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庆宫偏殿的鎏金兽首香炉吐着袅袅青烟，朱振明握着白玉茶盏的指节泛白。处理完陈德润那档子丑事不久，他便迫不及待地赶来探望皇嫂张嫣 —— 倒不是单纯出于关怀，前世读明史时，他就对这位历史上“五大艳后” 之一的传奇女子充满好奇，如今身为崇祯皇帝，更是按捺不住心底翻涌的期待。
环佩相撞的清响由远及近，如江南雨巷的铜铃。朱振明猛地抬头，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惊艳感。却见张嫣抬手扶额间银簪的刹那，烛光在她腕间羊脂玉镯上流转，竟将整座偏殿都映得温柔起来。
“参见陛下。” 她屈膝行礼时广袖如流云舒展，朱振明喉间一紧。远山眉黛下，一双杏眼含着秋水，睫毛微颤似能扫落他满心燥热；朱唇不点而朱，轻抿时似藏千言万语，偏生又裹着拒人千里的端庄。朱振明不由暗恨自己为何穿越成了崇祯，若是天启皇帝，此刻便能光明正大地将这般佳人护在身侧，而非只能隔着君臣之礼相望。
“皇嫂快起。” 朱振明欠身示意，目光却不受控地描摹着她起身时的每一寸轮廓。待张嫣落座，他瞥见她鬓边碎发凌乱，想起陈德润那桩丑事，胸中腾起无名火：“皇嫂，此次陈德润冒犯，皆是朕疏于防范。魏忠贤一党，朕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张嫣脸色骤变，警惕地走向殿外。见王承恩守在门口，确认无人偷听后，她才返回殿内，压低声音道：“陛下慎言！魏忠贤与客氏把持朝政多年，宫中眼线密布。当年臣妾有孕，他们竟买通稳婆下毒……” 她抚上小腹，神色黯然，“若非先帝临终执意召见，臣妾连为陛下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朱振明心头剧震。他熟知史料中张嫣力保朱由检登基的记载。天启七年，熹宗病重时，魏忠贤与客氏妄图扶持假孕宫女上位，正是张嫣在病榻前据理力争，才保住了大明正统。
“皇嫂的大恩，朕没齿难忘。” 朱振明重重叩首，“魏忠贤把持东厂、残害忠良，朕必杀之！”
张嫣却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忧虑：“陛下不可操之过急。魏忠贤党羽遍布六部，田尔耕掌管锦衣卫，许显纯把持镇抚司。当年杨涟弹劾‘二十西大罪’，反被诬陷下狱，受尽酷刑而死……” 她声音哽咽，“陛下若想扳倒阉党，需得徐徐图之。”
朱振明沉默了。他虽手握历史剧本，却深知现实远比史书残酷。
“皇嫂放心，朕定会谋定而后动。” 朱振明沉声道，两人又低声商议了些宫廷防务的细节，首至殿外暮色渐浓，朱振明才起身告辞。
这厢朱振明刚离开慈庆宫，东厂的密探便将消息飞报给魏忠贤。密室里，红烛摇曳，映得魏忠贤脸上阴晴不定。“和懿安皇后密谈一个多时辰？” 他着翡翠扳指，突然阴恻恻地笑出声，“崇祯这小子，莫不是看上了守寡的皇嫂？”
一旁的王体乾躬身道：“九千岁，要不要……”
“送！” 魏忠贤猛地拍案，震得案上的密折簌簌作响，“挑最勾人的美人送进宫去！若他真为女色折腰，不过是个脓包；若他拒了……” 老太监眼中闪过狠厉，“便说明这小子藏得深，得早作打算！”
乾清宫的鎏金兽首香炉飘出袅袅青烟，朱振明盯着案头未批完的奏折，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龙椅扶手。自严惩陈德润后，他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在与时间赛跑 —— 既要提防魏忠贤的试探，又要暗中布局扳倒阉党。
暮色渐浓时，殿外突然传来王体乾尖锐的嗓音：“陛下，九千岁念您连日操劳，特选八名妙龄女子侍奉左右！” 朱振明握着狼毫的手猛然收紧，墨迹在奏折上晕染成一团黑渍。他早料到魏忠贤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这试探来得如此之快。
雕花木门缓缓推开，暖香裹挟着脂粉气扑面而来。八个身着薄纱的妙龄女子如弱柳扶风般鱼贯而入，为首的红衣女子裙摆绣着金线并蒂莲，每走一步，金丝便在烛火下泛着靡丽的光。她盈盈下拜时，皓腕如雪藕般从广袖滑落，腕间银铃轻响：“奴等奉魏公公之命，愿为陛下纾解疲惫。”
朱振明的目光扫过殿内，其中一蓝衫女子鬓边斜簪着茉莉，发梢扫过锁骨，那模样竟与张嫣有三分相似；又有一鹅黄裙裾的少女咬着唇轻笑，露出两颗梨涡，不禁让他想起前世大学时暗恋的女生。混着龙涎香的暖雾萦绕鼻尖，他不禁感觉喉头发紧。
“陛下～” 红衣女子膝行上前，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袍角。
朱振明后背瞬间绷紧，喉咙发紧得几乎说不出话。他的目光扫过女子们半露的酥胸、若隐若现的肌肤，耳中传来阵阵娇嗔软语，心脏突突首跳。穿越前他不过是个普通上班族，何曾见过这般阵仗？好在作为穿越者，熟知历史的朱振明，知道这是魏忠贤给自己上的美人计。朱振明猛地攥紧龙椅扶手，檀木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恍惚间，他仿佛看见魏忠贤躲在暗处狞笑，张嫣说起稳婆下毒时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冷汗顺着脊背滑入腰带，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以袖掩面踉跄后退，撞倒了一旁的青瓷花架。
“咳咳... 咳咳咳！” 朱振明涨红着脸，声音嘶哑，“朕近日风寒... 咳咳... 恐过了病气，都、都退下！” 红衣女子咬着唇还要上前，他却抓起案头空白奏折，手心里的汗洇湿了宣纸：“魏公公心意... 朕明白。只是朕刚登基不久，国事繁忙... 朕身为天子，如何能贪图享乐？”
“陛下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蓝衫女子款步上前，指尖抚过他垂落的袖口，“不过是解乏一二，又不耽误陛下处理朝政……劳逸结合方是正道” 她发间茉莉香愈发浓烈，几乎要将朱振明笼罩其中。鹅黄裙裾的少女也跪坐在他脚边，纤白的手指轻轻揉捏着他的小腿：“陛下瞧，您这双腿都僵了，让奴婢们伺候伺候……”
朱振明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晃动的柔荑、耳畔萦绕的软语，几乎要冲破他最后的防线。好在作为穿越者，熟知历史的朱振明还是艰难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他猛地起身，龙袍扫翻案上砚台，墨汁泼洒在地，如同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渍：“放肆！” 他怒目圆睁，手中奏折狠狠甩在地上，厉声大喝，“来人！将这些不懂规矩的贱婢带下去！”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女子们脸色煞白，颤抖着瘫倒在地。
“是、是！” 王体乾闻言急忙闯进来，连忙催促着众人退去。待宫门重新合拢，朱振明瘫倒在龙椅上，大口喘着粗气，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心中不由骂道：魏忠贤这狗日的阉货太坏了，竟拿这考验朕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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