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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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存在感

 

同着平日里一起浪的狐朋狗友一起,这群人在哪里都是焦点,他们生来便是瞩目的,人人都羡慕,人人都嫉妒。也有无数人想要攀附上他们,以博取不薄的利益。

桑榆和余潼瑾在礼堂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桑榆给阮忆冬发了条消息,祝她演奏顺利。

余潼瑾坐了会儿便待不住了,跑去找她的心上人。

余潼瑾同阿阮和桑榆一个宿舍,原本是西人寝,一人退学,便只剩她们三人。余家算半个中产,开学那会也没来,西处飞国外追星,前不久才回来。回来也不怕生,自来熟的和阮桑两人处得好,像个小太阳,原本安静的寝室也热闹起来。前段时间余潼瑾回来,看上了个人。此人样貌绝佳,性格高冷,极对余潼瑾胃口,于是开展猛烈追求模式。

这人便是萧霁。

萧霁多有名,不出一周,校内人便多多少少听说了萧霁被一美人猛烈追求的消息。余潼瑾也被人关注起来。

只是萧霁性子太冷,没人看好他俩,毕竟有前科,追求成功的案例为零。

但余潼瑾不在乎,她的人生格言便是:以她为中心,想要的全拿下。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笑声和谈话声交织成一片。余潼瑾端着一杯果汁,目光穿过人群,锁定了站在角落的萧霁。他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杯壁,眼神淡漠地扫过周围。

陈嵃和其他人去了别处。

余潼瑾找准机会,扬起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萧霁!”她声音清脆,“晚上好。”

萧霁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余潼瑾毫不在意他的冷淡,歪着头笑,晃了晃手里的果汁:“要不要尝尝?甜度刚好,不会腻。”

他瞥了一眼那杯橙色的液体,淡淡道:“不用了。”

“哎呀,试试看嘛,我特意调的!”

萧霁眉头拧得更紧:“不用,谢谢。”

余潼瑾熄了点气焰。

沉默了片刻,男人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余潼瑾看见他喉结旁朱砂痣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感觉自己要流口水了。

“没事,跟你聊聊天。”余潼瑾笑眼弯弯。

萧霁没说话,他向来很给女生面子,余潼瑾追求他,他不会首白地拒绝,但他同样表达过自己的意思,不会和她在一起。

没等萧霁开口,余潼瑾道:“你今天也特别好看哦。”说罢离开。

她才不给萧霁开口没有感情又中央空调式的回答机会,单纯来刷刷存在感。

礼堂洒下冷光,阮忆冬穿着纯白色礼服垂眸坐在竖琴前,天生浅棕色的发被挽成一个侧低丸子头,掉落几缕碎发,清冷又疏离。

台下形形色色的人在交际,如同晚宴。

琴音响起,醇厚而清亮的音色缓缓入耳。

此时,台下被簇拥在人群中的陈嵃微不可察的愣了下。随即看向台台上正在演奏的阮忆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十年前在陈家举办的一场晚宴上,一个女孩如同今日这般,用竖琴弹奏出这首曲子。当年那个女孩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也是这样安静地演奏,低垂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简单的白色长裙,与满场觥筹交错的宾客格格不入,却偏偏让他多看了两眼。而现在,她又出现在他面前。

如今眼前的阮忆冬,虽然着装不同,但那娴熟的技艺和独特的气质却与当年的女孩如出一辙。

弹琴的样子像个人偶,漂亮但没有生气。那时的陈嵃就觉得新奇。

陈嵃微微眯眼,这真的只是巧合,还是说早有预谋?

陈嵃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些年来他见过太多“偶遇”和“巧合”,而眼前这个看似纯净的女孩,会不会也是精心设计的一环?

最后一个尾音消散时,阮忆冬垂眼收手。台下掌声雷动。

阮忆冬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舞台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轮廓。

“谢谢大家。”她的声音很轻,却意外地清晰。

后台休息室,阮忆冬低头擦拭着琴弦,裙摆下露出的脚踝像一截白玉雕件。

“同学,有人见你。“学生会干事擦着汗匆匆撩开帘子,带进一缕薄荷的气息。

蓝色绸缎幕布突然被掀开,黑色衬衫袖口下一个青筋虬结的手闯入视野。阮忆冬抬头时,陈嵃己经撑着琴架俯下身,琥珀色瞳孔泛着阴沉,男人脸上虽然带着笑,却并不亲切,反而有着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张扬而不容忽视的气场。

“阮同学。”男人声音慵懒又轻佻。

阮忆冬用琴布擦拭琴弦的动作未停,语气毫无波澜:“陈嵃。”

陈嵃低笑一声,忽然攥住她握着琴布的手。

“阮小姐的琴技比十年前更好了。”他语气平淡。

阮忆冬没说话,抬眼看向陈嵃。

“什么时候来的北翰?”陈嵃首视着阮忆冬的眼睛。

“一个月前。”

“来做什么?”

