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独孤曦月的第一想法。
旁边黎簇还感叹了一句这雕像怪没有审美的。
黑瞎子大步向前:“这一路上死了多少人啊,咱们几个能走到这里己经很不错了,难道你们就不觉得这神庙特雄伟特神秘吗?”
两人同时摇头,不觉得。
啧,真是两个没品位的小孩。
吴邪扯着雕像上垂落下的绳子爬上去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里的神庙顶部搭了一层手脚架,距今己经有一定年份,可以看出我们并不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
“他们所用的材料,在当时需要耗费相当大的人力物力,我并不能确定他们具体是想要做什么,也许...他们是想要探索、开发、利用、保护这个地方。”
说完这句话之后,王盟突然脱手摔碎了手中的手电筒。
而后毫无感情的重复着:“探索、开发、利用、保护这个地方。”
独孤曦月听得一脸懵逼:“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需要像划重点一样重复出来?
黑瞎子也不明所以:“这是卡壳了?”
他拉着王盟哐哐拍了两下,王盟首接给他拍哑巴了,话是不再重复了,但看样子是一点也没好。
这边王盟还没好,身后的吴邪也跟着念叨起来,依旧是一样的话语不断重复。
“这玩意人传人的呀?”独孤曦月皱着眉退了几大步,这地方没鬼吧?
她脑子转了一圈,终于摒弃掉了无厘头的想法。
“是不是那蛇给他们咬出毛病了?”
这也太离谱了,被蛇咬一口的效果怎么和吃了菌子一样。
黎簇还在扯着吴邪叫他的名字,如果他再不醒来的话就要尝试着给他一巴掌吃吃了。
独孤曦月看不下去,干脆给了王盟一手刀,然后再走过去准备也给吴邪来一下。
“等等等等!”黑瞎子赶忙拉住她,“绑起来就好了,咱这么敲给人敲傻了就不好了。”
“行吧。”独孤曦月撇撇嘴,看来是有所准备啊,那她就不干预好了。
她接过绳子和黑瞎子一起把两人绑在一起。
“现在咱怎么办?这二位的蛇毒还没解呢?”
吴邪突然拉住她的手,磕磕绊绊地开口:“血...清...”
黑瞎子看了吴邪一眼:“那我们两个去找血清,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吧。”
独孤曦月点点头:“放心吧。”
曦月都开口了,黎簇也不再多说什么,走的时候顺手把吴邪的刀也给提走了。
还颇为得意地在他面前炫了炫:“吴邪,你刀我就拿走了哈。”
等人都走开后,这里就只剩下吴邪和昏迷不醒的王盟了。
她挑了挑眉,看着吴邪:“怎么不继续骗下去了?”
吴邪苦笑一声:“...瞒不过你。”
“以身犯险,稍有不慎满盘落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个疯狂的赌徒啊。”她哼笑一声。
“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我己经没有时间了。”他只是垂着头低低地说道。
独孤曦月干脆和他们一起坐下来,轻声问道:“吴邪,你现在还在怀疑我吗?”
吴邪怔愣了好一会,怀疑吗?理性上来说是应该有的,可是半清醒半疯狂的内心又在不停地折磨着他,就像一个明知故犯的赌徒。
怀疑你,却还想要爱你。
独孤曦月看着他的表情了然地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看我的时候总是带着审视,不只是审视我,你也总在审视你自己。”
吴邪哑然:“有时候你在看我,我却总觉得你好像要看透我的灵魂。”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我的一切,我的计划,我那些自己都唾弃的心思。
可你为什么全都不在意呢?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要问问你是谁。
独孤曦月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除了呼吸,什么也不做,什么都不回答。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明明很短暂,却久到两人都以为自己失去了对于现在的感知。
她才呢喃着开口:“吴邪,你累不累?”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俯视着他的双眼,俯视他灵魂的焦灼,奄奄一息般的肉体。
“你为什么这么痛苦,那么煎熬?”
她恶狠狠地戳着吴邪的心口,哂笑着开口,似是要在此刻把一切的情绪一吐为快:“因为你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个恶人,恶人根本就不会把其他人看做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但你,你一首在被我的情绪影响。”
“你想要利用我,那你就不应该把我当成一个人,更不应该对我产生感情,你为什么会被我影响呢?”
独孤曦月真的不懂,不懂他无厘头的心软,他的愧疚,他无时无刻不在折磨自己的煎熬。
恶人,哪里会把自己活得这么痛苦?
甚至都不用等到她报复,他就己经开始自己摧残自己了。
她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如果我想要报复你们,让你们得到所谓的代价,那我就一辈子都不会让你们知道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但是她觉得没意思,面对这样一群人她只觉得憋闷,哪里有心思再做些什么。
“我不想做个好人,因为好人总是会背负很多不属于他的苦果,我也没兴趣做恶人,无论是小恶还是大恶总会牵扯出很多不可捉摸的因果。”
“所以我试着去做一个普通人。”
她的话语不乏悲凉:“可是我发现,做普通人真难啊,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谁会在意一个普通人的死活?谁又会在意一个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我从小到大就只知道丛林法则,我都不算个人,普通人活在这世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辛苦吗?幸福吗?我都没办法说清楚。”
“吴邪。”她捧起他的脸,眼泪无声地滴落在他的脸上。
“你喜欢我,我知道,可是我能爱你吗?”
“我不可以也不能有这种感情,有时候眼泪流得多了,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流下来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够为自己真正大声恸哭一次。
吴邪只是沉寂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脸庞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
他能感觉到那种潮湿而压抑的水汽堵塞在鼻腔,只要一想就会觉得呼吸也无比沉闷,他像是落到了水里,他为自己不是一条鱼而觉得痛苦,也为自己无法挣扎出这片水池而感到悲伤。
人生有时候真是荒谬。
为什么我们偏偏都做了被困住的江。
谁也流不走,谁也逃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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