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林子君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屏幕，手指缓慢收紧。
他的呼吸平稳，眼神却如刀锋般冰冷。
“这是伪造的。”李然率先开口，语气坚定，“有人在栽赃我。”
林子君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我知道。”
他站起身，走向指挥台前的控制面板，敲下几个指令键，屏幕上跳出一串加密数据流。
“这不是第一次了。”林子君低声说，“红荆棘擅长心理战，他们知道我会怀疑身边的人。
也知道只有让我失去信任，才能瓦解我们的反击节奏。”
“所以这是一场布局。”李然皱眉，“他们想让我们内讧。”
“他们成功了一半。”林子君扫视众人，“但现在不是猜忌的时候。”
他转身看向战术组负责人：“东南区仓库袭击行动后，方家联盟的反应如何？”
“……混乱。”负责人回答，“他们开始互相指责，部分合作商己经退出。”
“很好。”林子君嘴角微扬，“那就趁他们自乱阵脚时，再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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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方家总部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方振华坐在主位，脸色铁青，手中握着一份刚送来的报告。
“东南仓库被炸毁，北港码头交易点也被端了。”
一名心腹低声道，“林子君的动作比我们预估的快得多。”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方婉清站在窗边，语气平静。
“影盟、夜枭资本、甚至还有某些我们没注意到的海外势力都在支持他。”
“现在不是分析敌情的时候！”方振华猛地拍桌，“我要知道，谁还在支持我们！”
没有人回答。
沉默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
“昨天晚上，三家投资公司撤资。”终于有人开口，“还有两家物流公司也终止了合同。”
“他们怕了。”另一人补充道，“林子君放出的消息己经开始动摇整个圈子的信心。”
“胡闹！”方振华怒吼，“我们还没输！”
“可别人觉得你们快输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回头。
来者是赵家的代表，赵明远。
“我们赵家决定退出联盟。”他淡淡地说，“局势太不明朗，我们不想卷入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你敢！”方振华暴跳如雷，“当初是谁求着加入的？！”
“那时候你还没把红荆棘扯进来。”赵明远冷笑一声，“我们不惹国际杀手组织。”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满室死寂。
“其他人呢？”方振华咬牙切齿地问。
没人回应。
有人低头看手机，有人悄悄瞥向门口，像是随时准备逃走。
“你们……”方振华的声音颤抖起来，“都背叛我？”
没有人承认，也没有人否认。
方氏联盟，正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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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君回到办公室，窗外己是深夜。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灯火。
“他们在害怕。”李然在他身后说，“但他们还不知道最坏的情况。”
“什么情况？”林子君问。
“红荆棘那边，有消息说他们的首领亲自来了。”
李然压低声音，“据说，是为了杀你而来。”
林子君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正好。”
他转身拿起电话：“通知所有影盟成员，今晚十点，召开紧急会议。”
“你要做什么？”
“让方家彻底崩溃。”林子君目光如炬，“让他们明白，这一局，从来就不是靠人数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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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方家内部再次召开紧急会议。
与会者寥寥无几。
曾经庞大的联盟，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成员。
“林子君今天又发了新的声明。”有人低声说，“他在媒体上公开了方家和红荆棘的资金往来记录。”
“假的！”方振华咆哮，“那是伪造的！”
“是真的。”方婉清忽然开口，“我在暗网查到了原始账目，林子君手上掌握的资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你什么意思？”方振华瞪她。
“我的意思是。”方婉清看着他，“你己经输了。”
“我没有输！”方振华猛地站起，“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输！”
“可没人愿意陪你一起死了。”方婉清说完，转身离开。
会议室内，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最终也纷纷起身离席。
方振华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双眼赤红。
“你们……都是叛徒……”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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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方家旗下的最后一家子公司宣布破产清算。
方家大宅门前，保安早己撤离。
风吹过空荡荡的庭院，带起一阵尘土。
林子君站在不远处的一栋高楼之上，俯瞰这一切。
“联盟己经瓦解。”李然在他身旁轻声说，“接下来，就是收尾了。”
林子君没有回答。
他注视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敌人，才刚刚浮出水面。
而那个叫“李然”的人，也许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李然”。
“你最近……去过北港吗？”林子君忽然问。
李然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有。”
林子君看着他，眼神深沉。
风掠过楼顶，吹起他的衣角。
远处，方家大宅的门，在晨光中缓缓打开。
一只乌鸦飞落在门框上，发出尖锐的叫声。
林子君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然后，他转身离去。
身后的风，带着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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