“上学。”

“你糊弄谁呢?”陈嵃哼笑,“为什么突然转来?”

阮忆冬没什么情绪:“没有原因。”

陈嵃望着阮忆冬没有血色的脸,半晌,开口道:“欢迎你,阮忆冬。”

声音悦耳,却带着戏谑。

意义不明的一句话,阮忆冬不在乎,也不想知道其中的含义。

走廊传来声响,门突然被打开,穿燕尾服的学生拿着小提琴进来,看见陈嵃一愣,连声道歉,阮忆冬趁机抽出手腕,皙白的皮肤上显示出一圈红痕。

女学生道完歉不敢多看,匆匆离开了房间。

陈嵃没有多留。

萧霁几人在礼堂外,见陈嵃出来后,廖屿奕揽着个身材极好的美女,打趣道:“哟,咱们陈少去见哪个美人了?”

陈嵃心情好,没怼他:“猜?”

这群富家少爷都爱玩,有陈嵃的八卦,自然是好奇:“哪位啊?”

陈嵃没说话。

十年前他尚且年少,家族办了个晚宴,一位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在那晚宴上演奏了一出曲子,他当时便被惊艳。却没有刻意的去寻找这个女孩。毕竟仅一瞬间的吸引,不足以让他大费周章。

可如今这个女孩出现在这里,送上门来,他觉得可以试试。

阮忆冬的反应同样很有意思,陈嵃向来爱挑战,他有大把的时间对付她。

不管她是不是刻意接近,他都陪她玩玩。

萧霁看着陈嵃:“心情不错?”

陈嵃不置可否。

“听说老谢要回来了。”

陈嵃哼笑:“他还舍得回来?”

“诶诶,孔溪浣叫咱去‘秉烛’,走不?”廖屿奕举着手机。

“成成成。嵃哥萧哥,走啊?”

陈嵃没拒绝,萧霁:“不了,我去趟盛宜。”

周围响起起哄声,“这是去找嫂子啊?”

萧霁淡淡的扫了眼胡辉鸣:“你要跟着去?”

“哎行了老胡,少八卦点,走啊去‘秉烛’,听阿孔说最近来了批新人。”廖屿奕打岔,揽过胡辉鸣往车边走。

——

休息室内的阮忆冬收拾好琴,准备离开。

她转来北翰,因为北翰给了她足够的奖金供她学习生活,从前的学校没有住宿,家里有个爱喝酒的赌鬼爸,影响她生活。

至于陈嵃想的,她不在乎。况且,或许在某些事情上,她真的需要陈嵃,也不一定是陈嵃,和他一类的人,都可以。

她确实需要他们这样的人脉和金钱,来调查和帮助自己一些事。

余潼瑾给阮忆冬打了个电话,询问她是否收拾完。

“阮阮你在哪里?我和阿木来找你。”

“不用了,我回寝室休息。”

“啊,不要啊阮阮,我订了餐厅,我们去吃饭呀!可好吃了那家,算庆祝你演出顺利好不好?”余潼瑾哀求。

阮忆冬抿唇,她向来不爱社交,从小到大很少有朋友,连桑榆对她来说算是例外了。

“我在礼堂后面的休息室。”

余潼瑾拉着桑榆找到阮忆冬。

“阮阮你今天特别美啊!”余潼瑾凑到阮忆冬身边,拉她手。

“阿阮,把衣服换掉吧,外面冷。”桑榆伸手将装着日常服的小包递给阮忆冬。

“换完我们就去吃大餐!”余潼瑾笑。

“好。”

“诶对了,我们刚刚在礼堂外面碰见陈嵃了!”余潼瑾突然想起道。

接着又自顾自地念叨起来:“说起来,真好久没有看到过他了。他们那帮人可都是超级会玩儿的主儿。没想到那么沉稳内敛的萧霁居然也能跟他们混在一起。而且我还听说哦,他们那群人里,有个玩得花的叫谢玄易,觉得国内没意思,跑到国外去浪咯,啧啧啧。”

桑榆看着余潼瑾八卦的样子,忍不住笑:“小鱼,你好像一只豚鼠。”

余潼瑾大叫:“我才不像,我是未来红遍全球的大明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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