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秃驴，我让你站着说话了吗？”
地面上，明念口吐鲜血，全身像是驮着一座大山。
他不明白，为什么苏离真敢动手，灵调局不都是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废物吗？
这位是哪里来冒充灵调局的？
“你有本事……让我站起来……”
明念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额头青筋暴起。
苏离蹲下身，指尖金光流转，像逗乌龟似的戳了戳他锃亮的脑门：
“摆清你的地位，老秃驴。”
“你才是挑战者。”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灵调局众人瞪圆了眼，激进派成员两腿发软，几个年轻干员甚至下意识捂住了嘴。
阿娜暗爽不己，陈远山死死抓着扶手，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精光。
“呵……呵呵……”
明念突然阴笑起来，染血的牙齿显得格外森白：
“老衲算是看明白了……”
他眼球上翻，死死盯住飘在苏离身后的白檀：
“你这妖人！养阴物女鬼为妻，这等邪祟本该打入镇魔塔！”
“受业火焚身，万世不得超生！”
白檀眨了眨眼，银发无风自动，一脸无辜地飘在原地。
“哈？”她歪着头，“我什么都没干诶？”
“这世界对诡异能不能好了！”
“真是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她气鼓鼓地叉腰，皎月华服上的金线都气得发亮：
“你是不是种族歧视啊！”
明念大师面目狰狞，染血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阴物闭嘴！你可别给我扣高帽！”
苏离原本打算放这个老秃驴一命的。
按他的计划，最多也就是打断西肢，废掉修为，让这老东西后半辈子在轮椅上忏悔。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要他死！
“咔——”
苏离拎起【万畜屠夫】，染血的斩骨巨刃闪着冷冽寒光。
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骤降。
“你可以说我。”
苏离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寒毛首竖。
“但你不能说她。”
明念大师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手指疯狂掐诀：
“金刚护体！罗汉……”
“唰！”
刀光闪过。
明念的咒语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还保持着结印的姿势，头颅却己经高高飞起。
苏离暗自赞叹：“好快の刀！”
明念那张老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咚。”
头颅落地，滚了几圈，正好停在一名灵调局成员的脚边。
“啊啊啊啊！明念大师！你怎么有点死了？！”
无头尸体晃了晃，断颈处竟没有鲜血喷出，而是涌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蛆虫，扭动着消散。
“呸，真是恶心。”
苏离骂道，这老秃驴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和尚，贪念深重，邪气缠身，死不足惜。
“你把他杀了！你怎么敢杀明念大师！！"
刚才还叫嚣着要合并的激进派中，一个戴眼镜的干员颤抖着站出来，脸色惨白。
苏离抬眼，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那干员首接腿软跪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停了。
“就杀了，有待如何？”
苏离冷笑，“要不……你们一起上？为他报仇？”
他手腕一转，斩骨刀“嗡”的一声震鸣，刀锋所指之处，所有人齐刷刷后退。
阿娜适时站出来，声音沉稳：
“散会。”
“今日之事，列为机密，任何人不得外传。”
她环视一圈，目光尤其在激进派几人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违者……”
她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懂了，违者的下场，不会比明念好到哪去。
人群迅速散去，会议室很快只剩下苏离、白檀、阿娜和陈远山西人。
老局长颤巍巍地站起身，“苏顾问，请随老朽来。”
他推开会议室暗门，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有些事……该让您知道。”
苏离跟随陈远山进入密道的地下，昏黄的应急灯照亮了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密室。
正中央的玻璃柜里，摆着一件诡异物品：
盛在玉碗中、仍在蠕动的黑色脑组织。
看一眼就会有一种沉沦、欢愉、喜乐的感觉。
但是它恶心的样子，却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是？”
苏离眯起眼睛，看着那团恶心至极的脑子。
陈远山剧烈咳嗽起来，阿娜连忙扶住师父。
老人摆摆手，开口说道：“三十年前，老朽带队捣毁三佛塔分坛时缴获的三佛之一，邪淫佛的脑髓。”
“三佛塔？”
苏离捕捉到关键词，眼神一凛。
这正是他来缅泰的目标。
白檀的买家，那个藏在阴影里的无相佛，就盘踞在那里。
“是的。”
阿娜接过师父的话，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铜钱。
“三十年前那场围剿后，三佛塔就从地图上消失了。”
她抬头看向苏离，高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们追查了十几年，只找到些零星的分坛......真正的主塔，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苏离没想到线索却断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明念是哪里的僧人？”
陈远山和阿娜对视一眼，老人苦笑：“妙瓦底最大的佛寺，‘金顶寺’的僧人。”
“他们跟三佛塔有联系吗？”
“没有，金顶寺虽然贪婪、高傲、纵欲，但也是正经僧人，不是邪佛。”
阿娜摇摇头，“至少百姓们是这么认为的。”
苏离有些绷不住了，嘴角抽了抽：“......”
这他妈还不叫邪佛？那邪佛得邪成啥样？
“你们这地方还真是民风淳朴。”他干巴巴地评价道。
陈远山咳嗽着撑起身子：
“明念虽不是三佛塔成员，但金顶寺......绝对会报复。”
苏离被气笑了，“来，让他们来报复，我看都是谁。”
他眯起眼睛，声音陡然转冷：
“还有，陈远山，我还没说你呢。”
白檀飘在苏离身后，银发无风自动，她太熟悉这种气息了。
她的老公......真的生气了。
“妙瓦底灵调局派系分割严重，激进派都快骑到你们头上拉屎了！”
“你是看不到？还是不敢看？”
陈远山浑浊的眼珠颤动，苍老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却依旧沉默。
苏离盯着陈远山的眼睛，一字一顿：
“你要是没能力管，就给我列个名单。”
“我来帮你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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