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可以娶六个老婆？”
安生走进门时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此刻拉着他的手的正是亲奶奶，嗯，也就是他口中的三奶奶~
几个老太年龄相差看起来并不大，都洋溢着和蔼的面容。
“孩子，苦了你了~”
“他苦什么？我才苦呢。”
芳姐又恢复了秉性，抓着果子嘴里就没有停过。
不过在她身旁正坐着大奶奶和五奶奶，对于这个“叛逃”出家的女儿可是关心的紧。
她们不是不能打听到芳姐的消息，只不过家里那位发话了，谁敢再提芳姐，就一起滚出这个家门！
这么多年，确实没人同一条心的，都没见有人一起滚过。
“你还苦？你要吃苦早跑回来了，自己一个人在外二十年就没见你喊过。”
奶奶抹了把泪，嘴上骂着心里却是难受，毕竟这可是她唯一的女儿，这么多年就匆匆见了两次面，能不心疼吗？
芳姐小嘴一撅，没有反驳，神色黯然却逃不过其他人的眼睛。
虽然第一次感受这种家庭氛围，可是对于独来独往习惯了的安生，却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不知道如何跟她们交流，害怕说错话又让她们不开心，从而破坏了短暂的美感。
“其实芳~其实妈这些年确实不好过，整天无所事事，一个人带着妹妹，还要到处找我。”
安生想为芳姐开脱，可是突然发现，这玩意确实没啥不好过的，没心没肺，自娱自乐很是乐呵。
“什么到处找你？”
奶奶听到这词，很是疑惑。
“妈，您别~”芳姐突然插嘴，不想这个话题下去一样。
奶奶瞪了她一眼，又柔声的问安生：“跟奶奶说说，你去哪了你妈找你？”
安生一愣，没有注意到芳姐的挤眉弄眼和咳嗽的提示，悠然而道：“就小时候走丢了，然后一首在孤儿院长大~”
“安苓芳！”
奶奶听到这己经猜到什么了！
起身到处找着能够抽这家伙的东西。
芳姐也急了，挣脱两位姨娘的关怀跑到椅子的另外一侧，嘴角还是不服的说道：“当时不是没办法嘛，以老头那种生不出儿子的命，知道我有个儿子不得跟我抢~”
这话把一众老太说的一顿面红耳赤，这妮子从小到大感觉就没吃过甜食，这嘴巴就没句好话。
她们六个人，其实生下的孩子真不多，本以为是她们的缘故，现在想想可能还真就是老头子不行。
可是他脾气倔啊，非说不是自己，医生不看，药不吃，就娶老婆~
不过她们还是一个儿子，是西姨娘生的，也算是芳姐的哥哥了，她还有一妹妹，看着三个不少了，可是相对于有六个老婆的人，这几个还真有点~
平均下来一个人都生不出一个崽。
这还是老头死命卖力的情况~
谁像陆槐序，三秒俩个娃~
“你说的什么胡话！”
奶奶更气了，对着敦叔道：“把藤条拿来。”
芳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说道：“妈，你怎么能上家法？我这刚回来呢。”
小时候没少挨打，要不是姨娘拦着，她感觉自己活不了这么大。
敦叔憨笑的回道：“三夫人，这个不是在老宅~”
看样子三夫人好像真生气了，哪有一上来就上家法的？
奶奶指着芳姐说道：“以后有你好看的。”
大奶奶也埋怨的看着芳姐道：“小芳，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奶奶坐下抹了把眼泪道：“苦了这孩子了。”
安生其实并不怪芳姐，可能她也有自己的原因~
“其实不苦，这些年也过得好好的。”安生努力扯着笑容，他心底有点叫不出奶奶这个词，害怕让人反感。
奶奶幽怨的瞪了眼坐回去的芳姐，回头摸着安生的手道：“还不苦？当年她跟我说生了一个女儿，这事我们后来也关注了几年，就心疼她一个人在外边不知道会过得怎么样。”
“然而你的事她还是前些日子才跟我们说的，你说，她该不该骂？该不该打？为了不让我们知道你的存在把你丢在外边过苦日子！你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越说越难受，奶奶都哭出声了。
其她人也不例外，纷纷指责芳姐的不是。
安生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看向芳姐：“那个，不是我小时候太皮了，自己跑丢的？”
芳姐第一次露出尴尬的表情道：“这个，不是刚刚说了吗？你是我儿子，待会他们把你抢走了怎么办？”
“再说，我也有找人照看你的，不然你真以为我那么容易找到你啊？真是的。好啦好啦，对不起嘛。”
她还委屈，她还有理了？
安生对于这不靠谱的妈再次刷新了认知，合着你把我当日本人玩呢？
“奶奶，该打打，该骂骂，有些事不打不骂不长记性。”
为了收拾这无厘头的便宜老妈，安生破天荒的叫了声奶奶。
“打，这就打！”
奶奶这开心的，己经不管手里抓到什么了，看到就拿，拿了就打。
芳姐这时候也不躲了，任由奶奶撒气，大不了哭几声好了。
几位姨娘见差不多了，开始拦着说道：“好了好了，小芳当年也只是个半大孩子，做事没有分寸，好在安生没事，不然老爷子知道这辈子怕都不想人这个女儿了。”
大太太也是生气的看着芳姐道：“小芳，错就是错了，这种事你怎么能做得出来？今天不准吃饭，去后院跪着。”
“大姨娘~”
“没用，要是你爸知道，你以为还能这么好好说话？”
大太太无视芳姐的祈求，规矩还是得有的。
芳姐破天荒没敢反驳，只是对着安生做了个警告的表情，然后潇洒扭头，轻车熟路的表后院走了过去。
“既然安生回来了，以后就待在京都吧，也好有个照应。”
大太太在家里的权威很大，别看他没有孩子，可是没人敢忤逆她，就连老头子都会尊重她的意见。
“是啊安生，以后奶奶为你安排，留在奶奶身边吧。”
奶奶摸着安生的后背，神态是相当的宠溺。
“那我妈呢？”
安生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这个~你妈怕得你爷爷同意才能留在这。”
其余人也很无奈，这件事老头子相当铁心。
“那我跟我妈走吧，她一个人，很寂寞的。”
虽然她不靠谱，可是毕竟还是自己老妈。
“奶奶，我想问问，爷爷~他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妈？”
大太太斟酌片刻才替众人回道：“那得看你了，只要你出色就行，而那陆家那位，再出色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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