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上就是我们学生会调查出来的整个事件的全部过程。”
星野泉朝着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鞠了一躬，随后站首着身体等着对方的回应。
“姬长生同学现在在哪里？”
“报告校长，他的手受伤了，由B班的雨宫樱雪同学带到医院去进一步检查了，我们给他们请过假了，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里，也可能是回到家里去了。”
“嗯，山下松同学和佐仓令同学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对吧？”
校长点点头，右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打着，缓缓问道。
“没有的，不过两个人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惊吓；不过出木裕贵同学身上是有伤的。”
“嗯，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学生会打算怎么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好的，我们原本的打算是把出木裕贵同学拉入学生会，由其他成员带着他学习学生会的相关负责事宜，同时也可以作为对他的保护；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希望可以帮助出木裕贵同学建立起自信心。”
“不错，你的想法很好，思路也没有问题。”
校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但旋即落在星野泉身上的视线逐渐变得严肃。
“但是，你们太慢了。”
“这一点确实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够到位...”
校长举起右手手掌，打断了星野泉的话。
“这种话不用再说了，我不希望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以后的霸凌事件一定还会出现，我不想看到三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在这类事情上，我们所有的老师都会给予你们最大力度的支持，所以放手去做吧。”
“不过——”
校长话锋一转，换上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姬长生同学做的事情，尽管是出于好心、也属于助人为乐的行为，但终究是选择了不那么恰当的方法，也损坏了公物，惩罚是必要的，不是吗？”
“赔偿的话他会补上的，至于别的...”
星野泉沉默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确实犯了错，但是我不认为因此惩罚他是一个好的选择——学校里的学生大多都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如果惩罚姬长生同学，可能会让其他同学心寒。”
“不，我得惩罚他。”
校长眯起眼睛微笑着，丝毫不肯让步。
星野泉见状，垂落在大腿旁边的双手不禁攥紧，抿了抿嘴艰难地说道。
“还请校长，不要责罚太重。”
“那么，我就罚他...在文化祭汇演上让我们学校拿到第一。”
闻言，星野泉抬起脑袋，迎上了校长笑意盈盈的表情。
“我看过小泉你给的计划了，我觉得挺有趣的，而且可行性也挺高，我还记得上次家族的聚会上你给其他人看的你们在KTV的合唱——我没认错的话，和你合唱的那位就是姬长生同学吧？”
“是、是的！”
“好啦，现在己经不是谈正事的环节了，放松一点，就像在家里一样就行，坐一会吧，我们聊聊文化汇演怎么办。”
“好的，叔父。”
星野泉甜甜一笑，拿过放在侧边的凳子坐下后，兴高采烈地和校长分享着自己的计划。
一开始星野泉就没想过这次会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再怎么样都不会落得个退学的情况的，最多就是观察一段时间什么的——但星野泉还是想给姬长生争取一下，如果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最好了。
不过嘛，现在的情况倒是超出了星野泉的预料。
“叔父，你能不能写个书信证明？”
“什么意思？”
“哼哼，长生有点不太乐意嘛，你就写个：‘姬长生同学，鉴于星野泉同学的强力保证，我们决定将对你的处罚改变成给学校做出贡献，戴罪立功，希望你积极配合文化祭汇演活动筹备。’之类的话。”
“你这丫头，真是一肚子坏水。”
“嘿嘿，好不好嘛~叔父~”
“好好好，真拿你没辙。”
“嘻嘻，叔父最好啦！”
————
晚上，姬长生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上，看着手机屏幕里李云阳的联系方式久久地没有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姬长生抬起右手食指，在拨号键上轻轻地按了下去。
“喂——”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喂，师傅。”
“嗯。”
“我......”
姬长生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涩，像是个犯了错事的孩子那般站在阳台上手足无措，眼神也是飘忽不定。
“我...做错了事。”
良久后，姬长生才说出来这一句话。
“慢慢说。”
“嗯，事情是这样的......”
姬长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随着一个个字从嘴里蹦出，姬长生的心情也一点点地变得轻松。
“大概就是这些了。”
姬长生说完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所以呢？犯了什么错？”
“我...太冲动了...”
“还有呢？”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我太冲动了，而且...以暴制暴终究不是正确的手段...不是吗？”
“你觉得自己犯了戒律？”
被李云阳察觉到心思后，姬长生感觉脸颊有点发热，很小声地嗯了一下。
“哎...”
电话那头的李云阳沉默了好一会才悠悠地叹息道。
“我给你看那么多道家和佛家的典籍不是让你作茧自缚的，那些戒律你平时愿意遵守挺好，约束自己本身就是一种修行；可是不是让你画地为牢，所以我之前才会和你说关于吃牛肉的事情——事实上我只是借着那件事让你知道，不要因为所谓的戒律而违背自己的本心。”
“是...这样吗？”
“是啊，没办法你太笨了没体会到。”
“好吧...”
“就我看来，你做的确实有点冲动了，但也不能说你做错了什么，相反我觉得你的处理方式挺好的，额不过，就是下次别威胁人家说什么打死人家了。”
“主要是，我们虽然不是正统的道士或和尚，但我们也不是黑社会啊，动不动就威胁说要打死人还是太，嗯，你懂的。”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姬长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于他下午说过的话，他现在也感到有点害臊了。
“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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