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灵愣了下，俯瞰苏浩，“怎么可能，真是离谱。多少年来，没人提过这样的要求！”
“剑界自有规则，石碑运化的奖励，都是随机的，岂是想换就换的？”
“有能耐，就来闯第四关吧。”
它冷哼一声。
苏浩踏上了台阶。
连走三个台阶，便停了下来。
依照所感受到的压力判断。
或许有机会硬撑着闯过，只是无法像第三关那样干净利落，耗时太长。
最大的问题，便是剑界一天，外界一年的时间差。
能否打赢守关者，反而不用过多考虑。
有裴震天这个威胁在，苏浩不可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既然奖励不能换，那就直接去外边，进一步精研剑道。
靠着玄而又玄的顿悟状态，或许能有点收获，至少比不确定的剑界关卡奖励靠谱得多。
“算了……”
苏浩见状，打算离开。
“慢着！”界灵突然喊道。
苏浩反问，“有什么事？你既然不能做主，只是区区守关人，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谁说我只是守关人，器有器灵，剑有剑灵，而我，是剑界界灵的一部分！岂是简单的守关人这么简单！”
界灵有些恼火。
“界灵？”
苏浩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面上故作冷漠，“没什么区别吧，反正你反抗不了此界创造者的意志，我们谈不拢，也没什么好聊的。”
“你……少看不起我！
实话告诉你，剑界蕴藏一万造化，从中随机演化生成试炼奖励。
第三关的东西你已经取走，我的确无法改变。
但第四关的还在，我可以干预一二，让你选你想要的！”
界灵冷着脸回答，隐隐觉得被苏浩看不起，却不好发作。
“可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闯关。”
苏浩略微估算进来的时间，外界怕是已经过了半个月。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破例，将第四关奖励直接给你！”
界灵渐渐严肃。
“有这么好的事情？”苏浩反而警惕起来了，“什么事情？”
“等你有能力的那一天，要助我获取自由，彻底摆脱剑界之主的禁制。”
界灵语气充满不甘。
这里混沌寂寥，没有丝毫生机，像个囚牢。
它已经不记得在这里度过多少岁月了。
靠它自己，永生永世，都要沉沦于此，连傀儡都不如，傀儡尚且有机会看一看外界天地。
“好，我答应你。”苏浩恍然大悟，答应得十分爽快。
界灵反而沉默了，似乎犹豫着，这么做值不值的。
彼此都知道，这种约定变数太多了，远没到考虑是否要设置约束的地步。
苏浩要帮助界灵摆脱创造者的禁制，至少也得和创造者相同层次的实力才行。
“记住，仅此一次！”
界灵决然说道。
随即仿佛在对抗着某种力量，极为艰难，满脸痛苦。
便秘么？苏浩看着他模样，忽然窜过一个想法。
下一秒，他直接被一股力量拉拽，悬浮而起，跨越一百台阶，来到了平台。
界灵面庞如裂开的陶瓷，遍布裂痕，他语气沉重，“按住剑碑沟通剑界灵韵，第四关所能生成的东西都在其中，选你想要的，我会重新为你演化。
你只有十息时间！”
苏浩立即按在了剑碑上。
顿时面前浮现诸多幻影，仿佛大纲目录，不断闪过各种秘法、物品。
“斩神万剑术、养剑术、紫罡陨铁、万年铁木、玄心解剑咒、天剑秘典、凌霄星陨剑气……”
剑道秘典、剑道禁法，甚至有某些凌霄级的剑道神通。
以及一些珍贵的剑器材料。
“就它了，合神决！”
苏浩猛地发现一门极具潜力的秘法，果断做出了选择。
时间恰好结束。
剑碑原有奖励扭曲浑浊，一阵光彩闪烁，最终重新演化生成。
苏浩接受秘法讯息时，身边的界灵裂痕遍布全身，一截截碎块脱落。
“小子，一定要记住你的承诺，有朝一日，替我解脱……”
话音未落，它彻底崩解，碎块随风而逝。
前方迷雾散去，又是一模一样的青石台阶。
尽头的平台，紫袍中年人背着剑匣，神情淡漠，一手捧着书卷。
他仅仅冷漠瞟一眼下方的苏浩，便又继续看书。
仿佛已经不认得苏浩了。
“界灵，你还好吧？”苏浩喊了一声。
中年人疑惑瞥苏浩一眼，又收回目光，剑界规矩之一，不能与闯关者有任何交流。
“你不会遭受到剑界禁制的惩罚，强行被抹去刚刚的记忆了吧？”
苏浩忍不住继续追问。
无论是铜甲守卫、银甲守卫、金甲守卫还是第四关的那个竹剑青年。
他们模样再怎么变化，眼神都是一样，主要控制它们的，都是同一个意念。
然而这个中年人，让苏浩感觉完全陌生。
已经不单单是抹除一段记忆这么简单了。
界灵诞生的自主意识，都完全被抹灭了。
苏浩已有判断，不由得沉默，好一会儿才冲中年人郑重说道：“你放心，我苏浩从不是个背信弃义之人。
既然拿了你的东西，自会说到做到！有朝一日，我有能力，必定让你获得自由！”
此时的界灵，已经完全没有反应，只有傀儡般的冷漠。
没了自主意识，又何来自由一说呢。
就算真有能力帮它，怕是眼下的界灵，未必会答应。
苏浩颇为惋惜，叹着气，离开了剑界。
外界已经过了二十天时间。
这阵子，裴震天已经发起了多次攻击。
洞天四圣道阵摇摇欲坠，阵法核心的九品琉璃龙脉已经残缺五分之一。
慢刀割肉似的，要毁掉这个阵法。
但凡裴震天没有丝毫顾虑，高强度长时间攻击阵法，这个阵法都挨不过一天。
只是他太谨慎了，一旦灵力只剩八成，便立即离开。
等完全恢复了才会回来，生怕灵力不足会被趁虚而入。
“瓮中之鳖罢了！毁了这阵法，去了你这乌龟壳，看你如何再与我斗！”
裴震天目光充斥杀气，已经不仅是老祖宗裴海川胁迫这么简单，更是涉及颜面。
百里外，已经陆续潜伏着一些魔道强者，在暗中窥视。
“金光宗什么时候这么强了，连裴老怪都久攻不下。”
“奇怪了，难不成是金光宗的那个老祖也回来了？”
“否则光凭区区化神境的秦枫，就算有道器，都不可能撑得住啊。”
“……”
蓄满灵力，裴震天再一次运转湮灭魔光，忽然汗毛耸立，一阵阵微风在皮肤上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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