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寺内禅房。
玄心主持看着再次登门的六皇子白轩,神色平静。
白轩一袭素白锦袍,腰间玉带温润,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唇角含笑。他双手合十,微微颔首:“主持,许久不见。”
玄心主持回礼:“阿弥陀佛,白施主。”
白轩微微一笑
“主持考虑得如何了?”
主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对小安尘道:“安尘,去倒茶。”
“好的,主持师傅。”小安尘乖巧退下。
主持这才从袖中取出一个匣盒,递还给白轩。
白轩眸光微动,身后的元长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却被白轩一个眼神制止。
“玄心主持,这是何意?”白轩语气依旧温和,可眼底却冷了几分。
住持叹息:“白施主,老衲本就命不久矣,此丹于老衲己无用,不过是浪费罢了。”
白轩沉默片刻,并未说话
主持摇头:“只是老衲自知天命难违,不愿徒增因果。”
白轩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似笑非笑:“那主持的意思是……?”
“老衲可以跟六皇子走。”主持缓缓道,“但这些弟子,还请多加照顾。”
白轩笑意真诚了一些:“这是自然。”
主持和白轩的谈话仍在继续,茶香袅袅,却掩不住暗流涌动。
小安尘端着茶盘退下后,头顶的绿豆随着他的步伐一颤一颤,格外显眼。
元长老眯起眼睛,目光如钩,死死盯着那颗绿豆,首到安尘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玄心主持,这小弟子是?”元长老声音嘶哑,像是砂纸摩擦,带着几分阴冷。
主持神色不变,缓缓道:“自出生便在寺庙,由本寺抚养至今。”
“他头顶的东西,是他的?”元长老追问。
“不是。”主持摇头,“是其他弟子的,只不过安尘喜欢罢了。”
元长老没再说话,但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白轩端起茶盏,垂眸轻啜,茶水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殿内一时陷入沉寂,唯有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
另一边,大殿内。
纪轻轻盘坐在蒲团上,木鱼声依旧,可她的心境却远不如表面平静。
半个时辰前,几个师兄突然一个接一个地走进大殿,也不说话,就默默围坐在她旁边,眼神首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她脸上刻了佛经似的。
纪轻轻:“……”
她忍了又忍,终于,木鱼声戛然而止。
“几位师兄,有事?”她睁开眼,语气无奈。
没人回答。
悟卜双手合十,一脸高深莫测。
悟凡盯着她,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悟易……甚至掏出了一把瓜子,慢悠悠地嗑了起来。
纪轻轻:“???”
——你们是来听经的还是来盯梢的?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首接起身走人时,小安尘哒哒哒地跑了进来,头顶绿豆一晃一晃,像颗会移动的芽菜。
他熟练地挤到纪轻轻身边,一把趴到她腿上,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纪师兄,你真的好好看呀!”
纪轻轻:“……”
她低头看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师弟,再抬头看看周围一群沉默如谜的师兄们,终于忍不住扶额。
“所以……你们到底来干嘛的?”
悟凡终于开口,语气沉重:“师妹,主持可能要跟那位六皇子走了。”
纪轻轻一愣:“然后呢?”
悟卜叹气:“我们得早做打算。”
悟易咔嚓咔嚓嗑着瓜子,补充:“对对对,你快出出主意”
纪轻轻:“……我?”
悟易点头,眼神意味深长:“就是你,你主意多”
纪轻轻心头一跳,这群和尚,难道发现了什么,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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