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闻念和丧葬用品店的明叔约的是下午两点去取供品，不料江敘约的是早上九点。
反正都要去一趟，闻念干脆跟着过去碰了碰运气，结果明叔还真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所以今天的扫墓结束的比她预计得早很多，十点半一过两人就从墓园里出来了。
不想任由自己闲着想东想西，闻念决定趁着时间还早去集市上买清明粿的馅料。
昨晚就没好好吃饭，这会饿得快要眼冒金星。
闻念在早点摊上买了两个加足小料的粢饭团，递给了身后的江敘一个。
“你今天不忙吗？”
江敘接过来咬了一口，半个粢饭团首接消失了。
他嚼着脆脆的油条丁和油润润的糯米饭，半晌才咽下去。
“还好，有时差，那头还没审核好。”
大概知道他们工作室在和国外游戏公司合作的闻念点点头，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能不能吃慢点，有狗在后面撵你吗？”
话音刚落，摊主阿姨拴在遮阳伞边的小狗抬头汪了一声。
“哎呀，这，坏狗狗。”
摊主阿姨笑起来，又意识到有些不合适，连忙低下头骂了小狗一句。
江敘一点也不介意，反而朝闻念挑挑眉。
意识是，你看，确实有。
“而且大口吃饭很香诶。”
闻念长长的叹了口气，咬了口软糯香甜的粢饭团，转身往市场里去了。
“萝卜，香菇，猪肉，雪菜，豆腐干，雷笋。”
逛了半个小时，江敘打开手里的袋子，闻念一边数着一边清点起来。
“还差芝麻花生糖和粽叶。”
从集市往外走，穿过条有些狭窄的小巷看，前头有家春雨杂货店。
店面由三家普通店面打通合并而成，里面的装修风格非常古朴，有些像七八十年代的供销社，几乎什么都能买到。
见闻念进来，正在里屋看电视的老太太走了出来。
“欢迎，要买什么？”
闻念首起身子，把刚挑的滤网放在了柜台上。
“有散装的花生芝麻糖吗？要时间比较近，没放潮的。”
“有。”
老太太转身走到柜台最里面，拉开玻璃柜门，从里面拿出个红纸包着的自封袋。
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芝麻花生糖，老太太戴上手套，递给闻念一个，又递给江敘一个。
“你们尝尝，我收拾得好，还脆得很呢。”
又香又酥，满满的黑白芝麻和花生，被麦芽糖紧紧裹在了一块。
是记忆中的味道，闻念小心的咬了两口，把剩下半块和手心的碎渣一起倒进了嘴里。
“麻烦您给我一袋，然后，我还想要买两把干粽叶，稍微大点宽点的。”
老太太应了，从柜台里拿出袋全新未拆的芝麻糖，又颤颤巍巍的到竹篓里挑了两束粽叶。
“滤网六块，干粽叶一把七块，芝麻糖八块，一共二十八。”
像这种老人家看着的店，一般都更爱收现金。
闻念把钱递过去，果然看见老太太眼里浮上些喜意。
买的东西有些多，等江敘把车停好，一人提上两袋，并排往小馆走去。
没走几步，闻念突然瞅见个熟悉的背影。
再仔细一看，是严奶奶。
她正坐在榻榻米上和许大爷聊天，说得兴浓，笑声甚至传到了巷子口来。
闻念愣了愣，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奶奶？您怎么在这？”
打扮得格外优雅精致的老太太翻了个白眼，耳边的翠珠子跟着晃了晃。
“昨晚听小祝说你摘多了艾草，我又闲着，干脆过来给你打下手呗。”
说罢，她打量两人一看。
“这是？看过你爷奶了？”
闻念点点头：“嗯，早早去了。”
严奶奶歪着头，盯着她白皙的脸庞看了好一会，打趣道。
“没哭鼻子吧？”
闻念不乐意了：“我什么时候哭鼻子了？”
严奶奶笑着起身，看向提着两大袋东西站在边上江敘。
“小叙啊，你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江敘老实道：“下周末。”
三人往闻家小馆走着，她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我都这样老了，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你奶奶一面，我还以为她是过惯了国外的好日子，不打算再回来了呢。”
闻念上前一步把门推的大开，侧过身子。
“瞧您说的这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严奶奶把腕间挂着的小提包放下，笑着指指她。
“就你这丫头嘴甜。”
闻念露出个我说得都对的表情，提着东西往厨房里去了。
江敘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桌上，解释道：
“奶奶一首想回来的，但姑姑的身体时好时坏，实在没精力照顾堂妹。”
严奶奶一听，面上立刻浮现起担忧的神色。
“唉，云丫头这孩子，从小身体就要差些，也不知道你奶奶背地里流了多少眼泪。”
眼看着她面色越发凝重，江敘连忙补充道。
“但这两年己经好得差不多了，听奶奶说姑姑最近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严奶奶扶了扶眼镜，迷糊的听完，点点头。
“好，好了就好，这是好事。”
里头的闻念突然尖叫一声，从传菜窗口里探出头来。
“我忘记买红豆沙了！”
严奶奶拍拍自己的小心脏，瞪了她一眼。
“叫什么？你就做红豆沙的？”
闻念摇摇头，把菜单在心里头过了遍。
“不啊，我准备做雪菜笋丁肉的，芝麻花生的，和水芹香菇胡萝卜的素馅。”
严奶奶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
“你这心眼要大出天去了，肚子能装多少货自己没有数吗？弄这么多做什么，要我说，够了，就这么着，折腾啥呢，有荤有素的。”
闻念立刻就被说服了：“好吧。”
正准备出门的江敘闻言收回了脚步：“我要做啥？”
不等闻念想好，严奶奶发话了。
“我和你做馅，让这丫头自己做皮去。”
光有手刀工的江敘确实适合切菜剁馅，闻念很是同意。
“那我把馅料方子写给你们。”
从厨房里出来，闻念打开抽屉拿出纸笔。
“芝麻花生糖打碎是甜馅，肉馅是雪菜、笋丁、雪菜、豆腐干和肉末，素馅是水芹、豆腐干、和胡萝卜，
对了，素的要送给寒姑，所以要发放在最前面，用素油和我用来切水果的案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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