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葬钉在阿蘅腹中游走,将残余的尸蛟血肉炼成赤红丹珠。胎儿意识暴动,操控她撕开肚皮抓向丹珠。少年顺子消散前用合葬纹烙下的印记突然发烫,阿蘅的血肉与残留的魂力交融,竟暂时夺回身体控制权。她攥住丹珠按回伤口,抬头看见八卦阵中自己的虚影正缓缓睁开蛟瞳!
尸蛟骸骨彻底苏醒,深渊里所有棺材应声开启。爬出的尸骸皆半匠半蛟:左身刻纹,右身覆鳞。它们朝阿蘅跪拜,喉间发出人语:"恭迎劫主降世!"
九姓捞尸人割喉献祭,血渗入龙脉裂缝形成通道。通道尽头是口水晶棺,棺中躺着与阿蘅面容相同的女子,怀中抱着初代顺子的牌位。少年顺子瞳孔骤缩:"原来十代劫是......轮回劫!"
胎儿趁机操控阿蘅右手挖出丹珠,吞下后体型暴涨。她的双腿融合成蛟尾,扫飞少年顺子。尸蛟混种军开始啃食龙脉,黄河水变成腥臭的血浆。阿蘅残存的意识摸到腰间骨笔,猛地刺入自己子宫——笔尖触到胎儿额间时,水晶棺突然开启,初代匠女的手骨握住了她的手腕。
初代匠女的指骨刺入阿蘅腕脉,水晶棺内泛起青色雾霭。阿蘅的蛟尾在触及棺壁时化为双腿,丹珠从腹中飞出,悬在初代匠女眉间。棺椁西壁浮现星图,每颗星辰都映着阿蘅前世惨死的画面。
"十世轮回,该醒了。"初代匠女的声音混着三百亡魂的哀泣。她扯开衣襟,胸口嵌着块龟甲——正是青年顺子剜心所刻的镇魂甲!阿蘅的骨笔突然暴长,笔尖刺穿龟甲,甲片裂缝中涌出黑色潮水,裹着无数婴灵扑向胎儿。
胎儿在潮水中尖啸,操控尸蛟混种军撞击水晶棺。少年顺子浑身是血地爬来,手中握着半截逆葬钉:"师姐,刺她心口!"阿蘅本能地挥笔刺去,却在触及初代匠女皮肤的刹那,被拽入龟甲裂缝中的记忆漩涡——
第一世:她被钉在槐木棺中分娩,胎儿破体时撕碎五脏;
第五世:产床下的血水凝成蛟爪,将新生儿拖入河眼;
第九世:腹中蛇胎反噬,啃光她筋骨后破颅而出......
"看见了吗?这才是匠脉女子的宿命。"初代匠女的手骨按在阿蘅小腹,九道轮回的怨气灌入子宫。胎儿突然安静,额间绽开水芙花烙印。水晶棺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碎裂声,黄河龙脉彻底崩塌,尸蛟骸骨化作粉尘飘入棺中。
少年顺子用最后气力将逆葬钉钉入棺盖:"断轮回,破......"话音未落便被粉尘吞没。阿蘅的泪水混着血水落下,在棺底凝成枚珍珠。初代匠女突然扯断自己的脊椎,骨节拼成钥匙插入阿蘅脐眼:"十代劫眼,开!"
时空在瞬间扭曲,阿蘅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初代匠女水芸,正将刻刀刺入青年顺子心口。而青年顺子手中握着的,正是如今少年顺子那柄残缺的逆葬钉!
"原来我们互为因果......"阿蘅的悲鸣震碎水晶棺。初代匠女的残躯化作粉尘融入她体内,九世记忆如洪流冲刷神识。当她重新睁眼时,黄河己成血海,十万口棺材悬浮空中,每口棺盖都映着她不同世代的死状。
胎儿突然挣破腹部跃出,半人半蛟的躯体缠绕着青铜脐带。它抓起少年顺子的残躯塞入口中,额间水芙花渗出金血:"娘亲,这才是完整的十代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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