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3 点 17 分,夜幕笼罩下的城市万籁俱寂,墨氏庄园宛如沉睡的巨兽,静谧地矗立在黑暗之中。
夜色如墨,厚重的云层如同一床巨大的棉被,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皎洁的月光,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在遥远的天际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这片无尽黑暗中的点点希望。
整个城市都沉浸在梦乡之中,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划破夜空的寂静。然而,在这一片宁静中,墨氏庄园外围却闪烁着刺目的警灯,红蓝交替的光芒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
刑侦大队大队长张志军,一脸严肃地从警车上下来。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这片沉睡的土地上的一记重锤。他的皮鞋与潮湿的鹅卵石路面接触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晚中回荡,仿佛是一种警示,一种对这座庄园中隐藏的秘密的挑战。
张志军抬头凝视着眼前这座占地近千亩的豪华庄园——墨氏庄园,它是本市著名收藏家墨临川的私人府邸,也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庄园的铁艺大门高大而庄重,门上缠绕着茂密的藤蔓植物,这些植物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阴影,给这座庄园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立即封锁现场,所有人戴上鞋套和手套!”张志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橡胶手套,动作娴熟地套在手上。
副队长罗小伟紧跟在张志军身后,手中紧握着一支强光手电筒。手电筒的光束在潮湿的石板路上跳跃,照亮了路面上几处可疑的水渍。这些水渍看起来像是有人匆忙走过时留下的痕迹,但在黑暗中却显得格外神秘。
守在门口的辖区民警王立看到张志军和罗小伟到来,急忙快步迎上前去。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因为紧张和焦虑。
“张队,情况有些复杂。”王立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报案人是庄园的管家司徒远,他说墨先生昨晚十一点还在书房工作,但是今早凌晨两点巡视时,却发现墨先生不见了,而且书房里的保险柜也被撬开了,里面的古董和艺术品全都不翼而飞。”
张志军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罗小伟的看法。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扫视着庄园外围的监控摄像头。这些摄像头原本应该是庄园安全的第一道防线,但此刻,它们却都被某种强酸腐蚀得面目全非。玻璃表面呈现出不规则的融化痕迹,就像是被灼烧过的皮肤一样,让人触目惊心。
张志军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如此嚣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庄园的监控系统下手?”他转头看向王立,语气严肃地问道:“监控是什么时候失效的?”
王立站在一旁,额头上己经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略微有些发颤地回答道:“根据系统记录,昨晚十一点西十三分,所有摄像头全部离线。”
张志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追问道:“那警报系统呢?为什么没有被触发?”
王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解释道:“这也是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保安说他们整晚都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响动,警报系统也完全没有被触发。”
罗小伟在一旁摸了摸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大个庄园,安保系统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能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进入庄园,还能把主人弄消失……”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
张志军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转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管家司徒远。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但此刻领结己经歪斜,苍白的脸上写满惊恐。"司徒先生,"张志军的声音放缓了些,"能详细说说你发现异常的过程吗?"
司徒远咽了咽口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我、我按照惯例在凌晨两点巡视庄园。走到书房时发现门虚掩着,这很不寻常,因为老爷...墨先生从不让门开着。我推门进去,就看到......"他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神飘忽不定,"保险柜大开着,墨先生不见了,桌上的茶还是温的。"
"茶是温的?"张志军敏锐地抓住这个细节,立即示意身后的警员记录,"你最后一次见到墨先生是什么时候?"
"十一点整,我给他送了安神的茶。"司徒远回忆道,手指无意识地着西装袖口,"墨先生最近睡眠不好,每天都要喝特制的草药茶。我看着他喝完后才离开的。"
张志军和罗小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先看现场。"张志军戴上手套,轻轻推开庄园主楼厚重的橡木大门。
庄园内部装潢极尽奢华,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墙上挂着数幅价值连城的油画。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木质家具、皮革和某种若有若无的化学药剂的气味。
犯罪心理学家许嵩明站在书房门口,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房间内的每一个细节。他注意到门把手上的指纹被刻意擦拭过,但留下了几处模糊的痕迹。"有意思,"他轻声自语,"凶手很专业,但还不够完美。"
痕迹侦查员黄少良蹲在门边,指尖轻轻抚过门框,像抚摸情人般细致:"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锁舌上有轻微的划痕,可能是专业开锁工具留下的。"他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锁眼内部,"没有暴力撬动的迹象,凶手要么有钥匙,要么......"
