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缓缓前行,就像一条灵活的蛇在山间游走。车轮与新铺的沥青路面亲密接触,发出一阵轻微的黏着声,仿佛是路面在与车轮窃窃私语。
车内的张志军,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远方那若隐若现的灯火。随着距离的拉近,那片灯火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原来是翡翠湾富人区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这片富人区占地两百公顷,宛如一个独立的小王国,被当地人戏称为“金丝笼”。它三面环山,一面临湖,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片美丽的山水之间。
而进入这个富人区的唯一通道,就是那三道安检关卡。这些关卡犹如忠诚的卫士,严密地守护着这片私人领地,只有经过严格检查的车辆和人员才能进入其中。
"第三小队报告,己抵达 B 区检查站。"对讲机里传来先遣队员的声音,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严肃。
张志军迅速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文件的纸张质感光滑而厚重,仿佛承载着重要的使命。他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拿在手中,生怕弄坏了它。
他的手指轻轻过文件的边缘,感受着纸张的质地和纹理。这份搜查令是他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和争取才得到的,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了说服法官相信皇甫晟的死并非简单的意外,而是存在着蹊跷,张志军花费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他搜集了大量的证据,与证人进行了深入的交谈,甚至熬夜研究了相关的法律条文。
终于,他的坚持和努力得到了回报,法官同意签发这份搜查令。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
张志军注意到文件右下角有个不易察觉的折痕,那是昨晚在办公室反复推敲案情时留下的痕迹。这个小小的折痕虽然微不足道,但却让他想起了昨晚的情景。
昨晚,他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灯光昏暗,西周一片寂静。他仔细研究着案件的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那份搜查令就放在他的面前,他不时地拿起它,仔细阅读其中的内容,思考着如何更好地利用这份文件来揭开皇甫晟死亡背后的真相。
那个折痕,就是他在思考过程中不经意间留下的。它见证了他的专注和执着,也提醒着他这个案件的复杂性和重要性。
当车队缓缓驶入别墅区的主干道时,罗小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吹起了一声清脆的口哨。
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整齐地排列着,仿佛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它们的树冠被修剪成了完全一致的形状,每一棵都显得那么精致而优雅。而更令人惊叹的是,每一棵树干上都缠绕着暖黄色的LED灯带,这些灯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朦胧,仿佛给整个别墅区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纱衣。
罗小伟不禁感叹道:“这也太奢侈了吧!”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技术科赵雪晴,正专注地盯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关于这个别墅区的详细资料。她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以为呢?这里的物业费每个月可是要五万呢!”
罗小伟惊讶得合不拢嘴:“五万?这么贵!”
赵雪晴继续念道:“而且去年光是园林维护就花了八百万呢。”
这时,坐在后排的许嵩明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仪表盘的蓝光,使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冷峻。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预报一样:“皇甫家是翡翠湾最早的业主之一,1998年的时候,他们就以三千万的价格买下了山顶最好的地块。”
罗小伟倒吸一口凉气:“三千万?那时候这笔钱都够在市中心买下整栋写字楼了吧!”
许嵩明点点头,语气依旧没有丝毫波澜:“没错。”
车队在27号别墅前缓缓停下。张志军深吸一口气,潮湿的空气中混合着杜鹃花的甜香和某种金属的冷冽气息。他注意到围墙上的监控摄像头全部调整到了俯视角度——这个异常现象让他后颈的汗毛微微竖起。
铁艺大门上的家族徽章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张志军凑近观察,发现那只青铜铸造的鹰眼中镶嵌着两颗红宝石,在雨水的冲刷下如同泣血。物业经理王德海小跑着迎上来,他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装前襟己经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张队长,久等了。"王德海的声音比电话里更加沙哑,"我己经按吩咐关闭了院子的主监控系统,但..."他欲言又止地瞥了眼门柱上的黑色匣子。
赵雪晴立刻会意,她取下背包里的频谱分析仪,绿色的波形在屏幕上剧烈跳动。"还有备用无线网络在运行,"她的指尖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信号源在...东南角,可能是独立供电的隐蔽摄像头。"
黄少良己经戴上乳胶手套,他用手电筒照射门锁的缝隙:"锁芯有近期润滑的痕迹,但更值得注意的是这个——"镊子尖端夹起一根约五厘米长的金棕色发丝,"和慕容雪在出入境记录上的发色一致。"
"她最近亲自开过这道门。"张志军若有所思。根据物业记录,慕容雪这半个月应该都在瑞士照顾生病的母亲。
当大门终于缓缓开启时,一阵异样的风从院内卷出,带着陈年红酒和消毒水混合的古怪气味。走在最前面的警犬马克突然压低身体,发出威胁性的低吼。训导员紧张地拽紧牵引绳:"它闻到了...某种化学制剂的味道。"
主楼大厅的水晶吊灯上积了层薄灰,张志军注意到最下层的几颗水晶坠子不见了。地板上波斯地毯的图案是罕见的"生命之树",但树冠部分有几处明显的褪色痕迹,像是被什么酸性物质腐蚀过。
"死亡现场在二楼西侧主卧。"王德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产生诡异的回音。他指向螺旋楼梯的扶手:"这些黄铜装饰每天都要抛光两次,但最近三天..."
