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这样不对。”易然走在衡山石阶上，用手指比划着剑法，“向师弟，你说这一招是不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劈出去的角都如此奇怪？”
“易师兄，我们衡山也有一种剑身弯曲的佩剑。用那种剑来使这一招，是不是就不同了？”向大年跟着比划了一下。
“原来如此。同一种剑招，用不同的佩剑也能有不同变化。不愧是百变千幻的衡山剑法！”易然点点头，想着如果他用内力逼迫，也能使得剑身弯曲，搞出相似的效果来。
向大年陪着易然一同上了山，易然却不去衡山山门，而是随意选了一条小路，七拐八弯，上了一座无人的山峰。
一脚踏出山间深林，跃上最高处的山石。易然俯身去看脚下的山峦，不禁痴了。
他人生的前十九年都在学习数学、逻辑、抽象概念。对二十岁之前的易然来说，理性才是人类最大的武器。
但到了现在，易然不得不承认，人类终究是感觉动物。
这世间的名山大川都有自己独特的韵律，人若能感受这些韵律、与这些韵律相合，便能自然而然的生出远超平时的能力来。
譬如伏案写作时，抬头观赏清水绿竹的清丽，笔下自然就要温柔许多。
譬如与人战斗时，扛起音响放上一曲激昂澎湃的乐曲，内力就会鼓噪昂扬、生出战天斗地的豪情。
此时，易然站在衡山一峰之上，这里绵延的山势如潜龙藏于云雾，似灵似现，让他沉浸其中。
这山间迷雾也好、耳边的鸟鸣也好、雨后空气的清香也好......微风拂过脸颊的清凉、脚踏山石的安心。五感六韵，最终汇聚为易然心中一点意念。
嗤！易然脚踩山石，舒展身体，求败剑出鞘，把华山剑法十三式一一使出，竟然有了完全不同的韵味。
华山的奇绝精妙、恒山的圆融坚韧、泰山的曲折古朴、嵩山的厚重大气、衡山的变幻莫测......还有桃谷的瑰丽毒诡，易然将自己这下山以来的所思所得一一融入剑法之中，一招一式试演而出。
向大年距离易然丈许距离，只见易然舞动长剑，带起流云，所使的是这几天早己熟悉的华山剑法，但又给他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心中诧异，忍不住仔细琢磨，立刻就显得呆呆傻傻。
“觉得奇怪？”一个声音在向大年耳边响起，惊得他急忙转头，就见到一位邋里邋遢，一脸疲倦的老人。
“他华山的小子在舞剑，我衡山的呆子就干看着？”老人瞪了向大年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莫......莫师......莫掌门。”向大年急忙行礼，“您怎么出关了？”
“嘿！我又不是喝风饮露的仙人，总要出来吃饭的。刘老三把你教傻了？”莫大冷哼一声，“好好看他使剑，对你有好处。”
“我师父也这么跟我说。”向大年点头，想起刘正风专门跟他交代的：你是我门下跟易师侄打交道最多的弟子，这是你的机缘，好好跟着他，学习他！
“也算刘老三有点儿眼力！”说完，莫大又盯着易然看了许久，记住他的剑法之后，一甩衣袖飘然离去......
不对不对！这是一座无人山峰，掌门他要真是出来吃饭的，怎么可能到这里来？他是刻意来瞧易师兄的！
过了许久，向大年才反应过来，浑身一激灵：掌门是怎么认识易师兄的？莫非刘府里有掌门的眼线？
......
莫大先生自然没什么眼线，他独来独往惯了，一向跟同门师兄弟没什么感情，就连弟子也没收几个。自从早年收的两个弟子死在魔教手下后，莫大就越发孤僻了。
他能知道易然，纯靠自己肉身跟踪。
而现在的莫大，居然开天辟地第一次跟刘正风想到一起去了：岳不群欧吃矛！
另一边，易然耍完剑法，才提起让向大年带他去拜见衡山掌门莫大先生。却被向大年告知：“掌门下山吃饭去了，不知所踪”。
易然：......不是！你们衡山人这么松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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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这里，这里。”易然用红色中性笔标在白板上画了个人形，然后注出手太阳小肠经，他己经能够熟练少泽“短剑”法了，对这一处经脉十分熟悉。
“这里就是我们所谓的小肠经一脉。”易然站在白板前，娓娓道来，“你们发现了吗？小肠经居然不经过小肠！甚至连腹部都没有触及。”
“对！这小肠经怎么都在手上？”台下的研究员十分配合的提问。
“这就是我们最需要了解的一个概念：表、里。”易然点点头，“咱们玄学一点儿讲，那就是小肠和小肠经互为表里。小肠经虽然不经过小肠，但却跟小肠有一种隐秘的联系。”
“当然，这样说其实都是废话。”易然重新起笔，画了一个抽象图形，“从纯空间上来说，小肠属于体外还是体内？”
“体外！”另一个研究员回答，“口腔、食道、胃袋、小肠大肠......在空间上都属于人体体外。”
“没错，人体其实可以完成抽象成一个中间空心的圆柱体，如果我们引入拓扑学，将人体抽象为一个简单模型......”易然将抽象图形进行分解，“如果我们进行溯源重构，就会发现。小肠经和小肠是有空间对应的可能性的。”
“但这只是可能性吧？”之前的研究员提问，“我们不能看到有可能就认定正确啊。”
“当然不能。”易然笑了，“但是，我个人己经确定了这个‘可能性’为真。”
“你个人？”研究员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驳，但碍于正在摄像，终于没说出“就凭你？”三个字来。
“各位注意，我们正在研究的是一切以‘实用为先’的学科。我们不需要深究真理，我们要的只有事实成立！”易然高声说道，“作为数学工具，我们己经有许多还未被验证的数学猜想在研究中被切实地应用了！”
“按照我的结论，你们会发现这些药性归经都会获得真实不虚的结果！不要去想什么科学不科学了，人类只认现实，现实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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