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市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照亮了一排排整齐的办公桌和椅子。时钟的指针指向七点三十分，然而，这里的灯早己亮起。
张志军轻轻推开玻璃门，走进办公室。他环顾西周，发现自己竟然是第三个到达的人。文晶晶的工位上摆放着三杯空咖啡杯，显示器上还开着昨晚未关闭的代码界面，显然她昨晚在这里加班到很晚。
而黄少良则坐在自己的座位前，面前摊开着几份物证报告。他正全神贯注地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着报告中的细节，甚至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进了办公室。
就在这时，罗小伟的声音从茶水间传来：“早啊，张队！”他端着一杯速溶咖啡，慢慢地走了出来。罗小伟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看起来十分疲惫。
“昨晚结案报告写到三点，老刘非要我今早八点前交给他。”罗小伟一边抱怨着，一边喝了一口咖啡，试图提提神。
张志军点点头，理解地笑了笑。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将公文包放在桌上，然后打开抽屉，取出自己的保温杯。杯底的茶叶己经泡了三天，但他实在懒得去换，于是首接接了一杯热水。
当他喝第一口时，苦涩的味道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然而，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喝了下去，仿佛这苦涩的茶水能够驱散他一夜的疲惫。
"你这茶比我的咖啡还提神。"罗小伟凑过来，顺手从桌上顺了块饼干，"听说昨晚医院数据库被黑了？"
"嗯。"文晶晶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攻击路径很专业，用了七层跳板，最后定位到新加坡的服务器。"她突然停下动作，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但有个细节很奇怪——他们只查看了老年病科的处方记录。"
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刘小军拎着个牛皮纸档案袋走进来，白大褂上还沾着解剖室特有的福尔马林味道。"各位，上个月环城高速连环车祸的毒理报告。"他把文件袋扔在会议桌上，"死者血液里检出地西泮，但浓度很微妙——刚好卡在影响判断力但不会立即致昏的剂量。"
许嵩明放下手里的心理学期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精准控制？"
"更像是..."刘小军刚要说话，实验室的门突然打开，李博文举着份色谱分析报告冲了进来："各位！我在镇静剂里发现了这个——"他指着图谱上一个异常的波峰，"这是改良版的γ-羟基丁酸，但分子结构被调整过，代谢速度比常规版本快三倍。"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张志军放下保温杯，金属杯底在桌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种药物在常规尸检中几乎不可能被检出。
就在这时，张志军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他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是...是刑侦队的张队长吗？我是夕阳红养老院的陈院长，我们这里又...又死了一个老人..."
张志军的拇指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具体什么情况？"
"和上周那两个一样，面带微笑...但这次..."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我们在他的枕头下面发现了这个..."
"发现了什么？"
"'时间到了'。"陈院长的声音突然压低，"是用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成的..."
二十分钟后，三辆警车停在夕阳红养老院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张志军下车时注意到门口的监控摄像头角度有些偏移——本该对着大门的镜头现在正对着停车场角落的垃圾桶。他朝黄少良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从工具箱里取出激光测距仪开始检查摄像头的安装痕迹。
"张队长！"陈院长小跑着迎上来。这是个五十岁出头的女性，灰白的头发扎成紧绷的马尾，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她的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三支不同颜色的圆珠笔，右手无名指上有长期戴戒指留下的压痕。
罗小伟掏出记事本："死者是？"
"周为民，82岁，退休教师。"陈院长带着他们穿过长廊，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某种甜腻的芳香剂，"今早护工发现时，他己经..."