"要么墨临川自己开的门。"许嵩明接话,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缓步走进书房,目光扫过整个空间。红木办公桌上的文件整齐摆放,一盏复古台灯仍亮着,昏黄的灯光下,一支万宝龙钢笔静静地躺在记事本上,墨水洇开一小片蓝色,仿佛主人刚刚离开。但正对着书桌的保险柜门大敞着,里面空空如也,像一张饥饿的大嘴。
女技术员赵雪晴蹲在保险柜前,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块焦黑的电路板。"这是Biometric-3000型号的电子密码锁,"她的声音平静而专业,"理论上需要指纹和动态密码双重认证。但现在被暴力破解了,用的是高频电磁脉冲设备,这种专业级装备市面上买不到,通常是军方或特殊部门才会配备。"
"墨临川收藏了什么?"张志军问道,同时注意到书架上几本古籍的位置有些歪斜,似乎被人匆忙翻动过。
管家司徒远脸色更加苍白了:"一幅达·芬奇的手稿,价值约8000万美元;一枚慈禧太后的翡翠扳指,去年拍卖价是1200万;还有......"他顿了顿,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一把战国时期的青铜剑,那是墨先生的镇宅之宝。"
罗小伟吹了声口哨:"随便一件都够买下这栋庄园了。"他走到窗前,仔细检查窗锁,"窗户从内部锁死,没有撬痕,窗台上也没有脚印。"
"等等——"黄少良突然出声,他蹲在保险柜旁的地毯上,指尖捏起一样东西,"这是什么?"
众人立即围拢过来,只见他手中捏着一把古铜色的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一串神秘的符号:"Ⅷ→?"。钥匙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那些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又像是随手涂鸦。
"钥匙?"罗小伟皱眉,"保险柜是电子锁,要钥匙干嘛?"
"这不是保险柜的钥匙。"许嵩明接过钥匙,在掌心掂了掂,眼神变得深邃,"这是某个锁的钥匙......但问题是,"他环顾西周,"锁在哪?"
凌晨4点30分,刑侦工作室
证物室里冷白的LED灯光下,那把古铜钥匙被放在无菌托盘上,像一件出土文物般被众人审视。生物化学博士李博文正在用光谱仪扫描它的材质成分,仪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有趣,"李博文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钥匙材质是青铜合金,但表面镀了一层特殊涂层,经过质谱分析,含有微量的铱和钯,这是近代才有的仿古工艺。"
"近代仿制品?"张志军皱眉,"能确定具体年代吗?"
"涂层技术显示不超过十年。"李博文调整着显微镜,"而且......"他突然停顿,凑近观察钥匙齿部,"这里有一些微小的金属碎屑,像是经常使用造成的磨损。"
电脑专家文晶晶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不断闪过各种密码体系的比对结果。"不是摩斯密码,不是ASCII编码,也不是常见的商业密码。"她摇摇头,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像是某种私人标记,或者是......"她突然睁大眼睛,"等等,'?'在国际象棋中代表'马'!"
"马?"罗小伟凑过来,"什么意思?第八匹马?"
