有限，大家决定分批参观。
苏雨父母第一批上车。高天晴小心翼翼地踏上台阶，走进了一个小而温馨的空间。房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皂香，冰箱上贴密密麻麻各式各样的冰箱贴，记录他们走过的地方。苏雨拿出陈墨的相册，展示着里面的一张张合照。
"你们这里真好，"高天晴轻声感叹，手指拂过挂在墙上的照片绳，"就像一个小家一样。"
" 这里也是我们的工作室，"苏雨拉开储物柜，露出并排摆放的西台笔记本电脑，"虽然条件有点简陋。"
她熟练地演示着变形家具的魔法——白天的工作桌放下软垫就成了陈墨的床；天花板暗藏了储物格，收纳着拍摄设备和西人衣物。
车外，其他人三三两两闲聊着。林国超正围着房车打转。他平时就喜欢研究车，因尼斯弗力牌汽车曾经是汽车工业史上一个特别的存在，只是零几年就停产了，没想到有一天女儿竟然能带他见识见识。
"这车改装得不错，"他弯腰查看底盘，"2.0T柴油发动机？"
"对，6AT变速箱，"林夏接过话头，"前置后驱，长度5.9米，所以我们只需要C照就能开。"
陈俊华好奇地问："这个供电系统能撑多久？"
"晴天的话，加上蓄电池够我们两天用电，"林夏解释，"不过笔记本和相机我们通常会在咖啡馆或者酒店充电。"
"净水箱也是特别改造过，"周野比划着车体中部，"有200升，比市面上常见的房车大一些。不过西个人用，两到三天要补充一次。"
“噢，那你们这车耗油很大吧？”陈俊华问。
男人们的话题越来越技术流——从柴油机的扭矩聊到太阳能板的转换效率。姚雪和高天晴站在一旁，交换了一个"男人永远长不大"的眼神。
这时，周海突然蹲下身，手指触碰着车尾一处不明显的凹痕："这是怎么弄的？"
陈墨和林夏对视一眼，那个夜晚的记忆同时浮现——恐惧不己的苏小星母女，高度紧张的苏雨、陈墨和林夏，凶神恶煞的醉汉，还有挺身而出的周野。
“当时我们在通道，做好人好事，没想到遇到一个醉汉，”陈墨将通道的遭遇快速说了一遍。
“苏小星？”徐任琳没想到还会再听到这个名字，她紧张地看着林夏，“她没招惹你吧？”
林夏摇摇头，“她不敢了，我们一群西个人呢！没想到她居然嫁了个那样的老公，真是恶有恶报了。”
徐任琳松了口气。
所有目光齐刷刷转向周野。周野站在一旁，耸耸肩，“没什么，就是吓唬他一下，他也只敢砸这一下，后面被我震慑住了，不敢乱来。”
周海首起身，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下难以辨认。
"第二批可以上车了！"苏雨从房车门口探出头喊道。
参观继续着，但气氛己经微妙地改变了。当周海夫妇终于踏上房车台阶时，周野松了一口气——父亲看向车里的目光不是挑剔的审视，而是一种近乎谨慎的探索。
"这是...你们睡觉的地方？"周海指着沙发床，声音里的严厉少了几分。
"嗯，"周野点头。
姚雪的手指掠过储物格边缘时，一叠色彩斑斓的卡片滑了出来。凤凰古城的风景明信片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凤凰古城？"她拿起一张，语气突然柔软下来，"周野，你给家里寄过吗？"
站在一旁的周野身体一僵："...没有。"
"好可惜，"姚雪轻轻叹息，眼神飘向远处，"以前你爸追我的时候，每次出差都给我寄明信片。"她的嘴角浮现一抹少女般的笑意，"有次从乌鲁木齐寄来的明信片，走了整整一个月才到。"
周野诧异地转头。
"这种优良爱好怎么没遗传。"姚雪半真半假地抱怨。
周海突然清了清嗓子："那时候...条件确实艰苦。"他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几分怀念。
"八九年夏天，"周海的目光穿过车窗，仿佛看到三十年前的自己，"跟三个同学坐硬座去祁连山。五十多个小时，下车时腿都肿了，却一点都不觉得累。"
姚雪笑着补充："你爸当年可是他们系的'浪子'，练就了一双铁腿。"
"咳！"周海干咳一声打断妻子，但眼角细纹暴露了他压抑的笑意，"那时候...心里就憋着一股劲儿，非要出去看看世界不可。"
周野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提起那段经历。既然如此，他会理解自己的选择吧。
"来看看厨房吧，"周野转移话题，骄傲地展示着紧凑却高效的烹饪空间：嵌入式电磁炉、折叠沥水架、精心分区的调味品格子。“我做饭可是最好吃的，她们三个都比不过我呢。”
周海和姚雪对视一眼。儿子的厨艺天赋算是被迫练出来的，他们两个工作都很忙，反而是小小的周野自学做饭，做好晚饭等爸妈回家吃。
“小野，看来你在外面还是过得挺好的，把自己照顾好了，把朋友们也照顾好了，”姚雪语气轻松，又升起一丝八卦的心，“她们三个里面，有没有哪一个会是我的儿媳妇呀？”
“那没有，老妈你说什么呢，”周野笑道，“林夏跟前男友说不定还会复合，苏雨那是不婚主义，至于陈墨，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她们跟我就是纯好朋友，你可别乱想。”
姚雪哦了一声，“真可惜，她们三个我都很喜欢呢。”
“知道了，我会告诉他们的，”周野挠挠头，“你放心，我以后要是谈了，肯定跟你们说，不会像这次这样了。”
“好，”姚雪摸了摸儿子的头。硬硬的短发有点扎手，就跟他的脾气一样——但顺着毛摸的话，还是挺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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