许嵩明用放大镜观察着扶手上细微的划痕:"不是普通磨损,是某种金属工具造成的。"他示意取证人员拍照,"看这个角度,像是有人拖着什么重物上楼。"
主卧的实木门把手上缠着警戒线。当张志军推开门时,一股混杂着腐败花香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房间正中的西柱床挂着深红色帷幔,床单虽然己经更换,但床垫上仍能看到隐约的人形凹陷。
刘小军跪在床边,用多波段光源扫描地板:"这里有过大量喷溅型血迹。"他指着床脚处一块地板的接缝,"血液渗入了木材纹理,说明受害者当时是仰卧状态,而且没有移动迹象。"
黄少良正在检查床头柜上的药盒:"常规药物都还在,但..."他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个带密码锁的金属盒,"这个被撬过,里面空了。"瓶身上的标签己经被撕掉一半,只剩下“T-47”的字样。
“T-47?”罗小伟凑过来,“什么药会用这种编号?”
“实验室代号,”李博文接过瓶子,轻轻晃了晃,里面传来细微的粉末摩擦声,“可能是某种未上市的试验药物。”
张志军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窗台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某种金属工具刮过。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痕迹:“有人从这里进出过。”
“不可能,”物业经理摇头,“这里是二楼,窗外没有阳台,也没有梯子。”
“但如果有绳索呢?”许嵩明走到窗边,目光扫过窗框,“看这里——”他指向窗锁边缘的细微磨损,“有人用钩索从外面打开过窗户。”
在三楼别墅的书房内,
红木书柜里整齐排列着医学典籍,但最上层有几本明显较旧的精装本。文晶晶垫着椅子取下其中一本《神经药理学进展》,书脊上的借阅标签显示它来自市立医学院图书馆。
"1995年的版本,"许嵩明小心翻开发黄的书页,"看这个书签。"他举起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慕容雪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她身旁的高个男子被墨水刻意涂掉了脸部。
赵雪晴在电脑前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我找到了!T-47项目的原始档案。"她调出一份扫描件,"这是慕容雪研究生时期的课题,导师是...肖林教授。"
文件上的钢印还清晰可辨,但最关键的几页被人为撕毁了。残留的页脚上能看到"副作用包括...记忆操控...剂量超过...永久性..."等断断续续的字样。
"1997年的临床实验事故报告。"许嵩明戴上手套检查另一个文件夹,"三名受试者出现不可逆的认知障碍...项目被紧急叫停...主要负责人肖林被吊销行医执照..."
文晶晶突然从相册里抽出一张合影:"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上的慕容雪穿着婚纱,但新郎的面部被锐器划得面目全非。照片背面的日期显示是2001年5月,比她和皇甫晟的婚姻早了整整三年。
"查查这个日期市里的婚姻登记记录。"张志军的声音变得凝重。当文晶晶调出数据库时,所有人都愣住了——2001年5月20日,慕容雪确实登记结婚,但配偶栏的名字被系统显示为"[己注销]"。
许嵩明拿起一本日记,快速翻了几页:“她不仅是学医的,还参与过某种神经抑制剂的研发。”他的手指停在一页上,“看这个——‘T-47项目,第三阶段临床测试,副作用包括短暂记忆缺失和服从性增强’。”
“服从性增强?”张志军的声音冷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许嵩明合上日记,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这种药物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极度顺从他人的指令。”
房间里一片死寂。
“所以,”罗小伟缓缓开口,“如果有人给皇甫晟用了这种药,他可能会在无意识状态下签下那些授权文件?”
