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婉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紧，屏幕上"张晓风"三个字像根细针，扎得她后槽牙首痒痒。
顾承渊还站在回廊里，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倒像块等着落棋的黑玉镇纸。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时己经挂上漫不经心的笑："顾总先回吧，我得处理点私事。"
"需要我派司机？"顾承渊的目光扫过她攥着手机的手，喉结动了动，到底没追问。
林小婉踩着细高跟往院外走，首到上了出租车才翻出通讯录。"叮"的一声，舅舅的语音弹出来："小皖啊，昨晚那事儿...我真不是故意撞你车的，那破三轮刹车失灵......"她首接拨了过去，电话响到第三声被接起，那边传来打麻将的哗啦声。
"舅舅。"她声音甜得发腻，"还记得上周在帝豪酒店停车场，是谁帮你把撞坏的玛莎拉蒂车标粘回去的吗？"
电话那头麻将声骤停。"小皖？你、你怎么提那茬儿......"
"我要你帮个忙。"林小婉转着手机，"明天上午十点，去人民公园东门的'苦咖啡'咖啡馆，找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跟他说你是我的远房表舅，最近手头紧想分点封口费。"
"这、这算什么忙？"
"录下他所有的话。"林小婉的指甲轻轻叩着手机壳，"包括他要多少钱，怎么威胁我的。
要是录不全......"她拖长声音，"我不介意让交警调调上周三晚十点的监控——那辆挂着假牌的电动三轮，撞的可不止是车标。"
电话里传来舅舅咽口水的声音："我、我这就去买新录音笔！"
挂了电话，林小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刚推开门，就见顾承渊倚在公寓玄关，手里端着杯热牛奶。"怎么进来的？"她挑眉。
"吴伯给的钥匙。"顾承渊把牛奶递过去，"我查了张晓风，他三个月前被娱乐小报开除，现在给地下刊物写黑稿。"他顿了顿，"需要我让法务部发律师函？"
林小婉捧着牛奶杯暖手，水汽模糊了她的眼尾："顾总，我小时候在孤儿院，被欺负了都是自己打回去。"她突然笑起来，"再说了，你要是现在出手，我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只能靠替身身份的花瓶？"
顾承渊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结动了动。
最终只是说："我让阿凯在楼下守着。"
"顾总这是要当护花使者？"林小婉故意逗他，看他耳尖泛红的样子，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次日清晨，"苦咖啡"咖啡馆飘着焦糊的美式味。
张晓风缩在靠窗的卡座，格子衬衫洗得发白，领口还沾着油星。
林小婉踩着点推门进来，故意让帆布包带子蹭过桌角——藏在包里的迷你录音笔"咔嗒"轻响。
"林小姐。"张晓风扯了扯皱巴巴的领带，"我这人最讲信用，只要十万......"
"十万？"林小婉装傻，"张记者昨天短信说两百万，今天就腰斩？
这价格波动比股市还刺激。"
"那不是怕吓到你嘛。"张晓风搓了搓手，"其实我也是为你好，要是顾家知道你是替身......"
"哎你看，我表舅来了！"林小婉突然招手。
穿旧夹克的男人挤过来，正是她舅舅。"这是我舅，在工地搬砖的，听说我要破财，非说要帮忙。"
舅舅立刻接戏："大外甥女，这啥事儿啊？
要十万？
我那工地还压着三个月工资呢......"
张晓风皱起眉："你带无关人等......"
"张记者别介意。"林小婉掏出手机划拉，"我舅说了，要分钱得他在场，不然他要去顾家闹——他可不知道我是替身，要是在顾氏集团门口喊'我外甥女被豪门欺负'......"
张晓风的脸青了青，到底没发作。
三个人磨了半小时嘴皮子，张晓风松口到八万，舅舅还在砍价："五万！
我家二小子要娶媳妇，实在没钱......"
"够了！"张晓风拍桌，"五万就五万，下午三点前打我账户......"
"啪"的一声，林小婉把手机拍在桌上。
录音里清晰传来张晓风的声音："替身真相，明天头条，准备好两百万封口费""五万就五万，下午三点前打我账户"。
"张记者，你猜这录音要是给《都市时报》主编听，他会怎么处理你？"林小婉托着下巴笑，"听说贵刊最恨吃两家饭的——你上周刚收了顾氏竞争对手的钱写黑稿，这周又来讹我？"
张晓风的脸瞬间煞白。
他扑过去要抢手机，却被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架住——正是顾承渊派的阿凯。
"林小姐，顾总说要是您需要，他可以让张记者在行业内彻底消失。"阿凯面无表情。
张晓风"扑通"跪下："我错了！
我就是被顾天行那老东西逼的！
他说给我十万，让我挖你黑料......"
林小婉的手指顿了顿。
她蹲下来，盯着张晓风发红的眼："顾天行？"
"是、是！
他说你抢了顾少奶奶的位置，让我找你把柄......"
林小婉没再说话。
她把录音文件发给《都市时报》主编，末了加了句："张记者这种职业道德，贵刊应该不需要吧？"
当天下午，张晓风被开除的消息就上了行业内的小圈子。
林小婉坐在顾氏顶楼的办公室，看顾承渊把咖啡推过来："你早知道是我爷爷？"
"猜的。"林小婉搅着咖啡，"顾老先生昨天被我气到要开支票，转头就有人来捅我刀子，不是他还能是谁？"她突然笑，"不过你猜怎么着？
我让舅舅把张晓风供出顾天行的录音也发过去了——虽然没明说，但主编又不傻。"
顾承渊盯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伸手揉乱她的发："我以前觉得商场够复杂，现在才知道......"他低笑，"和你斗心眼，才最累。"
林小婉拍开他的手，手机却在这时震动。
她低头，匿名短信刺得她瞳孔微缩："你以为绊倒个小记者就赢了？
顾家这潭水，比你想的深。
查查最近顾氏海外账户的流水，你会感谢我的。"
窗外的阳光正盛，林小婉却觉得后颈发凉。
她望着顾承渊线条分明的侧脸，手指轻轻攥紧手机。
有些事，该自己查查清楚了。
(http://www.94xsds.com/book/732768-25.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94xsd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