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像炸在头顶的鞭炮,林小婉耳膜嗡嗡作响。
她盯着监控屏幕里顾承渊额角的血痕,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那道伤该是被周桂芳的指甲抓的,毕竟方才许梦瑶通话时,她听见了布料撕裂的脆响。
“周桂芳的医疗记录显示她三年前就绝经了,你们伪造的收养关系怎么解释?”她扬高声音,故意把“伪造”两个字咬得极重。
许梦瑶的笑声在广播里卡了半拍,监控画面里,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正攥着手机,指节白得像冻过的葱根。
变故来得比心跳还快。
侧门“哐当”撞开的瞬间,林小婉差点撞进档案柜——吴伯举着消防斧冲进来,藏青制服下摆沾着机油,斧刃寒光擦着她耳垂劈向墙角的监控线。
金属断裂声混着警报,许梦瑶的尖叫顿时成了破音的唢呐:“老东西你疯了!”
“小姐快躲!”吴伯反手把她拽到身后,斧柄撞得档案架摇晃,几盒文件“哗啦”砸地。
林小婉瞥见监控屏里周桂芳的瞳孔骤缩——那女人正把注射器往顾承渊颈侧压,针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
“再往前一步我就让他变成植物人!”周桂芳的声音抖得像筛糠,可握针的手稳得反常。
林小婉突然笑出声,笑声在警报里像片锋利的刀片:“神经抑制剂?上个月我查顾氏医疗记录时,看到顾先生体内植入了纳米阻断芯片——”她故意拖长尾音,“您猜,是顾氏的医疗团队更专业,还是您从黑市搞的过期针剂更管用?”
监控屏里的顾承渊突然睁眼。
他原本半垂的睫毛猛地扬起,黑瞳里淬着冰碴子,反手扣住周桂芳手腕的动作快得像猎鹰抓兔。
周桂芳尖叫着摔在地上,注射器“当啷”滚进桌底,顾承渊扯松领带站起身,西装肩线都没乱,只抬手抹了把额角的血,目光隔着屏幕精准锁死林小婉。
“走!”吴伯拽着她往档案柜后钻。
夹层窄得像口棺材,霉味呛得人想打喷嚏,林小婉摸到口袋里那个缺了角的U盘——三天前李娜被黑的电脑里,这个U盘突然弹出过“加密失败”的提示,当时她以为是病毒,现在想来,怕是谁故意留的破绽。
“吴伯,带我去主服务器机房。”她压低声音,指尖着U盘缺口,“李娜的电脑里,这个U盘接触过服务器接口。”吴伯的喉结动了动,没问为什么,只把消防斧别在腰后:“跟紧我,地下三层的通风管道十年没修过。”
服务器机房的闷热裹着电流的焦糊味扑过来。
林小婉踩着满是灰尘的机架,突然被什么硌了脚——蹲下身,顾承渊的婚戒正躺在机架缝隙里,在应急灯下折射出彩虹光斑。
她想起昨夜顾承渊给她戴婚戒时说的话:“这是顾氏初代家主的婚戒,钻石切割面藏着保险库密码。”
“吴伯,帮我拍第三排服务器的编号。”她抄起脚边的金属扳手,“用你手机的微距模式。”吴伯举着手机凑近,镜头里红色编号在灰尘里若隐若现。
等照片传出去,她才松了口气:“顾氏保险库的密码,是服务器编号倒序加婚戒光斑的折射角。”
“检测到非法入侵者,启动二级安防。”机械女声像盆冰水兜头浇下。
吴伯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是顾天泽,这小子比我们早两小时潜进主控室了!”林小婉抬头,天花板的红外射线正织成密网,远处传来铁门闭合的闷响——他们被锁在机房里了。
手机在这时震动。
顾承渊的消息跳出来:“十分钟后到祠堂。”她盯着屏幕上的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距离正午的传承信物交接仪式,还有十个小时零西十三分钟。
服务器的风扇声突然变得刺耳。
林小婉摸出微型摄像机,许梦瑶的脸正从监控屏里瞪过来,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她又想起顾承渊方才抹血的动作,那抹红在他指节上像朵妖异的花——他该是故意让周桂芳划伤的,为的是让林小婉看清针剂标签。
“吴伯,”她把扳手攥得更紧,“你说顾老爷子要是知道,他宝贝的传承信物,其实在顾天泽的服务器里存着电子版?”
吴伯的手机突然亮了,是顾承渊的新消息:“爷爷的茶盏,今早换了青瓷的。”
林小婉盯着那行字,突然笑出了声。
她知道,顾承渊这是在提醒她——顾家祠堂的青砖地,第三块砖下埋着备用钥匙。
而明天正午,当顾老爷子捧着传承信物准备宣读族训时,他最疼爱的孙子,大概会摔碎那盏青瓷茶盏,说出些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话。
比如...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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