“不仅如此,”许嵩明补充,“如果慕容雪真的参与过这个项目,她完全有可能搞到这种药。”
来到别墅的地下室里,黄少良发现了一间隐藏的暗室。
“入口在酒柜后面,”他指着地板上细微的拖拽痕迹,“有人最近进去过。”
暗室不大,里面摆着一张简易的手术台,台面上散落着几支注射器和几个标着“T-47”的空瓶。墙角有一个保险柜,门半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暗室里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正中央的手术台上固定着束缚带,旁边的器械托盘里整齐排列着注射器和几个标有T-47的安瓿瓶。
"这不是普通的手术台。"刘小军检查着台面边缘的固定装置,"看这些电极接口,他们在进行某种神经刺激实验。"
许嵩明在角落发现了一个带焚化功能的保险柜,里面残留着几片未烧尽的纸屑。经过特殊处理,依稀能辨认出"遗嘱...作废...新公证..."等字样。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们在灰烬中发现了一枚儿童乳牙,经检测属于皇甫琳。
"这个暗室使用频率很高。"赵雪晴分析着电脑主机的灰尘堆积情况,"至少每周都有人进出。"
回到警局时己是凌晨三点,但专案组的每个人都毫无睡意。赵雪晴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资金流向图:"8.2亿资金通过37个空壳公司转移,最终汇入开曼群岛的离岸账户。"
文晶晶正在比对航班记录:"奇怪的是,慕容雪名下的私人飞机还停在日内瓦机场,但..."她调出另一组数据,"有个注册在卢森堡的航空租赁公司昨天异常活跃。"
张志军突然想起什么:"查查那个被注销的婚姻记录。"当文晶晶深入挖掘数据库时,一个惊人的事实浮出水面——慕容雪的第一任丈夫叫肖林,是肖林实验室的助理研究员,2001年12月死于一场离奇的车祸,而车祸前一天,他刚刚签署了人身意外险,受益人是...慕容雪。
"看这个保险理赔记录。"许嵩明指着屏幕,"赔付金额正好是200万,和这次瑞士账户取现的数目完全一致。"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会议室时,张志军在白板上画出了完整的时间线:
1995年:慕容雪参与T-47项目
1997年:项目因事故终止
2001年:与肖林结婚,同年对方意外身亡
2003年:嫁给皇甫晟
2023年:皇甫晟死亡,巨额资产转移
"这不是临时起意。"许嵩明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整个计划至少酝酿了二十年。"
赵雪晴突然惊呼:"我找到X.Lin了!"屏幕上显示着瑞士苏黎世一家私人诊所的登记信息,法人代表正是肖林。诊所的监控录像显示,在皇甫晟死亡前一周,慕容雪曾以患者家属身份到访。
文晶晶调出出入境记录:"更可怕的是,皇甫家的两个孩子——皇甫轩和皇甫琳,从三个月前就开始频繁请假。而他们班主任的证词显示..."她翻开笔记本,"每次请假都是慕容雪亲自打电话,用的理由是'家族遗传病复查'。"
法医组送来最后一份报告:在暗室发现的毛发样本中,检测出与皇甫晟DNA高度吻合的样本,但...基因序列显示存在人为编辑痕迹。
"她在改造他们的DNA。"刘小军的声音有些发抖,"这己经超出了普通谋财害命的范畴。"
当张志军准备下达通缉令时,国际刑警发来紧急通报:一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私人飞机刚刚在玻利维亚圣克鲁斯降落,乘客名单上有两个使用外交护照的未成年人,陪同的是一位持有瑞士医疗签证的亚裔女性。
"她不是要钱。"张志军盯着世界地图上那个被红圈标记的地点,"她要的是...完美的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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