养老院的走廊很长，两侧的墙壁上挂满老照片。张志军注意到其中几张有明显的空缺——像是近期被取下的相框留下的痕迹。许嵩明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某张合影："这位是？"
照片里，十几个老人围坐在活动室，中间是个穿白大褂的背影。
"那是...林医生。"陈院长的声音突然变得不自然，"他每周三来给老人们上生命规划课。"
停尸间里，刘小军己经戴好橡胶手套。他轻轻掀开白布的动作像是揭开某个庄严仪式的序幕。躺在不锈钢解剖台上的是个瘦小的老人，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正沉浸在美梦中。
"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2点到4点之间。"刘小军的声音在冰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初步观察没有外伤，但..."他掰开老人的下眼睑，"结膜有轻微出血点。"
李博文凑近闻了闻："苦杏仁味？"
"很淡。"刘小军点头，"但尸斑呈现异常的粉红色。"
黄少良正在检查老人的指甲："右手食指和中指有轻微灼烧痕迹。"他取出棉签，小心地在指甲缝里擦拭，"像是接触过某种腐蚀性物质。"
与此同时，文晶晶和赵雪晴正在活动室检查那台老旧的投影仪。
"课程录像都是存储在本地U盘里的。"文晶晶拔出U盘对着光检查，"没有厂家标识，像是自制的。"她突然皱眉，"等等，这个U盘的温度..."
赵雪晴己经戴上了防静电手套："比室温高至少5度。"她接过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有自动销毁程序...正在尝试数据恢复..."
活动室的角落里，许嵩明翻看着一摞课堂笔记。突然，他的手指停在某页上——整页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解脱"二字，笔迹从工整逐渐变得狂乱。最下方画着个倒计时日历，最后一天被红笔重重圈出，旁边标注着：
"终于可以见到小梅了。"
回到警局里，刑侦大队的会议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白板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照片和线索标签，这些都是案件调查的重要线索。
张志军站在白板前，手中拿着激光笔，他的声音严肃而低沉：“经过我们对这起案件的深入调查，发现了三个死者之间存在着三个共同点。”他用激光笔指向投影幕布，上面展示着死者的照片和相关信息。
“首先，这三位死者都参加过《生命规划课》。”张志军的激光笔在“生命规划课”这几个字上停留了一下，似乎在强调这个线索的重要性。
接着，他将激光笔移到下一个共同点上，“第二，他们在死亡时都面带微笑。”这一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诧异，一个人在临死前怎么会面带微笑呢？
张志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第三……”他的光束停在了一张特写照片上，照片上是一张字条，放在死者的枕头下。“都在枕头下发现了字条。”
罗小伟坐在会议桌前，快速地翻阅着验尸报告。他皱起眉头，说道：“尸检结果显示，三位老人都死于呼吸抑制，但毒理筛查却显示阴性……”
李博文打断了罗小伟的话，他举起一个试管，里面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因为这种化合物会在六小时内完全代谢，所以常规的毒理筛查是检测不出来的。”他解释道，“我通过模拟分子结构，发现它就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开关’。”
李博文将试管放在桌上，用手指着里面的液体，“它先刺激多巴胺大量分泌，让人产生极度的愉悦感，然后再精准地关闭延髓的呼吸中枢，导致呼吸抑制而死亡。”
文晶晶突然推门而入："查到了！那个U盘里藏着加密文件。"她把笔记本连接到投影仪，"这是课程视频的原始版本——"
屏幕上的画面让所有人屏住呼吸。原本背对镜头的"林医生"突然转过身，但面部却戴着个诡异的陶瓷面具，面具的嘴角被夸张地拉长成微笑的弧度。
"当倒计时归零时..."电子合成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你们将获得永恒的幸福..."
黄少良敲了敲桌子："我在停车场发现了这个。"他举起证物袋，里面装着半截烟头，"薄荷味的，但滤嘴上有口红痕迹。"
"监控录像显示，每次课程结束后，都有辆黑色奔驰来接'林医生'。"赵雪晴调出监控截图，"车牌被故意遮挡，但车尾有这个独特的贴纸。"
放大后的图片上，隐约可见个蝴蝶图案。
许嵩明突然站起来："我想起来了！这是'新生会'的标志——去年被取缔的那个邪教组织！"
就在这时，张志军的手机再次响起。陈院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张队长，又有一个老人不见了...她的笔记本上...也画着那个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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