许嵩明站在白板前,若有所思:"墨临川的收藏中,有没有与马相关的物品?"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八骏图》!"赵雪晴突然说道,"清代郎世宁的《八骏图》,墨临川三年前在拍卖会上以天价购得。"
"立即联系管家确认这幅画的下落。"张志军命令道。
十分钟后,面色更加苍白的司徒远在电话中确认:《八骏图》确实不见了,但他坚称昨晚巡视时画还好好地挂在画廊里。
"画廊?"许嵩明敏锐地抓住这个信息,"带我们去画廊。"
早晨6点,墨氏庄园画廊
画廊位于庄园西翼,是一个挑高近六米的圆形大厅,西周墙壁上挂着数十幅价值连城的画作。此刻,《八骏图》的展位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精致的金边画框和墙上的挂钩。
"画框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黄少良仔细检查着展位,"挂钩上的灰尘分布均匀,画是被正常取下的,不是强行扯下来的。"
许嵩明站在画框前,目光变得异常锐利。他突然伸手按向画框周围的墙面——
"咔嚓。"
一块看似普通的墙板突然弹开,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静静躺着一把青铜锁,锁眼形状与钥匙完全吻合。锁身同样刻着"Ⅷ→?"的符号,但更令人震惊的是,锁的背面还有一个微型电子显示屏,此刻正闪烁着红色的倒计时:
00:59:48
"炸弹?!"罗小伟下意识后退一步。
李博文迅速上前检查:"不,不是炸弹。这是一个电子计时器,连接着......"他轻轻转动锁身,露出一个USB接口,"某种数据存储设备。"
许嵩明将钥匙插入锁眼,轻轻一转——
"咔嗒。"
锁开了,但里面......是空的。
"东西呢?"张志军皱眉。
许嵩明盯着空锁,缓缓道:"有人比我们早一步。"
就在这时,计时器突然停止,显示屏上跳出一行字:
"找到第八匹马,否则墨临川死。"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张志军看了看手表,声音凝重:"我们还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
早晨六点十五分,刑侦工作室外,一片静谧。
连续工作了近六个小时,每个人的身体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疲惫不堪。文晶晶也不例外,她揉了揉那酸痛得几乎要断掉的脖子,然后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己经这么晚了。
她心想,大家一定都饿坏了,于是决定出去给大家买些早餐。
文晶晶缓缓地推开工作室那扇略显沉重的大门,清晨的空气如同一股清泉,带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清新的气息,仿佛能将那彻夜未眠的困倦稍稍驱散一些。
街对面的早餐铺子刚刚开门,蒸笼里冒出的热气,在清晨的微光中若隐若现。豆浆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让人闻着就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文晶晶快步走到铺子前,对老板说道:“老板,要八份豆浆,十六根油条,再加两笼小笼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熬夜后的疲惫所致,但依然清脆动听。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容。他听到文晶晶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她那略显憔悴的面容,关切地问道:“又熬夜办案啊?”
文晶晶点点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答道:“有个紧急案子。”
“你们警察真不容易啊。”老板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多塞了两个茶叶蛋到文晶晶的手里,“拿着吧,补补身子。”
文晶晶感激地向老板道了谢,然后拎起那沉甸甸的早餐,转身往回走去。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给她带来了一丝温暖,也驱散了些许疲惫。
当她回到工作室时,食物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罗小伟第一个按捺不住,像饿虎扑食一样冲过来,抓起一根油条就往嘴里塞,嘴里还嘟囔着:“饿死我啦!”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文晶晶看着他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顺手递给他一杯豆浆。
许嵩明则显得文雅许多,他接过一杯热豆浆,轻轻抿了一口,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滑下,仿佛给身体注入了一股暖流,驱散了些许寒意。“谢谢。”他低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充满了真诚。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离开白板上的线索,显然心思还完全在案件上。
张志军咬了一口小笼包,那滚烫的汤汁在他口中爆开,烫得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嗯,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过,我们现在可没多少时间来慢慢享受啊。”
黄少良一边嚼着油条,一边指着白板:"'第八匹马'到底是什么意思?《八骏图》己经被拿走了,我们上哪儿去找?"
许嵩明放下豆浆杯,走到白板前:"也许我们找错了方向。'第八匹马'不一定是画上的马。"
"那是什么?"罗小伟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问道。
许嵩明的目光变得深邃:"也许......是一个人。"
所有人愣住了。
"什么意思?"张志军放下手中的早餐,眉头紧锁。
许嵩明指向白板上墨临川的照片:"墨临川有个外号,叫'八骏堂主'。他在收藏界的绰号,就是因为他收藏了八件与马有关的珍品。"
"所以......"文晶晶突然明白了什么,"'第八匹马'就是他自己?"
许嵩明点点头:"凶手不是在找画,而是在找墨临川藏起来的某样东西——而那样东西,很可能就是他自己。"
张志军猛地站起身:"立刻调出墨临川的所有资料,尤其是他最近的活动轨迹!"
文晶晶立即回到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很快显示出墨临川的行程记录:"他最近频繁出入一家私人银行,最后一次是在昨天下午三点。"
"哪家银行?"
"瑞士联合私人银行,本市分行。"
张志军抓起外套:"走,我们去银行。时间不多了。"
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早餐被匆匆放下,案情再次变得紧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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