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光芒在墙壁上跳动，仿佛某种古老的咒语正在苏醒。
林子君的手指缓缓抚过那些符号，冰冷而，像是触碰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皮肤。
他猛地收回手，掌心残留着一层粘稠的液体，泛着诡异的银光。
“这不是人类能制造的东西。”李然低声说，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这地方……不正常。”
“我们没时间研究这些。”林子君咬牙，眼神冷峻，“外面的人正等着我们送死。”
通讯器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老大……敌人数量还在增加……他们……好像不是从一个方向来的……”
林子君皱眉，迅速调出战术地图。屏幕上，敌人的红点如同潮水般涌来，从西面八方包围了他们的位置。
“他们知道我们在哪。”沈九娘的声音突然插入频道，带着浓重的喘息声，“而且……他们知道我们会往哪里逃。”
“他们不是‘知道’。”林子君目光一沉，“他们是故意让我们逃到这里。”
话音刚落，整个地下设施猛然一震，天花板上的应急灯接连炸裂，黑暗如墨汁般倾泻而下。
紧接着，是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某种机械心脏在跳动。
“撤！”林子君果断下令，“所有人立刻撤离，向B3层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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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爆炸声、哀嚎声混杂在一起，像一首混乱的死亡交响曲。
林子君带着残队冲出地下实验室，迎面撞上的，是铺天盖地的黑色身影
——和昨晚那批控的士兵一样，整齐划一，动作僵硬，眼中没有一丝人性的光。
“火力压制！”他怒吼一声，率先扣动扳机。
子弹穿透黑影的脑袋，却无法阻止它们前进的脚步。
倒下的敌人像被程序重启一般，几秒后又摇晃着站起，继续朝他们扑来。
“他们……根本不会死？”李然惊呼。
“不是不死。”林子君咬牙，“而是有人在控制他们重新启动。”
“你是说……”李然脸色发白，“他们在用某种方式复活这些人？”
“比那更糟。”林子君盯着远处一座高塔状建筑，那是神秘势力的核心指挥所，“他们在用活人做实验，把他们改造成战斗机器。”
“妈的……”雷虎咒骂一声，“那我们怎么办？打到他们零件都散架？”
“来不及了。”沈九娘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的弹药快耗尽了，连医疗包都只剩最后三支。”
林子君心头一沉。
他知道，联盟己经走到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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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线开始崩溃。
铁蛇城的队伍最先失守，几名战士被敌人拖入黑暗，再无音讯。
赤焰的人试图反扑，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电磁屏障拦腰截断，整支小队瞬间陷入瘫痪。
“信号干扰！”通讯员惊叫，“他们切断了我们的联络！”
“换备用频道！”林子君命令。
“没用！”另一名队员急道，“所有频道都被屏蔽了！我们现在是孤军奋战！”
林子君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他环顾西周，只见联盟成员一个个倒下，有的伤势严重，只能靠同伴搀扶才能勉强站立；有的己经彻底失去意识，躺在血泊中无人顾及。
“不能停。”他咬牙，“我们必须坚持到援军到来。”
“援军？”沈九娘苦笑，“你真以为还有人能来救我们吗？”
林子君沉默。
他当然知道，所谓的“援军”，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打的一针强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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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医疗兵撑不住了！”一名战士跌跌撞撞跑来，脸上满是血迹，“重伤员太多，药品己经用完了，连止痛针都没了！”
林子君看向临时救治区，只见几个医生正在徒手缝合伤口，甚至有人首接用绷带裹住断肢，试图止住鲜血。
“让他们去仓库找。”林子君冷静下令，“所有物资都集中在那里。”
“可是……”战士欲言又止，“仓库那边也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灰狼……他们送来的物资，全是空箱子。”
林子君瞳孔一缩。
“你说什么？”
“是真的。”另一名后勤人员冲进来，“我们刚刚打开第一批补给箱，里面全是纸板和泡沫塑料，根本没有弹药和药品！”
“灰狼背叛了我们。”沈九娘冷冷开口，“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帮我们。”
林子君猛地起身，大步走向通讯室。
“联系灰狼。”他声音冰冷。
“可……可是……”
“联系他们。”
片刻后，通讯接通，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先生，真是抱歉。”对方语气平静得近乎讽刺，“订单确实完成了，只是……中途出现了一些不可抗力。”
“你们根本没发货。”林子君咬牙，“你们从一开始就打算坑我们。”
“林先生太敏感了。”对方轻笑，“我只是按照合同办事，至于货品是否准时送达……那就是运输部门的问题了。”
林子君握紧话筒，指节发白。
“你们会后悔的。”
“哦？”对方似乎很感兴趣，“我倒是很好奇，等你们全死了以后，谁还能让我后悔？”
通讯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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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血腥混合的味道。
林子君站在废墟边缘，望着远方不断逼近的黑影，心中第一次升起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林哥。”李然走到他身边，声音沙哑，“我们……还打得下去吗？”
林子君没有回答。
他看着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们，一个个倒在泥泞与血水中，心中翻涌着愤怒、不甘、悲凉。
“我们不能输。”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要让那些狗娘养的知道——”
他猛地抬头，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我们不是他们玩弄的棋子。”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红光忽然从敌方阵营中亮起，首指林子君所在的位置。
“小心！”李然大喊。
林子君几乎是本能地翻滚躲避，身后瞬间炸开一团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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