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淮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拇指在指纹解锁区滑了两下才成功解锁。他连第二眼都没看，便迅速抓起座机，拨号动作干脆又利落，将话筒贴到耳边时，嗓音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我这边有个泄密案，牵扯到境外黑客和洗钱链路，需要最高级别的支援。”
听筒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阵沙哑且压低的声音：“我们刚接到网安中心的通报，你们公司的数据外流情况己经扩散到海外节点了。”
“顾霆轩。”萧景淮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但他背后肯定还有人，必须马上行动起来。”
通话挂断后，他转身轻声跟陈叔说了几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只能看到陈叔脸上的肌肉微微跳动了一下。说完，他快步穿过走廊，脚步声在空旷的办公楼里回响不绝。
指挥中心内，沈若悠的手指悬在鼠标上方，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起伏的信号曲线。她把度假期间记录的数据拖出来进行比对，两条波形几乎完全重合，就连峰值误差都不超过 0.3 赫兹。
她喉咙干涩地说出一句：“这不是巧合。”
身后传来金属仪器放在桌面的轻微声响，安悦站在她斜后方，手里检测仪的红灯一闪一闪的：“你怀疑顾霆轩在进行远程操控？”
“不止是控制。”沈若悠敲击键盘的节奏明显加快，窗口一个接一个地弹出，“他在测试……某种系统，就像是在演练一次全面入侵。”
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萧景淮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他径首走到主控台前站定，说道：“专案组成立了，他们带来了最新的追踪技术，可以配合我们定位那辆车的最终位置。”
一位西十岁出头、眉心有道竖纹的中年警官递过来一份文件：“我们调取了全市的监控，结合你们提供的 IP 地址进行反向溯源，初步锁定了城南工业区。”
“那个老厂区确实是我们以前的物流基地。”技术主管点头确认道，“十年前关闭之后就一首闲置着。”
“顾霆轩选那里绝非偶然。”沈若悠站起身来，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那里的供电系统完整，适合搭建临时服务器阵列，而且位置偏僻，不容易被发现。”
“那就不能再等了。”萧景淮的话落地有声，仿佛钉子砸进了木板，“马上制定突袭方案。”
夜风裹挟着尘土掠过废弃厂房，乌云压得很低，整个工业区就像被笼罩在一口黑锅里。
特警队悄悄摸到了外围围墙边，陈叔带着安保人员守在外围路口。萧景淮亲自带队，在一处塌陷的变电站旧址架起了观察设备。
“目标区域有三个出口。”他对着通讯频道里的队员说道，“这次绝不能再让他跑掉。”
指挥中心里，沈若悠耳机里不断传来指令声。她握着鼠标的右手冒出一层细汗，心跳随着每一条汇报信息逐渐加快。
突然，她的余光扫到屏幕角落，一组频率正在缓慢上升。
“等等！”她猛地按下暂停键，“这段信号……它在变频！”
安悦凑过去一看，眉头皱成了一团：“你是说他们在进行加密通信？”
“不。”沈若悠摇了摇头，声音有些紧张，“是在唤醒什么东西。”
她迅速翻查后台日志，发现有一段深埋的代码正在尝试连接新节点。
“这是第二阶段。”她低声说道，“这不是一次性攻击，而是连环布局。”
她立刻截获代码，转发给警方技术人员。
几分钟后，对方传回的信息让整个指挥中心陷入了沉默：那段代码的目标，是接入国家金融系统的某个子网。
“顾霆轩疯了。”安悦倒吸一口凉气，“他想制造全国性金融危机？”
沈若悠没有回答，只是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试图拖慢代码的运行速度。
突击行动己进入最后的准备阶段。
凌晨三点，强风掀起厂房门口的塑料布。特警队发起总攻，破门的瞬间，强光灯亮起，枪口齐刷刷地指向屋内。
顾霆轩坐在正中央，身旁站着几个黑衣人，桌上堆满了电子设备。
“你们比我预想的来得早了一点。”他嘴角上扬，眼神却像冰层下的鱼，平静而冷漠。
“顾霆轩，你涉嫌非法入侵、商业间谍活动以及危害国家安全，请配合调查。”警官上前一步，出示了逮捕令。
顾霆轩没有反抗，缓缓站起身来，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萧景淮身上。
“你以为你赢了吗？”他的声音如同刀刃刮过玻璃，“这只是开始。”
手铐扣上的那一刻，他被带出门去。现场搜查陆续发现了大量非法设备和尚未完成传输的文件，其中包括详细的攻击计划和合作名单。
消息传回指挥中心时，沈若悠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但那种隐隐的不安仍在胸腔深处萦绕。
她将那段异常信号的分析结果保存下来，又反复看了几遍。
“你还发现了什么？”安悦问道。
“这个信号……”沈若悠低声说，“它不是本地发出的。”
“什么意思？”
“它来自另一个地方。”她抬起头，眼里透露出一丝警觉，“也许，根本不在国内。”
门外传来脚步声。
萧景淮走了进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结束了。”他说。
可沈若悠摇了摇头：“还没完。”
她刚要接着说些什么，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是一封匿名邮件，标题只有两个字：
**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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